“除此之外，萬物之中，還有一樣東西，是無形無性的，”柩古眠母隨手塑造出了一朵雪花，說：“比如這朵雪花，它就是無形無性的。”

    “哎，不對啊，”秦軒質疑道：“你說雪花沒思想，我認了，可它沒形態，這不對吧？”

    柩古眠母笑道：“那主人，請你告訴老身，雪花的形態是什麽？”

    “雪花的形態是。。。”

    秦軒想了想，然後，就見柩古眠母把雪花弄成了碎片，又組合成了各式各樣的模樣，最後把它變成了水：“冰，你說它有形，不過是肉眼所見，而雪花變成了水，你說水也可以有形，那氣呢？水變成了氣，它還有形嗎？”

    “一個統一的整體，才是區分有形與無形的基礎。”柩古眠母說：“這也是為何，我們雪女是無形有性的了，我們的正如雪花，而我們的意識、精神，賦予了它們生靈的定義，把原本無窮無盡的物質粒子，化作了我們的身體，讓它們都知道，。”

    “所以雪女是生靈，我們的概念，就是主人你所謂的靈魂的概念，相對的，人類的意識並非誕生自靈魂，而是來自於。”柩古眠母的說法，符合藍星上的科學理論，認為生物的意識誕生自大腦，大腦毀了，生物也就失去了意識，而不會再誕生一個什麽‘魂魄’，開始新的意識形態的旅途。

    “那為什麽神話傳說中，還有地府，以及。。。”秦軒看向洛兮語：“六道輪回呢？”

    “這是點燈人的力量。”

    勿虛神說：“人類本沒有靈魂，死了，就是徹底消失，但古時候，有一個叫洛點塵的人，他開創出了一種叫‘點燈人’的力量體係，賦予了人類靈魂，讓其死後，意識可以脫離，然後以另一個形式，得到更為長久的生命。”

    這一點，洛兮語作為點燈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靈魂是點燈人賦予的，想要讓某個世界的生物在死後，以靈魂的形式繼續存在，這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點燈人必須現在這個世界裏，建立起完整的輪回體係。

    可問題是，能夠建立地府的點燈人，從古至今，就隻有一個！

    沒錯，就是秦軒在轉換洛兮語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老者，也就是點燈人祖師爺，洛點塵。

    洛點塵生前，開辟了許許多多的地府、陰間，並且在很多世界，設立了輪回這一概念，其強大的力量，讓這些世界裏的生靈在死後，能夠得以進入地圖，隻要意識不被人毀滅，那麽它就能在死亡後，重新擁有，如此周而複始，無窮無盡。

    “這個世界，並沒有點燈人祖師留下的輪回之力，所以這裏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誕生靈魂。”

    聽著他們的講述，秦軒越發覺得自己虧大了。

    洛點塵之前可是要把衣缽傳給秦軒的，然而秦軒拒絕了。。。

    ‘早知道點燈人這麽牛逼，我就不拒絕了啊！’

    可惜，沒有後悔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意識超脫，化作靈魂，也沒什麽好的。’洛兮語突然對秦軒如此說道。

    ‘為什麽？’秦軒：‘這不是有第二道保險了嗎？’

    ‘阿軒，沒那麽簡單的。’

    洛兮語說：‘祖師爺能創造靈魂，那他，能控製靈魂嗎？’

    ‘額。。。’

    是啊，如果是他賦予了原本非靈以靈魂，那就是說，是他創造的這些靈魂，如此一來，豈不是他一人就掌控了天下眾生？

    ‘支配生死，執掌輪回，’洛兮語說：‘如今的點燈人雖然無法建立地府，但也可以為少數人創造靈魂，但誰願意自己的意識、自我，受到他人的操控？’

    正所謂，不自由，毋寧死。

    如果你願意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中，那盡管去求如今的點燈人們，讓其賦予自己靈魂，在死後，自己意識被點燈人拿捏在手裏。

    ‘賦予人靈魂，我也能做到。’

    洛兮語也會這種秘術，她做不到祖師爺那樣，一次性強行給無數世界的生命以靈魂，但幾個人，洛兮語還是能做到的：‘可畫妖師的世界裏，願意接受我的轉化的人，絕對不多。’

    畫妖師有自己的尊嚴，他們大多不願意以這種苟延殘喘的形式，屈辱的活著。

    意識終究隻是意識，並不代表力量。

    畫妖師如果化作靈魂，那麽他們的本命、山海獸，就徹底與其無關了，靈魂也沒有畫中天，無法產生妖力。

    當然，對一些強大的存在而言，死亡也不代表真正的死亡，就像秦軒的前世們，當力量強大到一定境界，超脫了生命的桎梏，哪怕死了，意識也能得以轉生。

    “原來如此啊。。。”

    “另外，”勿虛神：“這個地方不錯。”

    “額。。。”

    秦軒一愣，他聽懂了勿虛神的意思，他這是要把藍星當新的家園了啊。

    “可這裏很脆弱啊，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你的妖力啊。”

    勿虛神說：“我可以收斂起來的，絕對不會在這裏釋放妖力。”

    事實上，就算秦軒能說服勿虛神，對藍星此時的狀況而言，意義也不大，哪怕所有的族長都願意聽秦軒的話，可還有一些同秦無涯沒關係，完全是秦道雪封印的山海獸們，它們依舊會對藍星造成影響。

    還是那句話，普通人承受不住妖力。

    妖力過多的湧入某個世界，會導致這個世界發生不可控的異變，而按照白奶奶之前的說法，藍星哪怕是在1700年前，能夠覺醒為畫妖師的人類都極為稀少，過去了1700年，畫妖師血脈幾乎已經徹底消失，哪怕還留存著，最多最多也就能讓他們適應妖力，成為同陳倩倩一樣的幸民。

    那個時候秦軒問過白奶奶，從幸民到畫妖師平民，需要多久。

    而白奶奶的回答是：‘至少需要十代人，才能在幸民的家族裏，出現一個覺醒本命的畫妖師。’

    換言之，藍星上要誕生本土畫妖師，至少，也要200多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