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欺騙任何人！

    這就是老牛頭的選擇，他寧可輸，寧可死，也不想欺騙這些老妹妹們，讓她們在滿頭霧水之下，做出了與她為敵的選擇。

    老牛頭沒有明說那個‘母親’是誰，但在場的老姐妹、老兄弟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龍老爺？”

    “老龍王，牛老哥說的是真的嗎？”

    “你知道，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們？”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凶獸又是怎麽一個情況，這裏麵，還有多少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祖九蒼選擇不告訴他們，可老牛頭不能，他選擇說出來。

    “哇哦哇哦，”頤素心：“這是要內訌了嗎？”

    此時，祖九蒼和老牛頭雙雙沉默。

    馬王爺也隻是以手掌鎮壓天魔王，但注意力，卻放在了祖九蒼和老牛頭身上，老鶴仙將傘劍插在地上，以此支撐自己的身軀，顯得有些落寞。

    “為什麽要說出來？”

    他們都知道現在不是互相指責和懷疑的時候，可五位仙家都不肯動手，都在猶豫，又要怎麽辦？

    “不能隱瞞任何人，”老牛頭對祖九蒼說：“我們來這裏，隻是為了保護這裏，不是跟他們為敵。”

    “你難道不憤怒嗎？”

    “殺人者償命，”老牛頭：“我隻想要殺了家仙小子的凶獸的性命！”

    而一命抵一命後，老牛頭不打算再插手。

    “你在恐懼。”

    祖九蒼怒視著老牛頭，而後者卻是一點也不在乎：“沒有人是無畏的，誰都有害怕的東西，我們不能跟凶獸作對，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可皇帝已經回來了！”

    祖九蒼：“我們無論做什麽，都是站在他那邊！”

    “那就先等他回來啊！”

    老牛頭不僅抵擋頤素心，更是做好了阻止祖九蒼發怒的準備：“隻要他不回來，這裏就不該打起來。”

    “那如果他們也要殺我們了呢？”

    如果凶獸這邊絕情絕義，不念舊情，置他們於死地，難道老牛頭還要愚忠的，再去奉行他的主張嗎？

    “你會嗎？”

    老牛頭看向頤素心，後者聳了下肩：“誰知道，也許，會哦。”

    “。。。。。。”

    老牛頭不敢賭，因為頤素心已經不是當年的頤素心了，她被變成了凶獸。

    而且是從頭到尾都被那個人改造了一遍，她的心靈已經變了，記憶也被修改了一大部分。

    這是洗腦，徹徹底底的洗腦！

    所以說頤素心是否還會手下留情，老牛頭心裏也沒底。

    祖九蒼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不敢讓凶獸全部跑出來，畢竟誰都不知道，出來的凶獸到底還保留有多少的人性，是不是真的全成了怪物。

    “這裏的凶獸不是幾十隻，是幾百隻啊，”祖九蒼沉聲對眾仙家說道：“這幾百隻也不是普通的凶獸，而是荒古皇，還是至少是荒古皇！”

    “在場人裏，有誰見過數以百計的荒古皇？”

    祖九蒼：“你們知道這樣一股力量聚集在一起，一旦有半點差錯，會造成多恐怖的後果嗎？”

    一旦它們出去，無論做什麽，炁世人都必將生靈塗炭。

    著眼於眼前，不管凶獸想要做什麽，封印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在說什麽啊？”

    清靈和詩輕夢聽的一頭霧水，不是很懂山海族為何猶豫，更不明白他們怎麽好像出現了意見分歧。

    “一個大麻煩。”

    站在清靈身邊的是個穿著兜帽衣的少女，她叫臻淑妍，是十萬大山來的虎仙。

    “什麽麻煩？”

    清靈有義務多聽多看，這樣才能在秦軒回來後，反饋給他更多的信息。

    “我們弄錯了一件事，”虎妞說：“之前，倒山海組織通知山海族，威脅我們，說誰敢來參戰，誰就要被滅族亡種。”

    聽到這，清靈和詩輕夢一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什麽時候倒山海組織的勢力變得這麽龐大了，要知道，山海族可是連人類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啊。

    當然，不是說人類對上任何一個山海族，都是劣勢。

    事實上，以人類的力量，他們可以覆滅幾乎任何一個山海族，甚至十數個，數十個也沒有問題。

    但是，山海族本身互有盟約，人類動一個，那就是同整個山海族勢力開戰。

    所以饒是人類畫妖師已經非常強大，背後還有【二十一人機構】撐腰，也沒辦法跟山海族一係正麵交鋒。

    “山海族有自己的血性，我們不容許區區蠻夷之輩，在我們的家園叫囂。”

    人類是有些過分，經常排擠，甚至還奴役過山海族，更是在態度上瞧不起他們，把他們當仆人驅使。

    但這是神州內部的事情。

    我們可以內鬥，但決不允許你一個外人插手！

    麵對敵人，就像老熊貓一樣，哪怕一念禪師跟他有著很深的淵源，他也會痛下殺手，寧死不屈。

    可如今，這是自家內部的事情了。

    “那現在是。。。”

    “弄錯了啊！”

    虎妞說：“這根本不是威脅，而是警告，來警告我們的也不是倒山海組織，而是另有其人，對方的警告更非威脅，其實是為我們好，是預警。”

    什麽個鬼？！

    這一連串的，清靈完全沒聽懂啊

    “凶獸們應該是有著非常大的計劃，而山海族並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虎妞說：“換言之，山海族與凶獸之間，不是敵對關係，人類和凶獸才是！”

    瞬間，清靈明白了。

    那就是，來自於神秘人的通知，甚至山海族之間的相互轉告，其實就是在告訴他們，不要來插手這件事。

    佛城的水很深，別去趟！

    老牛頭之前的怒吼，他的發泄，其實就是在譴責那個在幕後布局的人，她在山海族心中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可偏偏，要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就是被他們視作母親的女人！

    “我們出現在這裏，若是僅僅要保護佛城，那隻是這件事，它本身並沒有什麽態度。”

    可相反，如果大仙們阻止了凶獸的暴走，甚至將其重新封印！

    這就成了一個態度。

    山海族，是否要與凶獸，乃至凶獸背後的勢力為敵？

    這個勢力，不是他們敢於血戰的蠻夷組織，而是一個，他們無比熟悉，卻又發自內心敬畏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