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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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石壁、刺骨的冰水,饑餓如火中燒的肚皮,每一樣都足以讓每個人隨時倒下去,但他們卻還都活著,而且堅強的活著。

    忽然,歐林大叫了一聲,道:“我的臉被咬了一口……”

    還沒等歐林說完,就聽見空中傳來了絲絲飛鳥拍動翅膀的聲音,吳羿心中吃驚,暗叫“不好”,大腦思索這該如何是好。

    緊接這又聽宣嬋叫喊了一聲,不用說定是被空中拍動翅膀的東西咬了,吳羿急道:“歐林、宣嬋,你們被咬處現在有什麽感覺,是不是也像上次那樣麻酥酥的?”吳羿話剛說完,自己的臉上也被咬了一下。

    吳羿竟然不由自主的煩躁了起來,但很快心中煩躁的感覺又迅速退去,但隨之在他的麵前又出現了另一幅圖畫,自己坐在一個大圓桌旁邊,桌上放著極為豐盛的菜肴,更另吳羿高興的是,桌邊坐著的有母親、舅舅,甚至小姮、小六也在其中。

    五人好像一家人一樣,有說有笑、相互謙讓的享用著豐盛的菜肴,母親與舅舅不時的夾起一塊菜肴,放進吳羿、小姮、小六他們彼此的飯碗中,囑咐他們多吃點,才能快快長大。

    這樣的生活,不就是吳羿最希望過的生活,沒有紛爭的仇恨、沒有彼此之間猜忌的心機,一家人過著幸福而又開心的日子……

    可就在這時,這張桌子,仿佛長了腿一樣,與母親、舅舅、小姮、小六竟慢慢的向後退了回去,吳羿見了,急忙向前追去,可不論自己怎麽跑,總是在原地打轉,而母親、舅舅、小姮、小六卻越退越遠……

    也就在這時,吳羿又感覺到懷中的佛中傳來了一絲溫良的氣息,隨著溫良感覺不斷傳入體內,麵前溫馨的圖畫逐漸退去,吳羿好似猛然打了一個機靈,人頓時感覺清醒了許多,暗道:“原來被這動物咬傷了之後,會產生幻覺。”吳羿心中一陣擔憂,自己有明鏡禪師的佛珠護體,才勉強抵禦了幻想對心靈的侵蝕,宣嬋和歐林豈不是很危險?

    吳羿連忙大聲喊道:“宣嬋、歐林,你們還好嗎?”可是一連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他們回答,吳羿暗叫不妙,又道:“小生、許華、冉曉你們還好嗎?”卻也是連喊好幾聲,也不見他們回答,看來所有人都中招了。

    吳羿努力回憶著剛才的情景,被這種生物咬過之後,先是出現陣陣煩躁的感覺,緊接著又出現每個人心目中最希望出現的事情,他們在這黑暗的水牢之中待了這麽長時間,每個人都心中都想著自己的父母與家裏的可口的菜肴,想必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畫麵應該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但為什麽自己幻想中的圖畫會逐漸遠去呢?

    想到這裏,急忙向後摸去,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離開了石壁的邊緣,吳羿剛想邁步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雙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纏住了,這一邁步,差點摔倒在地。

    吳羿心中暗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已經離開了石壁邊緣,那小生等五人,肯定也離開了,來到了水牢的中央,若是也同樣被纏住了雙足,邁步行走,肯定會跌倒在水中,到時候真的隻有被水淹死一條路了,於是不敢多想,連忙拿出匕首,將纏住自己雙足的東西割斷,又向水牢四處摸去,希望可以找到小生等五人。

    吳羿一邊不斷的摸索著,一邊叫喊著他們五人的名字,可在這空曠的水牢之中,除了自己聲音的回音之外,聽不到任何的答複。

    這水域真是怪異之極,抓他們來的人若是想要他們的命,又何必大非如此周章,大可以一刀殺了他們,畢竟他們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吳羿忽然覺得事情絕不簡單是想要他們性命這麽簡單,也許在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麽陰謀,看來自己得盡快找到小生他們五個才行。

    吳羿雙手不住的向前摸索著,忽然雙手好像碰到了一個,就不知道是他們當中那一個,道:“你是誰?”話剛說罷,吳羿就苦笑了一聲,此刻的他們,定時茫然的沉浸在幻想當中,又怎麽會回答自己的問話。

    忙拉著他的手,繼續摸索其他人而去,可這人卻拉著吳羿,與吳羿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吳羿知道,那方向定時幻象中圖畫退去的方向,如此這樣,自己何時才能找到其他四人,必須得想辦法破解這幻象才行。

    吳羿心中一沉,現在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擋在他的麵前,“啪,啪”的對他連抽了兩個巴掌。

    “啊,誰打我?”是許華,第一個被吳羿找到的是許華。

    吳羿見奏效,心中暗自竊喜,道:“我是吳羿,剛才我們都被咬後,產生了幻覺,我剛才打你,是想你盡快從幻象中清醒過來,是不是很痛?對不起了。”

    許華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麽回事,道:“其他人呢,大家都被咬了嗎?”

    吳羿道:“我清醒過來後,發現已經遠離了石壁邊上,喊叫大家也得不到答複,我想十有**,大家都被咬了。”吳羿頓了一下,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他們四個,讓他們清醒過來,要是被水中的怪物纏住了雙足,跌倒在水中,到時候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許華答應了,道:“好,我們這就分頭尋找。”

    吳羿道:“好,若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盡快通知讓彼此知道,好有防備。”

    寒冷而又無絲毫光明的水域,兩個孩子來回穿梭著,隻想找回其他四人,可這麽一個不知大小的空間裏,其他人又都中了邪術,不知走向了何方,此刻他們的尋找,無異大海撈針。

    再加上饑餓與寒冷的侵襲,吳羿隻感覺渾身麻木而又虛無,腳步竟有點邁不開來的感覺。

    就在這時,許華忽然喊道:“吳羿,找到他們了嗎?”

    吳羿大聲道:“沒有,你那邊怎麽樣?”

    許華道:“我這邊也沒有,但是我剛才停下來,聽到了微弱的水流波動的聲音,你停下來,試試能不能聽到!”

    吳羿停止了腳步,靜心傾聽,果然四周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嘩、嘩”的水花波動的聲音,吳羿心中一喜,道:“聽這水花聲音,斷斷續續,並不像河水流動的聲音,應該是某種生物波動流水的聲音,而我們前一刻靠在牆邊上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這種聲音,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聲音定是宣嬋、小生、冉曉、歐林他們在水中走過的聲音,我們順著聲音的方向去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許華道:“我也這麽想,咱們分頭行動。”

    吳羿與許華分別向著發出“嘩、嘩”水流波動的方向摸去,沒過多久,吳羿就聽到“啪、啪”的兩聲巨響,緊接就聽到了宣嬋的聲音,道:“誰、誰打我?”

    下來便是許華的解釋,吳羿聽在耳中,心中暗自歡喜,現在還差小生、歐林、冉曉沉浸在幻術之中,可這時“嘩嘩”的水花波動的聲音竟然消失了,吳羿屏氣靜聽,竟沒聽到絲毫,暗叫不好,莫不是他們三個都出事了,於是不敢怠慢,憑著剛才發出水流波動聲響的記憶,向前摸索而去。

    “啊呀!”吳羿竟被什麽東西絆倒在了水中。

    聽見吳羿的喊叫聲,許華連忙道:“吳羿,你怎麽了?”

    吳羿道:“我沒事,剛才摔倒了。”爬了起來,蹲在水中,向絆倒自己的東西摸去,竟是一個人,吳羿連忙將他扶了起來,抱在懷中,試了試鼻息,還有氣息,隻是異常的微弱。

    吳羿往日看到別人急救溺水者的事情,連忙將他抱了起來,頭下腳上,使勁的抖動了幾十下,聽到“咳”的一聲,吳羿雖然說不出原因,但卻知道他已經沒事了。

    冉曉悠悠醒來,哭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父母,怎麽還是在這個鬼地方?”

    吳羿安慰了幾句,知道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此刻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小生,道:“等會我們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生與歐林。”冉曉會意,止住哭聲,連同吳羿等人,向前摸索而去。

    忽然,又聽“啊呀。”一聲,冉曉道:“我的腳被纏住了。”吳羿連忙過去用匕首割斷那東西,將冉曉扶了起來。

    吳羿道:“大家停下腳步,許華,靜心聆聽一下,是否還有剛才那種水流波動的聲音?”

    許華依言,停止了腳步,又像他們靠在石壁上的那會,沒有半點聲音,吳羿心中閃過一種不安的感覺:小生與歐林不會倒在水中窒息而死了吧?

    其實,經過剛才的生死相隨,父母又不在身邊,此時此刻,幾個孩子早已將彼此當中了最親近的人,如今想到小生與歐林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怎能不悲傷?

    冉曉甚至已經哭了出來,道:“吳羿,我們該怎麽辦,如果再出去不去,隻怕我們也會死在這裏,和小生一樣了。“

    吳羿道:“小生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們大家都還不知道,先不要妄下結論,大家在分頭找一找。”吳羿頓了一下,繼續道:“大家記住,這個時候,我們大家必須團結起來,才有可能活下去,不然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許華這時也道:“我們應該相信吳羿說的,若不是有他,隻怕我們這時候早已死掉了,大家加把油,等找到了小生與歐林,我們就去找出路,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裏!”

    這時,漆黑的水域石壁上,竟然亮起了一盞盞油燈,枯黃中夾雜著絲絲嫣紅的火苗,立刻照亮了冰冷而又漆黑的水域。

    吳羿這才觀察起了這個鬥室,長約二十餘丈,寬也有十來丈,四周全是很大塊的石塊砌成,除了那扇門,隻怕在沒有任何出口,吳羿不敢多想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生與歐林,若是時間久了,隻怕他們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有了燈火的光亮,大家很快找到了小生與歐林,他們均是臉下背上的倒在水域當中,隻是剛才在漆黑中大家通報了姓名,此刻有了光亮,並不知道他們那個是小生,那個是歐林!

    吳羿從水中抱起了一個,試探鼻息,早已沒有了生存的氣息,對眾人搖了搖頭,道:“他已經死了。”而許華也抱起了另一個,試了試鼻息,也沒有了氣息!

    沒等到眾人悲傷,空氣中又傳來了那股奇異的味道,很淡,卻有著薄薄的香味,四人均感到一陣炫目,腦袋也變得癡呆不再靈光,立即迷糊了起來,吳羿努力支撐著,但看到許華他們三人一一倒了下去,再也堅持不住,慢慢的向水中倒去。

    在倒下的一瞬間,吳羿嘴角閃過一絲苦笑,暗道:“難道我們今天真的會死在這裏?”也在此時,吳羿看到那扇門又一次打了開來,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一個個的試探著他們的鼻息,然後又彼此點了點頭,抱起他們向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