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落地，你們說得倒是輕巧，但是實施起來，到底有多難呢，首先皇上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吧，可是作為皇後，不光要穩定後宮，還要穩定整個宮廷局勢，雪族被滅之後，有多少人從善良變得凶狠，家族之恨，血海深仇，雪如沁當真能忘得了麽？”

    陳雨晨轉身看著身邊的盧素，這宮裏所有人都巴不得讓自己成為出頭鳥呢。

    “即便她真的能忘了，其他人也不會這麽想的，娘娘，雪妃在後宮就是一個毒瘤，不出不快，至於怎麽除了她，還得從長計議。”

    盧素跟著陳雨晨的身旁，對於雪族她是恨之入骨的，但是當看到雪族被滅之時，心中卻沒有多少開懷，更多的是一種共鳴的悲傷。

    人都已經走了，滿腔怨恨又如何，報仇雪恨又如何，他們真的知道麽，人活一世不過是一抔黃土的歸宿罷了。

    “你還是恨極了雪妃？”

    “回娘娘，是的，不過奴婢現在對她的恨再沒有摻雜家族的仇恨，而是她在宮裏的不安分，是因為娘娘的緣故才恨她，現如今奴婢的所有心思都在娘娘身上，皇上幫奴婢報了仇，你又是皇上的妻子，所以奴婢窮其一生都要為娘娘盡忠。”

    盧素說得真誠，陳雨晨也自然了解她的真心，即便沒有雪族的事情，阿素也一定會守在自己身邊嗎，直到最後。

    “走吧，又下雪了，宮裏的冬季很美，卻暖不了本宮的心，有時候本宮在想，如果沒有在皇後的位置上，是不是本宮就可以任性一些，就像雪妃，就像趙貴妃，釋放自己的性情？”

    “那娘娘又可曾知道，即便她們釋放了真性情，也未必活得開心快樂，還要處處受製於人，那樣的生活，娘娘要嗎？”

    盧素看著陳雨晨的身影，主子其實年紀不大，身材也嬌小，但是誰會想到她的身上竟然壓著這麽重的單子，平衡後宮，說得容易，實際上哪裏有這麽簡單，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雙十年華的小姑娘罷了。

    “娘娘，情愛不過一瞬，權勢才令人長久，萬不能動搖了心智。”

    “恩！”陳雨晨轉身看著盧素，好在身邊還有這麽個可心的人兒，否則自己這麽撐著不知道會有多累。

    “阿素，今日如妃的事情，你怎麽看？”陳雨晨抖了抖自己外袍的雪花，眉頭舒展開來，一瞬間的傷春悲秋之後還得回歸常態，自己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奴婢覺得，如妃娘娘今日之事太過邪乎，一般的正常人是斷然不可能死而複生的，更何況當時張太醫已經說得很清楚，沒有任何生命體征，而且流了那麽多的血，怎會隻是皮外傷？”

    盧素低著頭，她長這麽大，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的事情，明明已經死去的人，竟然還能活過來，而且還隻是一些外傷，五髒六腑沒有任何損壞，說出去誰信呢。

    “難道如妃真是狐妖轉世？”

    “娘娘此話萬不能亂說，更不能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皇上今日的表現，誰都能看出，如妃可是他心間的人物，甚至超越了雪妃，奴婢想提醒一下娘娘，不論如何，如妃現在懷著孩子，又被皇上愛的這麽深，你隻能說她的好，不能說或者做傷害她的任何事情。”

    “本宮明白，這樣皇上便會感謝本宮的恩情，或許還能多看本宮幾眼。”

    “娘娘，你剛才說什麽？”陳雨晨一句玩笑話，卻令盧素一臉緊張。

    “怎麽了阿素，本宮說或許皇上因為本宮沒有傷害如妃而心存感激，多看本宮幾眼。”盧素的表情讓陳雨晨很是驚訝。

    “所以，娘娘，你說雪妃是不是早就看穿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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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何意？”被盧素這麽一問，陳雨晨的心跳滿了半拍，她的言下之意是什麽，難道雪妃早就知道皇上心中之人是如妃，但，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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