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兒，斯兒！”南熠宸再次醒來時，已經在景辰宮的龍榻上，他從夢中驚醒，然後坐在床上看著所有人，著急的看著魏如斯的名字。

    “小寧，母後，你們怎麽都在？”南熠宸看了看周圍的人，後宮的主位幾乎是全部到齊了，然後都守在自己的床榻邊上。

    “皇兒，你感覺身子如何，你從天階上滾了下來，你怎麽這麽傻，如妃的事情已經過去，你怎麽還是想不開。”

    “從天階上滾了下來？”南熠宸有些疑惑的看著南熠寧，這是個什麽情況，記憶中自己不過是抱著斯兒哭了很久，然後就睡過去了而已，怎麽會從天階上滾下來呢，這是個什麽情況。

    “皇兄難道忘了，你不小心滾下來，是臣弟將你帶回來的，你已經昏睡了好幾天，朝廷內外都急壞了，生怕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南熠寧走到他身邊，邊說邊遞眼色，南熠宸這才會過意來，想必是自己在斯兒哪裏悲傷過度暈厥了，應該是小寧將自己帶回來的，為了堵住所有人的嘴，這才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嘶，朕的頭好痛，什麽都記不起來了，沒事兒朕去天階做什麽？”南熠宸配合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副難受模樣。

    “皇上既然醒來，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安心休養，臣妾已經安排了內務府多注意您的飲食。”陳雨晨識大體，又識趣兒，與南熠宸夫妻多年，雖然貌合神離，卻對他的習慣很是了解，剛才的模樣，即便能騙過所有人，也騙不過她，皇上剛才不過是在配合安寧王演戲罷了，待在這裏豈不尷尬。

    “皇後有心了，朕沒事，你們都回去吧。”陳雨晨走了之後，南熠宸看了看一旁的趙冰靈和雪如沁，還有蓉妃芸貴人等等，心中煩悶，此刻自己誰也不想見，隻想斯兒快點醒來，僅此而已。

    “臣妾告退！”南熠宸都發話了，其他人站著也沒有意思，趙冰靈是皇貴妃，身份尊貴，自然是最先起身，朝著南熠宸欠了欠身子，眼中都是擔憂，然後緩緩轉身出了殿門，雪如沁緊隨其後，然後是其他人。

    待所有人走了，許鳳臨才一揮衣袖，坐在南熠宸的床邊，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知子莫若母，自己又豈會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性子。

    南熠宸見她如此模樣，知道定沒有什麽好事兒，隻得朝著南熠寧投去求救的目光，誰知某人雙手一攤，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南熠寧的心思很簡單，或許母後說的話皇兄還能聽進去一些，母後的手段天下人皆知，希望皇兄能有幾分忌憚。

    “皇兒，這些日子母後可有幹預過你的任何事情，朝政，後宮？”

    “沒有。”

    “那可曾幹預過你的喜好，可曾逼過你？”

    “沒有。”

    “又或者母後可曾做了讓你為難的事情？”

    “也沒有，母後想說什麽盡管說便是，兒臣聽著呢。”南熠宸的內心確實很擔憂，生怕自己的母後參與斯兒的事情，到時候自己就真的無力保護她了。

    “那皇兒告訴哀家，什麽是君王，什麽是皇家的責任和榮譽。”

    “為君者，天下重則於己身，江山社稷在吾心，不可任性，不可妄為，不可專情。”

    “好一句不可專情，那皇兒今日又是為了何故，正直壯年為何身子中虛，為何悲傷過度，積鬱成疾，你是天下人的君王，不是誰的丈夫，也不是誰的父親，根不是哀家的兒子，你屬於整個天下，而不是屬於任何一個人。”

    許鳳臨站起身子，麵色威嚴而狠厲，南熠宸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手段殘忍的皇後娘娘。

    “母後！”南熠寧覺得許鳳臨的話有些過了，對自己的兒子，她就不能溫柔一下嗎，若是真將皇兄逼急了，誰害怕還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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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可專情，兒臣沒有做到，兒臣是父皇的孩子，父皇當年都未曾做到，為了一個華姬英年早逝，母後覺得兒臣能做到嗎？”

    南熠宸的聲音很輕，卻是字字敲擊在許鳳臨的心上。

    這些話被自己的而自己說出來，竟然是這麽的疼痛，即便過了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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