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貴人，你做什麽，快起來，如妃差點摔倒了。”趙冰靈沒好氣的看著沈美芸，這要真是弄出什麽事情來，自己可擔待不起。

    “娘娘恕罪，嬪妾不是有意的。”芸貴人也嚇得不輕，若真是跌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兒，本宮這身子向來就弱，更何況最近小家夥鬧騰的厲害，所以才失了重心，與你無關，但下次別這麽跪過去跪過來的了，省的我彎腰攙扶你們。”

    魏如斯直起身子，朝著身後的趙冰靈笑了笑，然後走到軟榻上，坐下，剛才那一下，她也嚇得不輕。

    “諾！”沈美芸聽完急忙站起身子，然後坐在趙冰靈的身旁，自己與雪族的恩怨，不是三兩句就能說得清楚的，隻有自己明白，那種被人欺壓淩辱時的悲哀，哭天搶地又如何，悲痛絕望又如何，可有誰會替自己著想。

    “你們今日的話，我就當什麽都沒有聽過，雪妃剛剛生產，又是皇長子，你們這些日子最好讓著她些，如果真如皇貴妃所言，太後娘娘偏向她，那麽本宮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那裏去，即便皇上疼著，但終究有皇上看不到的時候。”

    魏如斯輕輕歎息，自己千算萬算倒是沒有算到雪如沁的孩子會比自己的還要早出世，這個女人為了爭寵，可真是什麽都願意啊。

    “好了，如妃這身子本來就弱，該說的話也就說了，今日就不鬧騰她了，讓她休息一下明日再說吧。”趙冰靈見魏如斯的臉色倦意濃重，也不想多叨擾她，說完便帶著芸貴人和林美人出了景願宮，魏如斯讓瑾兒出去相送。

    “娘娘，她們都說了些什麽？”陳嵐嵐進了內殿就是一陣詢問，生怕魏如斯一個不專心就將別人的意思給理會錯了。

    魏如斯隻是望著她傻笑，也不言語，看得陳嵐嵐更加緊張，這家夥，難不成是傻了麽，這樣傻笑，看著怎麽慎得慌。

    “娘娘，你這是什麽表情，可別下奴婢。”

    “嵐姐，有你真好，所有的事情你都替我思考的很周全，而且每次都將我看成一個不懂事兒的小孩子一般，為我操碎了心，你知道嗎嵐姐，我從小喪母，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完全符合了我心目中對母親的所有幻想，所以我才這麽想笑。”

    魏如斯伸手示意陳嵐嵐扶起自己，然後走到窗台前，看著庭院裏的花草，或許是要做母親了吧，這些日子總是有些感性，而且會莫名的回憶小時候的事情。

    “母親走的時候，也是一個雨夜，而且雷聲很大，冬雷陣陣，我怕極了，獨子守在母親的床榻邊山，父親在外麵抓藥，父親和母親很恩愛，我能體會父親那種絕望的痛苦，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才知道，這世間真的有冬雷這種東西，那不是應該傳說中才有的嗎，都被自己遇上了，嗬，從那時候起啊，我就害怕打雷，不管是什麽雷，春雷，冬雷，隻要是雷，我都怕，甚至頭頂聲音太大，自己都會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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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兒，別說了。”陳嵐嵐上前攬著她的身子，認識之初，自己以為她會是個管家小姐，通身的氣派比一般的官小姐還跟高雅，不曾想她卻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先天不足，後天來補，她能有如此高雅的氣質，完全是自己後天磨練來的，可以想象她比一般人要多吃多少苦，方能有了今日的模樣。

    “母親走的時候不過雙十年華，所以父親後來酗酒時總說，縱觀天下女子，再也無人能有母親的美貌，我想那就叫做永恒吧，母親和父親雖然過得清苦了些，但一定是幸福的，否則母親臉上的笑容不會那麽好看，好看的讓我覺得，這世間再也找不到那般美麗的笑容。”

    魏如斯的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情緒也有些失控，眼淚在框內打轉，她卻強忍著，不想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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