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什麽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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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母都是高中教師,所以隻有我一個獨女,所以我在嫁給劉明遠之前,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寶貝,如果讓他們知道我現在流產的話,估計會氣得發瘋。

    而這也是我一直不敢告訴他們的原因,我媽有心髒病,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而將她氣得發病。

    所以在小雅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果然,婆婆和劉明遠都沉默了,他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跟我的父母說。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而給我守夜的人,由寧筱換成了劉明遠。

    我因為睡得太久,所以身體有些僵硬,我動了動身體想要翻個身,但就在我動的那一瞬間,下體傳來一陣疼痛,我一個沒忍住,直接叫了出聲。

    趴在我旁邊睡覺的劉明遠聽到動靜後,連忙起身問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渴嗎?要喝水嗎?”

    我搖搖頭,不看他。

    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依舊搖頭,即便我能感覺到下體疼得要命。

    那......”

    他還想繼續說,但卻被我打斷:“傷心嗎?”

    劉明遠沒懂我突然的話,一臉懵地啊了一聲。

    我將他的所有行為都歸類為內疚:“沒什麽,明遠,你愛我嗎?”

    我剛剛醒來的這些無厘頭的話,還真的將劉明遠本來就不太清醒的頭腦,給攪成一片漿糊。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除了說愛,還能回些什麽?

    愛......”

    愛?”我自嘲一聲,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桌上的水杯拿起往他身上砸去:“既然你愛我,又為什麽要在外麵亂搞?你自己有病又為什麽不去看?為什麽要傳染給我間接害了我的孩子,你說,為什麽?!”

    我歇斯底裏地咆哮著,即便我的嗓音已經變成鴨公聲,即便我的傷口疼得要命,但是比起死去的孩子,這麽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我......”

    劉明遠低著頭搓著衣角,無話可說。

    我想他應該是愧疚的,畢竟作為一個男人,在感染了那種病後,因為自尊心的緣故,大多數都不會選擇正規的醫院就醫,而是為了保護隱私,隨便找個小診所拿點藥就算了。

    我可以理解他的酒後亂性,但是我卻無法原諒他的隱瞞和欺騙。

    愛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信任是婚姻的唯一保鮮劑,如果信任的橋梁被炸毀,欺騙偽裝染上曾經真誠的麵孔,再多的愛意,也不過是假麵具。

    我想我無法原諒他,至少為了我那死去的孩子,我不能!

    子姍,你聽我說,我將你的事情,告訴了媽......”

    你說什麽!”

    我猛地一轉身,牽扯到了傷口的位置,痛得我再次哀嚎一聲,但是我卻顧不得自己,拉著他的衣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怎麽可以瞞著我告訴媽?!”

    當然這裏的媽,指的是我的母親,而不是婆婆。

    我覺得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爸媽那邊,有權利知道。”

    你不知道她有心髒病嗎?!你這樣毫無準備地告訴她,犯病了怎麽辦?”

    我無法想象,我媽在知道我染上那種病迫不得已墮胎後,又該是怎樣的悲傷,會不會真的......被氣得心髒病複發?

    隻是我還來不及怪劉明遠,門再次被推開,而進來的人,正是我的父親。

    他提著一個保溫盒,白色的襯衫皺巴巴的,渾濁的眸子裏有著明顯的血絲,神色極其疲憊。

    我看著父親這憔悴的樣子,我就知道母親,必定出事了......

    否則的話,她不可能讓父親一個人來自找我。

    我連忙收起我的怒氣,胡亂地在臉上擦了幾下,然後笑著看向父親:“爸,你不是還要上課嗎?怎麽有空過來?”

    我不過來?你是不是想什麽都不告訴我們,全部自己往肚子裏咽了算了?我宋振楊怎麽會有你這麽窩囊的女兒!”

    宋振楊的聲音很虛,我看出來他很疲憊,甚至有種隨時都會倒下來的感覺。

    我不敢在說什麽,他說一句,我就點點頭,聽他一句一句訓斥著。

    而劉明遠在見到宋振楊後,更是不敢再有些其他動作,而是退到一旁,一起聽訓。

    良久,直到宋振楊口幹舌燥嗓子沙啞時,這才停下來,把手中的保溫盒遞給劉明遠:“裝出來給子姍吃吧!免得營養不夠落下病根......”

    好,好。”

    劉明遠連忙點頭從他手中接過保溫盒,而他則是坐在一旁,難受得揉了揉眉心,然後一直看著我吃。

    保溫盒裏裝的是雞湯,劉明遠裝出來一勺一勺地喂我喝。

    從宋振楊剛剛的話中,我知道劉明遠並沒有將事情的原委全部告知他們,隻是說我不小心摔下樓梯,然後把孩子給摔沒了。而沒有說我是因為尖銳濕疣,而不得不終止妊娠的。

    不過想來也對,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劉明遠偷吃所造的孽,如果他真的如實告訴我父親的話,那他現在估計已經被父親給掃地出門了,怎麽可能隻是訓斥幾句那麽簡單?

    等我喝完後,我又觀察了一下父親的臉色,見他臉色好轉一點後,這才弱弱地問道:“媽怎麽了,還好吧!”

    該不會真的被氣到住院吧!隻是這句話,我隻敢在心裏默念,而不敢說出來。

    氣暈過去了,現在吃了藥好多了。”他說完,又看向還在收拾盒子的劉明遠:“明遠,你先跟我出去,我和你談談。”

    在父親說這話時,我明顯看到劉明遠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有抓穩保溫盒子哐當一聲掉到桌上。

    嗯好......”

    在他們出去後,整個病房又恢複平靜。

    我抬頭看了看快要輸完的吊瓶,按下了床頭的鈴鐺。

    護士推車過來幫我重新換上吊瓶後,又給我測了一下體溫等各種相關的常規檢查,然後推車離開。

    大概十二點的時候,董煜過來了。

    他依舊穿著一身白大褂,隻是臉色明顯的有些憔悴。

    我和董煜,不過有著幾麵之緣,所以對於他如此關心我的態度,我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懂......

    而且他不是外科醫生嗎?怎麽那麽多時間老往我這邊跑?

    但是人家來都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趕人家走,隻能笑著問他怎麽有時間過來。

    來看看姐姐啊!畢竟你才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著呢?誒,你別動,渴嗎?我給你倒杯水。”

    我點點頭,問道:“你為什麽叫我姐姐?”

    我承認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但是卻完全想不起來,我以前認識一個外科醫生?

    不,這不可能啊!外科醫生是多麽鮮明的身份啊,如果我認識的話,我不可能一點而印象都沒有的。

    而董煜在聽到我這句話時,眸色明顯黯淡了:“我喜歡叫你姐姐唄,怎麽不行啊?”

    可是你看起來,並不比我小!”我接著問道。

    嗯,姐姐今年 才二十五,而我已經二十八了,可是,我喜歡叫你姐姐,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改的。”

    他明顯有些失落,我看著他為我倒水的背影,竟覺得有些蒼涼,好似如果我真的拒絕他叫我姐姐的話,像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所以鬼使神差的,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被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男人叫姐姐,這種感覺,可還真怪,特別是這個人,我才見了不過幾次。

    可是他對我的關心,卻讓我覺得不解。

    你是不是有戀姐情節?”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想要扇自己一巴掌了,怎麽可以如此直白地問呢?

    要問也該委婉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