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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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一個人幾乎要把整個時尚廣場的服裝店給逛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幾件心意的衣服,但是卻碰到了令我煩心的人。
我看到了小雅,而她身邊的人,並不是劉明遠。
那個男人長得很清瘦,帶著衣服無框眼鏡,看起來極其斯文,但是他的動作,卻稱不上君子了。
因為從我這個角度看去,他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小雅的臀部,然後邪惡地你餓了幾下,但是小雅卻依舊不自知,對著人家咯咯地笑。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我借著衣服的遮擋,跟著他們走進了一家服裝店。
進去後小雅明顯很興奮,毫無之前在我家的時候的那種節儉。她甚至連價格都不看,就直接拿著衣服去試,每當換一套衣服出來,她旁邊的那個男人的眸色,就深一分。
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我打算靜觀其變。
他們一共選了大概半個小時,小雅這才意猶未盡地嘟著嘴,提著剛剛試過的所有衣服,再次走進另一家。
我就這樣跟著他們走了很多家服裝店,直到最後去到一家酒店,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這才開車回去。
我想我是瘋了,我都跟劉明遠離婚了,但是在看到小雅有可能背著他亂搞的時候,我卻又鬼使神差地想要跟上去了解一下內幕。
我心想這或許是我報複他的一個機會,畢竟當初是他出軌在先,不但害得我被迫流產,而且還讓我染上性病,如果我能找到有關小雅背叛他的證據,我倒要看看,他們當初甜蜜蜜地說下個月要在鄉下舉辦的婚禮,還能不能成功舉辦?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我的心下一驚,心想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但是什麽樣的才是我,我自己也解釋不清了。
回到家,我故意讓自己忘記跟蹤小雅的事情,然後吃完飯洗完澡後趴在沙發上,給寧筱去了個電話,但是卻依舊沒有接通,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我的世界消失。
我想她應該是被她爸爸帶走了吧,和柳雛一起,而最近,我也沒有見到我父親聊到有關柳雛的事情,就好似全部被淡忘了一般,又回到了原來的平淡生活。
我的病因為本就不太嚴重,所以在配合治療後,也慢慢好轉,過幾天再去做最後的一次複診,估計就能恢複了。
......
第二天,我換上昨天買的衣服在十點之前去到了祁廷的家裏。
雖然我是學特殊教育的,對待那些生理上殘疾的兒童,我是比較拿手的,但是祁皓是一個自閉症患者,他身體沒有任何毛病,最大的毛病,是心理,雖然我也有學心理學,但是我始終比不上專業的心理醫生。
所以對於這次家教,我的心裏,依舊沒有什麽底。
依舊是管家宏叔帶我進去的,依舊是那間房間,隻是今天,祁皓不再玩他的變形金剛了,而是坐在課桌前,用拳頭拿著筆,在一筆一劃地描繪著圖畫。
我進去後,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不知道該怎麽樣和一個小孩子打交道。
因為我說的,他不會理,而且我也不能隨便做什麽,因為我不知道,這個房間裏的東西,有哪些,是他的禁忌。
我就那樣傻傻地站在他旁邊,陪著他畫。
他不理我,我也不出言打擾他。
我的特殊教育,學的基本是對生理性殘疾的教育,就比如特殊教育導論、盲童心理與教育、聾童心理與教育、弱智兒童心理與教育、殘疾兒童生理與病理、殘疾兒童康複、特殊教育技術等等。
所以對於自閉症,我雖然有所了解,但是卻並不精通。
我站在一旁,通過觀察他的動作眼神玩具等等,來推測他的內心興趣愛好等等。
就這樣,我在房間裏,跟他耗了一個上午。
中午的時候,仆人進來將祁皓帶去吃午飯,我也陪同一起吃了一點。
在吃飯的時候,我卻發現桌上的菜,全部都沒有放油,不管是青菜,還是肉類,全部都沒有放油,而且全部都像是水滾一邊澆點醬油就上了餐桌的,我有些不明白,他們就給小孩子吃這些?
但是祁家畢竟是大戶人家,我一個做家教的,也不好說些什麽,也就隻能忍著內心的好奇,跟著吃了午飯。
下午的時候,我依舊和他待著一起,依舊和上午一樣,誰也不理誰。
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自己這兩萬一個月的工資,拿得不是那麽的心安理得了,因為我什麽都沒做,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
然後一天就過去了,宏叔送我出去的時候,我對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祁皓他,很挑食嗎?”
宋小姐,小主子他不喜歡油膩膩的東西,而且也看不得油膩膩的東西,所以在這家裏的時候,所有的食物,都是清水煮的。”
我有些不明白了,一個人的身體裏如果沒有一點油水的話,豈不會是營養不良?
但是我又不好說些什麽,隻能向宏叔點點頭說了聲再見後,直接開車回去。
......
盧生,有空嗎?陪我吃個飯。”
好嘞,時間地點,我馬上趕過去。”
馮盧生回答得很幹脆,我也不挑剔,所以隨便選了一家大排檔。
畢竟在大學的時候,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群人一起去大排檔擼串,點了滿滿一桌的菜,而且價格還實惠,味道也不錯。
但是畢業之後,我幾乎就再也沒有去過大排檔,如今難得機會,我直接把地點定在了附近的一家大排檔裏。
馮盧生來的時候,我已經按照以往的習慣,先點了很多的烤串,他來的時候,服務員剛好端上來。
他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穿著的白襯衫,擼起袖子坐下就拿起一串雞翅,要了一口之後才道:“怎麽樣,家教還順利嗎?”
別提了,你那個朋友的孩子,自閉症也太眼中了吧!你看......”
我拉起褲腿,露出了一片青紫的小腿:“這是他掐的,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根本不說話,唯一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我不小心弄到了他的畫牆,罵我的。”
我扶額,心中一股對自己的懷疑油然而生,我是太久沒工作了,與社會脫軌了,還是我本來能力就差,根本無法勝任這份工作?
我搞不懂,我很悶,所以我需要一個人,來當我的樹洞。
馮盧生邊吃雞翅邊說:“祁皓小時候還蠻可愛的,可能是他母親走的時候,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吧!之後便不怎麽說話了,慢慢的便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祁廷也沒少給他找心理醫生,可是不管是國內知名的,還是國外著名的,幾乎隻要一碰他,他就尖叫,然後各種發瘋,現在能碰他的,我估計也就隻有祁廷那家夥了。”
我聽馮盧生的語氣,好像和祁廷很熟悉一般。
但是據我所知,祁廷是祁氏的董事,結婚怎麽會半點風聲都沒有呢?更何況還有了一個孩子。
作為服裝行業的龍頭老大,媒體不可能不關注啊!
馮盧生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放下竹簽,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後接著道:“祁廷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隻是他小學畢業後,就被送出了國外,也是今年才回國的,所以媒體不知道他結婚生子了,也是情有可原,而我對他的情況,也隻是通過電話的了解一些,近期他找家教,我能有剛好碰見你,所以才推薦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從馮盧生的話中,我可以知道,祁皓的自閉,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的母親,至於真正的原因,怕是連他,也不甚了解吧!
聊著聊著,菜也上齊了。
我和馮盧生就像大學一樣,擼起袖子就著啤酒吃著烤串,還時不時搖一下骰子來拚酒。
好像時光不曾流轉一樣,我在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懷念逝去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