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婆婆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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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可以兩清,但是感情,兩清,很難,真的很難。

    劉明遠本想用一貫的伎倆來博取我的同情心,以及消耗我對他的愛,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寧筱這個程咬金,直接將他的路,給堵死了。

    他被寧筱說得麵紅耳赤,不知如何反駁,而婆婆卻是像護犢子一樣,將劉明遠護在身後,和寧筱對幹撕逼。

    我被寧筱擠到了風暴外緣,我沒有插話,就那樣看著她們將人性最原始的一麵,在我的麵前演繹得淋漓盡致。

    許是寧筱說的話刺激到了婆婆,她突然間動手推搡了寧筱一下,而她本來才剛出院,身體虛著呢,哪能經得起婆婆那蠻力的一推。

    這不,立馬往我這邊倒去,我忙不矢地扶著她,然後將她拉到身後:“媽!我現在敬重你,我還喊你一聲媽,但是你要是再這樣鬧下去,別說什麽鑽石戒指了,就算是這間房子裏的一杯茶,你都別想給我拿走!”

    子姍!你怎麽能這樣跟媽說話呢?”

    劉明遠麵露不悅。

    我怎麽說話?劉明遠我告訴你,上次小雅來過一次,說那是你發現媽藏著的鑰匙,所以特地拿過來還我,然後將我的家搞得一團亂,那麽這次呢?這他媽難道又是最後一把鑰匙?!”

    我絲毫不給他情麵,果然,他被我這麽一質問,臉瞬間一紅,拉著婆婆想讓她暫時冷靜下來。

    但是婆婆始終不領情,直接甩開他的手擼起袖子就想要打我,這都離婚了,我哪還肯受她這氣?

    還想打我?你最好認清一點,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兒媳婦了,你想打是吧!找你那未過門的小雅去唄!”

    我發現能這樣毫不留情地懟婆婆的那種感覺,可真是舒爽啊!就好像被壓久了的奴隸,終於有機會揚眉吐氣的感覺。

    你這小賤人,自己不知羞被我兒子給休了還在這裏嚷嚷,我回來這裏怎麽了,這裏也是我的家啊,要不是你蠻不講理逼得我兒子將這房子給了你,你會有這麽大的一間房子嗎?!”

    什麽叫她兒子將房子給了我?

    我握緊拳頭,我能想象,被我緊握的拳頭,必定是青筋爆現,長長的指甲陷入了手心,然後鮮血順著手的紋路,一點點描繪,這本來就是我的好嗎?說得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爸媽的首付,而且之後的房貸,大部分也是我爸媽承擔了,劉明遠幾乎就沒有供過這棟房子,到最後落到了我的名下,很奇怪?

    媽,別說了,我們先回去?”劉明遠見勢不對,趕緊勸著。

    回什麽去?她不給我鑽石戒指,我就賴在這裏不走!”婆婆居然還耍起賴來了。

    好啊!那你就賴啊!”

    我不打算跟他們再爭辯些什麽,而是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小區保安的電話,叫保安直接過來趕人。

    你不是想賴在這裏不走嗎?那我就找人‘請’你出去!

    好你個宋子姍,你居然敢叫保安來趕我們走?我倒要看看那保安敢不敢真的將我們給拉出去!”

    話說有個這麽粗俗蠻橫的婆婆,我前輩子估計是幹過燒人家祖墳的事情,才會得來的報應吧!

    我沒有再浪費口舌與她爭吵,而是等著保安過來趕人。

    大概五分鍾的時間吧!一個穿著藍色保安衣服的中年大叔走進來,然後問道:“請問誰是宋子姍宋小姐?”

    我是。”我回答,而婆婆在看到保安真的來了的時候,那囂張的氣焰,有那麽瞬間的湮滅,但是因為劉明遠在身旁,又迅速恢複。

    我將這裏的情況大概和保安說了一遍,然後指著劉明遠和婆婆:“就是他們兩個,沒有經過我同意就進來,我嚴重懷疑,這小區的安保,做得到底到不到位,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是可以放進來的?”

    那保安大叔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對啊!宋小姐,你那個不是你丈夫嗎?怎麽就私闖民宅了?”

    對對對!我是她婆婆,我們這是回家,哪是私闖啊!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這兒媳婦最近腦袋有些不正常。”

    婆婆對那保安大叔笑得那是一個諂媚,臉上的褶子全部堆在一起,像極了一朵快要凋零的菊花。

    我看著惡心極了,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不是我婆婆,我已經離婚了!”

    子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劉明遠拉了拉我的手,但是卻被我厭惡地甩開:“誰跟你是一家人了?你有把我當過是一家人?”

    如果你真的覺得丟人的話,就不該讓她獨自來找什麽鑽石戒指,然後將我的房間攪得跟雞窩一樣亂!”

    子姍!你怎麽變得這麽無禮!”劉明遠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對著我吼道。

    我被他那突然的吼聲給愣住了,以至於他忽悠著將保安給安撫了然後再次將門關上了,我才反應過來,而這時,寧筱已經氣不過的再次和婆婆爭吵起來。

    但是寧筱隻是我的朋友,讓她再次見到這樣的鬧劇,我自己都覺得丟人。

    我告訴你,宋子姍,鑽石戒指,你是一定要還回來的,可不能讓我兒子的錢都倒貼在你這個賠錢貨身上。”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離開的,家裏被搞得一團亂,而寧筱跟婆婆爭了那麽久,現在也頭暈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劉明遠走的時候,雙眼飽含悔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拖著婆婆離開。

    在他們離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物業,叫人來換鎖,之前是我太大意,忘記換了。

    現下她這麽一鬧,簡直就是將我的耐心拿在火上烤,我能忍才怪。

    我走進廁所,打開水龍頭,用手捧了一捧水就往臉上撲去,我將臉埋在手間,讓呐喊總窒息的感覺蔓延至五髒六腑,直到受不住了,才慢慢放開。

    我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頭發被水珠打濕,淩亂之極,雙眼布滿了血絲,兩個大大的眼袋好似袋鼠媽媽的肚子一樣,都可以眶住水珠,嘴唇慘白慘白的,臉色蒼白得像一隻女鬼。

    我什麽時候,又變成這樣子了?

    我以為離婚後,婆婆的刁難和不喜,都會遠離,劉明遠愛咋樣就咋樣,與我又有什麽幹係。

    可是現實呢?人還是太現實了,他們想要房子,我不會給,但是鑽石戒指,是劉明遠送我的結婚禮物。我也不想給。

    但是我知道我那婆婆是怎樣一個小氣蠻橫的粗俗婦女,如果我不給的話,即便我換鎖了,她也會天天賴在我家門前鬧。

    我受不了這樣,但是我又能怎麽辦?

    就在我陷入迷茫的時候,一道鈴聲,將我拉回現實。

    我連忙拿起毛巾擦了一下臉,然後拿出手機一看,是宏叔。

    他打電話給我幹嘛?

    接了之後,我才知道,今天是周一,而我沒去給祁皓上課又忘記請假了,所以他才打電話過來問情況的。

    我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一個勁地道歉,並且說明天一定會準時去給祁皓上課的,宏叔又象征性地關心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發呆,說得好聽一點是去給祁皓上課,說得不好聽,我他媽就像一個傻逼一樣在那裏逗著一個永遠不會回應的木頭人,說實話,我覺得太沒意思了。

    但是心中的職業操守,卻讓我無法放棄對於一個有缺陷的小孩的教導,特別是在我可能有能力教好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