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被丟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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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走著,越往深處走,我就越覺得心驚,之前每次來的時候,我都隻是在康山福利院裏麵活動,根本就沒有來過後山,所以我也根本就不知道,這裏的後山,如此荒涼。
晚上的氣溫有點兒低,快要接近十二月了,所以也有點兒冷,我攏了攏我的毛呢外套,抱著手臂想要先回去,和他們會合後,再去找雨桐那個小丫頭。
但是我剛剛打定主意,我就聽到前麵不遠處傳來一陣啼哭聲。
當下直接將我嚇得抖了抖,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但旋即又想到,會不會是雨桐那小丫頭?
於是我頓了頓,想要往前走,但是有克服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我想自己一定是平時鬼片看多了,再加上這條小道太過安靜,風帶著落葉的聲音呼嘯吹過,撫在臉上那可是刺骨的寒,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啼哭聲,我很容易想到電視裏的那些鏡頭。
如果我再走上去的時候,說不定樹後麵就突然竄出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眼睛怒瞪,舌頭擼直,渾身是血的女鬼。
那種場麵,即便是我這能大半夜自己看鬼片的堅強女漢子,都受不了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頭皮發麻了,我顧不得前麵啼哭的是誰,我也壓不住那從心底竄出來的恐懼,我直接轉頭就想要往回跑,但是就在這一刻,我的肩膀突然一沉。
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伸到我的左耳旁,我全身僵硬不敢動,潛意識中,我已經將這壓著我的東西,幻化為鬼。
我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鮮紅的唇瓣被我咬出血來,我的心涼了半截,奈何我一直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眼。
前方是啼哭聲,後方是鬼壓身,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哧溜一聲,我的耳朵被一個有些濕濡的東西掃過,我瞬間豎起雞皮疙瘩,牙齒更是咬得咯咯作響,閉著眼睛就想要往前麵跑!
不管了,比起這一直壓著我的東西,前方不過一陣哭聲而已,又有何可怕的?
我果斷邁開腿往前麵跑,我閉著眼睛跑了許久,但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原地踏步。
這時我的頭頂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在害怕?怕什麽?!”
我猛地睜開眼睛,如果有後悔藥的話,我絕對會給剛才的自己,錘上一錘,因為自己......太想入非非了。
這世間怎麽會有鬼呢?有的隻是自己編織的幻境和害怕心理作祟罷了。
我轉頭看著一臉玩味的祁廷,氣得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腳麵上,他疼得抱腳亂竄,直罵我變態。
但是我卻更加氣,甚至忘了他的身份,就好似當初我和劉明遠吵架一樣,提著他的耳朵就開始數落:“你說你好好的走路怎麽就沒有聲音的呢?看到我了也不出聲,還有.....你幹嘛舔我的耳錐!!!!”
我氣急了,如果不是他順著我的心理,一步一步加深我的恐懼,再加上外界風聲的催化作用,我會如此害怕嗎?
我想我肯定不會的,肯定的。
所以我在罵完後,我就反應過來了,我猛地放開他的耳朵,一臉的心虛與抱歉,聲音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氛強勢。
我低頭細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為什麽說對不起?這本就是我的不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祁廷站直,揉了揉被我揪得通紅的耳朵,一臉的痛苦模樣:“不過你下手也不用這麽重吧!我耳朵都要被你揪下來了,你看看,是不是變得很紅了?哎喲,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敢揪我的耳朵呢?”
我依舊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祁廷是那麽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如果讓他員工或者他的家人看到他現在這般模樣,肯定會吃驚到下巴掉地的,因為平日裏的祁廷,一直都是一副不言苟笑的樣子,也沒見他和誰多說幾句話。
但是現如今,我不但揪了人家耳朵,還踩了人家一腳,要是其他男人的話,我估計真的會氣得跳腳的。
我還想道歉求得原諒的時候,繁姨就已經小跑過來了。
“祁先生,宋小姐,找到雨桐那孩子了嗎?”
但是祁廷卻直接拉著我的手就往前走:“前麵躲在樹後麵哭的,應該就是雨桐了,走吧!去叫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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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背後哭泣的人,確實是雨桐,但是她卻死活都不肯跟繁姨回去,問了好久她才說是因為祁廷不肯收養她了她覺得自己在其他小孩子麵前顏麵無存,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沒臉回去。
我不由汗顏,這本不應該存在小孩子的世界的阿諛攀比,卻像是病毒一樣,蔓延到了他們的世界。
祁廷是一個好父親,但是那僅僅是對於自己的孩子,對於雨桐,他能做到的隻有物質上的承諾,至於精神上的,領養上麵的事情,他打定主意不做之後,便不會再輕易改變。
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當初祁廷來這裏的時候,是有打算領養一個,也對雨桐格外關注了一會,但是卻從未說過,要真正領養,但是在雨桐眼裏,許是太缺愛的緣故吧!再加上她聽到了祁廷和繁姨的對話,便認為,祁廷將會領養她,她將有一個人人都羨慕的養父。
這叫她如何不開心?
而現如今,祁廷說不會領養她,這叫她如何不傷心,即便祁廷會資助她直到大學畢,但是這性質不一樣。
我們將雨桐送回去的時候,馮盧生已經被那些小孩子纏得分身乏術,見到我們也僅僅是打了一個招呼,就繼續和他們玩。
而原本一個人待在角落玩積木的枝丫,見到祁廷後,雖然有些膽怯,但是也慢慢地走過去,向他伸出雙手......
在送雨桐回到房間後,我曾一度想要問問她,到底是誰指使她對付我叫我賤人的,但是奈何繁姨一直跟著,我也不好開口,再加上雨桐對我十分反感,所以我也沒有呆多久。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祝旭鱗給我打過電話,於是我將這事情告訴了祁廷。
隻是我沒想到祁廷的反應,如此大。
彭的一聲,祁廷一個急刹車,由於慣性使然,我的頭直接往前麵撞去。
我瞬間眼冒金星,揉了揉額頭問怎麽了?
但是祁廷卻遲遲沒有說話,他雙手抓著方向盤,整個頭都磕在上麵,我看不到他的臉,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隱藏在手掌心裏的表情,到底有多麽波濤洶湧......
他沒說話,我也不甘隨意開口,就連揉額頭的動作,都停滯了下來。
車內的氣氛一度陷入冷凍,我被凍得瑟瑟發抖。
良久,在我快要凍死的前一刻,他抬起了頭看向窗外,很是冷漠地說了句:“下車!”
“???”
我一臉的懵逼,下車?
這半山腰的,叫我下車,我咋回去啊?
我以為祁廷在開玩笑,所以我像往常一樣,笑著打趣著,但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他更加冷酷的一聲怒喝:“下車!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我本就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如此蠻橫冷漠了,我不可能還忍氣吞聲,於是我的臉也沉了:“下車就下車?有病!”
說完我直接打開車門出去,然後彭的一聲,大力關上車門。
而在我剛剛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祁廷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給我留了滿臉的灰塵和冷冽。
我呸了一口:“什麽人啊!突然發神經是要做哪般?早知道我就自己開車過來了!真是的。”
而且我也什麽都沒說,突然發神經將人扔下去,誰受得了?!
我拉了拉衣服,雙手交互摩擦著手臂,縮著脖子站在路邊。
這可怎麽辦呢?這條路人都沒幾個了,跟別提車子了,難不成要我徒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