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小雅挑釁
字數:4689 加入書籤
我住院的時候,我賺到了他的百般照顧,但同時,也幫他將祁鋒,直接氣進了醫院。
那一天的天氣有些陰涼,冷風嗚嗚地吹著,祁廷接了個電話,他沒有避諱我,直接在我麵前,就接了。
打電話來的是張雲珍,她和陳冉冉已經連夜趕回美國了,原因便是祁鋒摔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張雲珍罵得很激烈,甚至我在電話這頭,都感覺到了她的怒火。
她罵的無外乎就是我和祁廷之間的那點子事情,讓他收斂一點,不要因為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而擾了家族和諧。
待到祁廷掛電話後,我淡漠地說道:“要回去嗎?”
“回去做什麽?我要的就是這效果!”
“好好休息,下午盧生會過來,你爸媽那一邊,盧生又打電話過去說你會暫時出差半個月了,他們不會管你的。”
----
祁廷走了之後,我想著待在病房這麽多天了,也著實是悶得慌,所以就叫馮盧生和我出去走走。
我傷在手上,但是馮盧生卻硬是要我坐輪椅,理由就是怕我的手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傷上加傷。
我拗不過他,索性就隨著他了。
不得不說,將近一周的病房生活,可把我給憋壞了,重點是每天麵對祁廷那張笑臉,我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方麵,我很渴望,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但是同時,我有很清楚的知道,泡沐之所以成為泡沫,就是因為它一戳就破。
我不敢去戳破這個泡沫,因為我......好似已經深陷其中了。
“明遠,你看,我們的寶寶多可愛啊!已經三個多餘了,到明年的六月,他就該出生了。”
這個聲音很溫柔,充滿了母愛,但同時,也是我最憎恨的那個人的聲音。
“小雅,你好好休息,我會說服我媽,不再給你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土方子的,你就安心養胎吧!一切有我。”
這是劉明遠說的話。
馮盧生推著我經過的時候,我剛剛好聽到了這麽有愛的對話。
我不想和他們有正麵的衝突,因為那樣的場景,對於我來說,太過紮眼。
我放過了他們,但是眼尖的小雅,卻根本沒有打算放過我。
“喲,這不是子姍姐姐嗎?哎呀,這是怎麽了?”她好似故意的一般,用手撐著後腰,將那還沒怎麽顯懷的肚子挺了挺,就像是故意向我示威一般。
她都已經叫我了,那馮盧生就不可能再繼續將我往外推。我坐在輪椅上,手因為過於用力攢緊而有些生疼。
右手那道還沒有完全痊愈的傷口,很是應景地,隱隱作痛。
我沒有抬頭看她,但是小雅卻絲毫不在意,她走過來,圍著我的輪椅轉了一圈,又在馮盧生的臉上停留了 幾秒,但是旋即又低下頭,將所有的關注點,都落在我的身上。
“子姍姐姐,許久不見,你怎麽又將自己整得如此狼狽呢?”
“關你屁事!盧生,我心情不好,送我回房吧!不想出去走了。”
我咬著牙說道。
“好。”馮盧生二話不說,直接掉頭推著我往回走。
“哎呀,子姍姐姐,最近你的恩愛新聞,可是滿天飛啊!但是我想,你肯定是瞞著你的父母的,你說如果......”小雅很賤地臆想著。
“小雅,好了,別說了。”劉明遠看著我越來越陰寒的臉色,有些為難地勸著。
我想他是覺得,我會這樣,純粹是因為想要報複他吧!
“明遠哥哥,這有什麽不好說的,你看看子姍姐姐,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敢承認了,我不過是好心罷了!”
好心?我冷笑著轉頭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小雅,左手一把按住想要暴走的馮盧生,示意他不要激動,我能處理:“小雅,你最好是管好自己的嘴,別沒事惹事,否則的話,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我會不會不小心說漏嘴。”
我準備用在桐陽區看到的事情來威脅她,但是她卻絲毫不受威脅。而是自揭傷口:“我有什麽事情是需要子姍姐姐保密的?哦,對了,給你看看,這是我和明遠的寶寶,已經三個多月大了,很健康,可愛吧!”
“子姍姐姐,這可是洛城醫院開出的單子啊!”
是的,這是洛城醫院開出的單子,那就足矣證明,她的身體很好,並沒有受到尖銳濕疣的威脅,甚至可以說,她很可能,並沒有感染到尖銳濕疣。
但是如果沒有的話,那之前她那麽躲躲藏藏地去那種地方看那些庸醫,又是所謂何意?
難道都是做出來騙我的障眼法?
我不相信,我甚至開始懷疑,她手裏拿的那張b超片子,是假的。
這該是多麽可笑啊......
我突然之間的仰頭大笑,經過的人,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我不在乎。
我好似發泄一般,將自己所有隱藏的負麵情緒,都一笑而過。
小雅和劉明遠麵麵相覷,都以為我瘋了,但是隻有馮盧生,那個一直陪著我從高中到大學畢業的老朋友,是最懂我的。
他什麽也沒說,就那樣靜靜地......陪著我。
外麵的空氣很潮濕,帶著一股股雨後的泥土味和花草香,我仰頭看著那雨後的天空,是那般的潔白無瑕,雨水可以洗滌大地的汙穢,但是卻永遠都無法衝掉,我心中的不堪。
小雅就好像是過來示威一般,僅僅是刺激了我幾下,然後就極為不情願地被劉明遠拖走了。
----
我閉著眼睛,我不說話,馮盧生就一直站在我身旁,默默陪伴。
良久,我聲音沙啞地問了 他一個問題:“盧生,覺不覺得我很懦弱?老公被人搶了就算了,離婚後,小三還隔三差五來找我麻煩。”
“你說我當初是不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劉明遠這麽一個媽寶貨色,我,對了,說道這一點,我那個婆婆啊!可比小雅那賤人可惡多了,生男生女,本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是她卻因此要我墮胎,直到生出她的孫子為止,很可笑吧!這就是農村人,思想腐朽冥頑的鄉下婦女。”
我知道我現在語無倫次了 ,說些什麽,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了,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發泄。
我抽泣一下,繼續呢喃著:“我沒想到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盤算著讓劉明遠和小雅在一起了,反正隻要她的孫子,由哪個女人生出來,對她來說,都沒有差別,你知道當時我那種感覺嗎?我有種捧著一坨屎但卻要感恩戴德的惡心感。”
“最讓我失望的,不是婆婆的蠻橫,而是劉明遠的隱忍,我是他老婆,他該忠於我的,但是特麽的這種事情,他居然都不敢反駁他媽,還遵循著婆婆的意思來!我該說他孝順呢?還是該說他愚蠢?!”
“我不知道,盧生,我真的不知道。”
我抱頭痛哭,外麵正在散步的病人,顯然已經習慣了醫院時不時上演的悲慟哭戲,所以也已經習慣了,隻是看一眼,就淡漠地回頭。
我想他們一定是以為我是因為親人出事或者其他的噩耗在哭,所以我也完全沒有壓抑自己,索性將自己這麽多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哭了出來。
馮盧生拍了拍我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很輕柔,如果我此刻抬頭的話,一定能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悲傷,以及不忍。
其實如果我平時稍微注意一點的話,我應該就能注意到,馮盧生待我的不同了。
他邊拍邊苦笑:“子姍,你該從他給你編織的牢籠掙脫,解放自己,你不需要活得太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