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怎麽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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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著枝丫的時候,他的體溫越來越燙我,我心裏擔心急了,抱著他很是著急地跑出來,連祁皓我都是直接交給了小麗,更別提拿點什麽降溫的東西了。

    好好的兩個人我明明叫小麗看著的,怎麽枝丫發這麽高的燒都沒有人知道?

    在心底我不免有些責怪小麗,如果枝丫出了點什麽事的話,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原諒小麗的!

    路上祁琪將車速提高到了極致,甚至還闖了兩次紅燈,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洛城醫院的門口。

    我抱著高燒的枝丫一路奔到了急診室,那醫生見我如此慌亂的樣子,連忙叫我將孩子放下。

    等到醫生診斷完並為枝丫打了吊瓶之後,我一直緊繃的心弦才終於鬆開。

    而鬆開之後我的雙腿直接有些發軟,兩眼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

    我扶著床沿慢慢坐下,雙手握著枝丫蒼白的小手。

    發燒39.7c,如果剛剛要是再遲一點送過來的話,枝丫恐怕就真的燒壞腦子了,好在來得及時,虛驚一場,不過這都得感謝祁琪送我過來,否則的話,換成是我自己開車,恐怕出車禍的概率,會十分的大。

    “子姍,枝丫沒事吧!”

    祁廷突然滿頭大汗出現在我的麵前,現在明明是冬天,這是得有多著急,才能急出滿身的汗?

    祁廷蹲在床邊,探了一下枝丫的體溫:“還好還好,已經開始退燒了,會沒事的,別擔心。”

    他站在我的旁邊,邊安慰我邊將我的腦袋往他的懷裏靠去,在臉蛋完全沒入他的懷裏的時候,我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我帶著重重的鼻音哭道:“你怎麽才來......”

    所有的傷心,所有的偽裝堅強,在看到祁廷的那一刻,好似都不需要強撐著了。

    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我也並不是萬能的,我也有脆弱的一麵,隻是之前,生活不允許我鬆懈,而劉明遠,也不需要我的懦弱。

    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想祁廷,大概就是那個讓我卸下偽裝的人,可以毫無顧忌地做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知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祁廷厚厚的羊毛外套,都已經濕了一大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從包裏抽出紙巾,語氣極為別扭地說著:“我幫你擦擦。”

    “不需要,脫了就好。”

    說完直接將外套脫了下來,我看著隻穿了一件毛衣的祁廷,有些擔心地將剛剛脫下的外套再次往他身上套:“外麵冷,你要是也被凍感冒了,誰來照顧你?”

    “我體質好,再說了,室內的溫度本來就比外麵高,脫了也沒事。”

    我拗不過他,隻能隨著他了。

    而也是這時,我才想起送我過來的祁琪,怎麽不見了?

    我問祁廷有沒有看到祁琪。

    “我剛來的時候看到姑姑急匆匆地走了,說不定是有什麽事情吧!當時我急著過來看你,所以也沒有注意,一會我再打電話問問吧,她都那麽大個人了,沒事的。”

    “對了,是小麗告訴你的嗎?”

    我剛剛太過擔心,所以完全忘記打電話通知祁廷了,想必是小麗告訴他的吧。

    隻是一想到小麗,我就來氣,我明明叫她看好這兩個小鬼頭的,現在倒好了,枝丫高燒都沒有發現,真不知道她一直在幹嘛?

    難道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監視我了?

    一想到我今天早上想要爬牆的時候被她發現我就覺得來氣,這種事情能發現,怎麽枝丫發高燒就不知道呢?

    突然,枝丫難受地扭動了幾下,然後睜開了眼睛,我連忙擔心地扶著他小小的身子:“怎麽樣,告訴阿姨,還有沒有哪裏是不舒服的?”

    他搖了搖頭,然後趴在我的手上蹭了幾下,我見枝丫小臉病懨懨的很沒有精神,嘴唇也蒼白幹裂的。

    於是我轉頭對祁廷說:“祁廷,去打杯水來,枝丫的嘴唇都快要幹裂了。”

    “好。”

    我將枝丫的腦袋放平,又將他還打著針的手給放好,這才接過祁廷遞過來的水:“有棉簽嗎?”

    “等等,我去找找。”

    說完直接往外麵走去。

    “算了,去找太麻煩了,你剛剛應該洗手了吧!”我叫住祁廷。

    他點點頭,似乎是已經猜到我要做什麽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該不會是想要我用手吧?”

    “不可以嗎?”我挑眉。

    “當然可以,沒什麽不可以的。”

    說完直接將手伸進了那被水裏麵,然後一點一點地蘸在枝丫的嘴唇上,小家夥可能也是真的渴了,就連睡夢中,都本能地伸出舌頭去舔祁廷的手指。

    做好這一切後,我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許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再加上今天祁琪的到來,我的精神一直都是緊繃了。

    我想要睡覺的,但是祁琪過來找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給馮盧生說一聲。

    於是我叫祁廷先看著枝丫,而我就借著去廁所的空檔,給馮盧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母親來找過我的事情。

    “我知道了。”馮盧生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就好像是剛剛哭完之後說出的聲音一樣,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剛剛祁琪和祁廷所說的有事,想必就是上樓去找馮盧生了吧!

    雖然我很好奇馮盧生的家庭情況,但是我終究不是那些八卦的人,是斷然不會貿然詢問人家的私事的。

    所以草草聊了幾句,然後又問了一下董煜的情況之後,我就回到了急診室。

    誰知道我回到急診室的時候,原本枝丫睡的那個床鋪卻是空的,而祁廷也不知所蹤。

    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這剛剛還好好待在這裏的大活人,往哪去了?

    枝丫可是還沒有打完點滴的,我連忙撥打祁廷的電話,好在電話接通了。

    “你帶著枝丫去哪裏了?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

    我差點哭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到底是怎麽樣的,慌亂,無助,還是絕望......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讓我再次想起了我夭折的那個孩子,仿佛就是睡了一覺,然後人就沒了的那種絕望感。

    電話那頭的祁廷顯然並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隻不過是給枝丫換到了病房,畢竟急診室的人太多,走來走去的影響休息,所以他才打算將枝丫轉移的。

    剛剛安頓好想要打電話告訴我的時候,沒想到我就已經打過來了。

    他安慰著我說沒事,隻是換了個地方,並且叫我站在原地不動,他過來接我。 並且一直向我道歉應該想告訴我才對的。

    我心裏雖然知道這不是祁廷的錯,但是心裏卻難受極了,這種感覺,真的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所以他剛剛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崩潰了,我第一次如此潑婦地捶著他的胸口,淚眼婆娑地質問著。

    我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想要有個人依賴,我想要依賴的人就在我的麵前,所以我再也做不到偽裝堅強了。

    “好了好了,醫院這麽多人都在看著呢?你聽聽,人家都在議論了。”他半抱著我俯身在我的耳邊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哭聲瞬間就停了,吸了吸鼻子,果真聽到很多病人的家屬都在議論。

    說的無外乎就是我們小兩口有多恩愛,打情罵俏都打到醫院去了。

    我老臉一紅,恨不得就地打洞鑽進去了。

    直接拉著祁廷的手溜之大吉。

    丟臉,真是太丟臉了,我都二十七歲的大齡婦女了,怎麽還會做出如此小女孩的事情,真是失策。

    回到祁廷轉移的病房的時候,祁廷這家夥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直接將我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臉,再次笑得通紅。

    “笑笑笑,我讓你笑!”

    我直接擼起袖子掄起拳頭就往祁廷的胸口砸去,誰知道他突然往旁邊一閃,我一個措手不及直接往地板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