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於俊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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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傷得很重,腰間和手臂的部位,都被砍了一刀,其他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傷,有些好了,有些因為沒有出血,而在不斷地化膿。
那個傷口,一看就是好多天的了,許是他一直沒有處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得有多少血跡才能滲透那厚厚的大衣,而且又是要有的仇恨,才能被人砍成這樣?
我該說他命大呢?還是我太過仁慈了?
我居然救了他!
待祁廷給她處理好傷口之後,他已經悠悠轉醒。
我連忙將水杯遞過去,他抖擻著接過去,慢慢地喝了一口。
那是薑湯,他在雪中等了那麽久,再加上受了這麽嚴重傷,我也沒有專門的藥給他吃,所以隻能為他煮一碗湯了。
在他緩過來之後,我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問他到底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但是卻被祁廷給拉住了,他叫那個人先休息,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然後就將我給拉進了房間。
“你幹嘛?我都還沒問呢!”
關上門後,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子姍,聽我的,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而且今晚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所以不用怕,他也傷害不了你。”
祁廷的臉色有些嚴肅,他為什麽不讓我現在問?為什麽要等到明天?那個人我並不認識,就這樣讓他在家裏,我怎麽睡得著?
我不解地看著祁廷,他沒有給我過多的解釋,隻是叫我相信他。
莫名的,我就相信了。
晚上我一直睡不著,不斷地在床上翻滾,然後一直睜眼到天亮。
我太想要知道那個人的信息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入眠。
第二天早上灰蒙蒙的時候,我就爬了起來,我想出去看看,要是那個人傷口感染掛了的話,那我就罪過了。
不過那個人既然能在守了那麽種的上之後還能撐到我回來,那意誌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但是我又不敢出去,我怕我一出去,他就一撲過來,將我殺了怎麽辦。
不得不說,看多了警匪片,真的會潛意識將所有的事情都危險化,然後臆想出來一大堆的危險事件。
最終我還是等到了祁廷醒了之後,才出去的,有祁廷在,我的心至少安定了一半。
我將早餐煮好,他吃了之後,才向我娓娓道來。
他說他叫於俊華,是一個美國華裔,和寧筱在美國加州認識,然後他就喜歡寧筱,跟著寧筱一直在尋找適合柳雛的眼角膜,但是就在前不久,他們找到了,但是那個人,卻是一個健康的中年男人,這樣的眼角膜,他們並不敢要。
於是於俊華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寧筱,而寧筱在見到那個中年男人之後,直接崩潰了,一直在說不行不能要。
然後在當天晚上,就失蹤了。
柳雛也因此回到了他父親的身邊,於俊華於是又將事情跟寧筱的父親說了一遍,於是寧筱的附近就叫他回來洛城,找到一個叫宋子姍的女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回來的路上,就被人給襲擊了,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誰,那些人也什麽都沒說,上來就是對他一頓打,好在他學過拳擊,所以才僥幸逃脫,逃脫之後,他就馬上來了我的家,在這裏守了三四天了。
如果我昨天不回去的話,我想,他還得繼續等下去。
我嚴重懷疑,他的傷要是在拖下去,會不會感染然後一命嗚呼了。
最後我問道:“那個捐贈眼角膜的人是誰?”
“我不記得了,好像叫宋什麽,哦,對,就叫宋振楊。”
轟隆隆,宋振楊三個字就像一道驚雷一樣,將我劈得外焦裏嫩。
我的腳步踉蹌一下,臉色煞白,如果不是祁廷在後麵扶著我的話,我想我已經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我父親,怎麽會去給柳雛捐贈眼角膜,還有就是他們去的明明是澳洲,怎麽會去了美國?
母親也沒跟我說他們去的是美國,難道他們一直在瞞著我?
我的眼前突然發黑,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但是眼淚卻一直在唰唰地掉。
這次母親是完全跟著去的,她知道了會不會被氣得心髒病複發,她的心髒已經很脆弱了,根本就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她會不會出事?他會不會......死!
“冷靜一點,他都說了寧筱拒絕了你父親的捐贈,所以不用怕,你父親還是完好的,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或者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將你父母接回來,所以不要怕,冷靜點,有我呢。”
祁廷將我抱到沙發上,邊安慰我邊叫於俊華去到來一杯水。
“喝點水,先緩一緩,你要知道,你父母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了,如果你現在什麽事情都還沒有搞清?你就已經垮掉了的話,到時候如果的父親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你母親怎麽辦?誰來照顧她?”
祁廷這話就像一劑強心針打在我的體內,對,他們隻有我了,如果我垮掉了,他們怎麽辦,如果父親執意要捐贈眼角膜的話,到時候他就是個瞎子了,而且母親又有心髒病,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什麽問題呢,所以到最後,他們隻能依賴我了,所以我絕對不能垮掉。
而這時,於俊華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也來安慰著說:“最後那個男人並沒有捐贈眼角膜,所以宋小姐,你大可不必擔心,而且當時陪著他去醫院的,也還有一個中年女人,看年齡我想應該就是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看起來,也沒什麽很反對的樣子。”
我真的是完全懵了,我不信於俊華所說的,我母親怎麽可能不反對,上次她知道之後,直接將自己氣進了手術室了,這次不可能那麽心平氣和的!
我必須要聽到我父母的聲音,我才能心安一點。
祁廷會意,馬上幫我撥通了我母親的電話,電話剛剛接通,我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你們在哪裏?”
“你這孩子,到底怎麽了?哭什麽哭啊,出什麽事情了嗎?快告訴媽媽!”
我該怎麽說? 我什麽都說不出來,我怕於俊華說的是假的,我怕母親再次受到刺激,我怕......
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脆弱了,脆弱到連說個話,都要再三斟酌。
母親在那頭一直很是焦急地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我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知道一個勁地哭泣。
最後還是祁廷將電話拿了過去,說是快要過年了,我太想念他們了,才會哭得這麽厲害的,一通電話下來,祁廷提都沒提眼角膜的事情,掛斷電話後,祁廷的神情瞬間陰冷下來了。
直接將我和於俊華隔開,語氣冰冷充滿警惕:“你是誰?為什麽要說這些?”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我還有證據呢。”於俊華生怕我們不信他,連忙往身上摸去,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
“我昨天穿的衣服呢,在那件大意的口袋裏,有一個u盤,裏麵都有捐贈協議書,以及宋振楊先生的簽名,但是寧筱死活不肯答應,甚至還將協議書給撕了,這事情才不了了之的。”
“去拿過來,插進電腦調出來。”
於俊華都照做了,在我看到電腦上那個捐贈同意書之後,原本還存著僥幸的心,瞬間崩塌,然後兩眼一番白,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到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鞭炮聲吵醒的,而那個時候,已經大年三十晚上十二點的事情了。
守在我身邊的,是祁皓以及枝丫,我動了動手指,心中疑惑,他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祁皓見我醒來之後,高興地蹦跳,連忙跑了出去找爸爸,而枝丫則是放開我的手,對著我做了一個阿姨你終於醒來了的手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