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馮家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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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的?”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極為尷尬。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你剛剛是不是去見了董雲?”
我見瞞不過了,也就沒有再繼續隱瞞。
“是,她約我,我不知道她有什麽事情,所以就出去了,沒想到......”
“沒想到她居然將董煜據婚的錯全部歸咎在你的身上是吧!”
“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些吃驚地望著他,我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給猜到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盧生的關係?”
祁廷將東西放在茶幾上打開:“先吃飯吧!一會我還得回去醫院,沒有多少時間陪你。”
我的心一暖,內心雖然還是很焦急,但是依舊坐了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一口一口吃著。
他就那樣看著我吃,然後跟我說起這件事情。
原來是因為那天晚上董雲和我通話的時候,不小心被剛好回家的馮盧生給聽到了。
隻是在電話裏頭,董雲沒有說到地點,要不然的話,他絕對會跟蹤過去的。
所以在我今晚沒有過去醫院,祁廷才有所懷疑。
而他的懷疑,居然是真的。
我邊吃邊想著,當時馮盧生念高中的時候,董雲對馮盧生,就好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不知道的人,根本不會懷疑,她是後媽。
但是現在,為了馮家的家產,董雲居然想要利用聯姻,從馮盧生手中奪走。
最重要的是,董煜不是馮叔叔的兒子,她這樣做,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難道馮家的其他長輩,就不會反對嗎?
我將我的疑問告訴了祁廷。
他躺在沙發上,單手插在頭發裏,顯得有一些頹廢。
良久,他才回道:“在利益麵前,有誰會在意名分?不順的話,那就想辦法讓它變得更順,而且馮家的那些老古董,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董雲之所以還能如此猖狂地鬧騰,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馮家的人默許的。”
“為什麽,盧生才是馮叔叔的親生兒子,他的家產不應該都是留給盧生的嗎?而且董煜,是董雲和馮叔叔結婚前的孩子,和馮家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實在是不明白了,馮叔叔有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要,將家產給董煜這樣一個便宜兒子,他是不是傻?
“可是我姑姑,和你口中的馮叔叔,也算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祁廷有一些傷感,我想他應該是想起了祁琪的事情吧!
那個因為家族利益,而不得不被送到了馮叔叔床上的可憐女孩。
當時的祁琪,也才二十歲不到,卻要因為家族利益,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並且好不容養了十幾年的孩子,也在最後被搶走。
這種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那種感覺就是我隻是借你的子宮一用,生出來的孩子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一樣,瞬間,我覺得,其實馮叔叔,也是個渣!
隻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怕不好妄自菲薄。
祁琪是個可憐的女人,我低著頭,拚命地往嘴裏塞飯,想要忍住那即將脫眶而出的眼淚。
“很多事情,都沒有表麵那麽簡單,馮家的那群老家夥,之前覺得盧生畢竟是他的血脈,將他接回來繼承家業,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到了現在,我們祁家在慢慢壯大,不再像之前那樣,可以任由他們搓圓捏扁,他才發現,如果讓盧生接手馮家,那豈不是相當於自己將整個馮家,都拱手讓給了祁家?
畢竟因為姑姑的關係,盧生對馮家恨之入骨,他不將馮家往死裏整,就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所以現在董煜的出現,無疑又給了他們一個選擇,所以董雲的行動,才會那麽順利,因為馮家的長輩們,算是默許的了。”
祁廷的這席話,算是給我解釋清楚了,他起身往廁所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那原本強力忍住的眼淚,再也不受控製了。
我能感覺到,他很壓抑。
甚至於這些事情,很有可能已經壓著他很久了,現在他卻對我說了。
剛剛我還在為董雲說的那句話而傷心,現在看來,其實祁廷早已經將我當成了他可以信任的人了,否則的話,他不會和我說這些的。
我知道這樣想是有些自戀了,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剛剛祁廷為什麽和我說這番話。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我就絕對不能幫忙勸董煜答應聯姻了。
甚至於,我還要幫著盧應純想方設法,推掉這一樁聯姻。
——
祁廷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成正常的樣子了。
他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全然不提董雲的事情。
我也很識趣地一直低頭吃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不一定是最好的,我能做到的,不過是無聲的陪伴罷了。
等我吃完之後,祁廷就回去 了。
臨走前,他一直叮囑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有跟他回醫院。
洗了澡後一個人在床上滾了好久。
不行不行,董雲既然找了我的話,那可能會繼續和盧家那邊交涉的,所以當務之急,我要和盧應純說一下。
我給盧應純打了個電話,將今天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下之後。
盧應純很是憤怒地差點都要砸了手機了。
“子姍,這事情你先別管了,我自己想想辦法,想要把我盧應純當成踏腳石,我還真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好,你小心一點,有什麽事情隨時通知我,我盡力幫你。”
“嗯。”
掛斷電話後,盧應純這個態度,讓我覺得兩家聯姻的希望不大。
想到此處,心中的大石也暫時落下,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接下來的幾天裏麵,都還算得上是平靜。
祁廷請來的美國心理醫生已經開始對祁皓進行針對性的治療了。
而枝丫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出院回家休養,隻要到時候定期過來做檢查就行了。
祁廷因為公司有事情,抽不開身,所以這幾天,都是我陪著祁皓做治療的。
而經過幾天的調解,祁皓的情緒,明顯穩定了很多。
我不由再次感歎,果然這就是專業心理醫生和我這個業餘的差距了。
我會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對付一些比較簡單的問題那還行。
但是對於祁皓這些心理問題嚴重的,我根本就是毫無辦法。
好不容易將祁皓哄睡著了之後,那個心理醫生將我喊了出去。
哦,他叫迪文,自從祁皓自閉之後,就一直擔任他的心理醫生。
直到他們來了洛城,他因為工作的原因,並沒有跟過來。
我們來到了走廊。
然後他就用英語快速地說著。
即便我自認為我的英語不差,但是聽著他連珠炮似的一串串英語,時不時還帶上幾句美國的俗語,我聽起來,依舊還是有點兒吃力。
“宋小姐,你怎麽都不回答?”
迪文有些奇怪地在我麵前晃了晃手。
我回過神來,用英語答道:“沒事,我一直在很認真地聽著呢,你繼續說。”
“那好,我就接著說了,你要是不清楚或者沒聽懂的話,隨時喊停,我再停下來給你詳細解釋。”
迪文說完,又繼續接著剛剛的話題。
我確實是在很努力地聽著,因為他說的實在是太快了。
他將祁皓的病情,都簡略說了一遍。其實根源還是出在之前他被擄走的那段經曆上。
之前因為我的有意無意輔導和調解,祁皓的自閉症已經好了很多了。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那裏。
隻是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被擄走的,而迪文用催眠的方法,都沒有辦法問出來。
所以才會來問我,看我能不能想個辦法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