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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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雲鷹就拆了線,估計再休養五天就能徹底的康複了。
這段養傷時間是過得最舒服的時光,雲鷹不僅不需要像以前一樣被當沙包練,每天都躺著休息,一頓餐有肉吃,幾天下來都壯實不少。
這樣的生活過幾天之後,雲鷹都希望能愈合慢一點了。
這次重傷蘇醒,各方有不小進步,雲鷹沒有感覺到突飛猛進的提高,那天夢到的或許終究是一個夢吧,雲鷹對此也沒有太在意,也就隨便的拋到腦後了。
第五天的。
雲鷹傷勢基本恢複。
螳螂就把他叫過去幫忙了。
螳螂的工作室,滿桌浸泡著的某種標本,還有試管架擺滿大大小小不同液體的試管,各種簡陋而又粗糙的工具,這對他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雲鷹搬出一具新運來的屍體放在解剖台上,這是一具年輕女屍,估計沒有死有多久,從她瘦骨如柴的樣子來看,大概是餓死的吧,這樣的屍體到處都是。
“螳螂,你現在今天要研究什麽?”雲鷹拿著夾子和刀就準備動了:“心、肝、肺,還是其他什麽的!”
雖然傷勢沒有痊愈,但是幹這活還是綽綽有餘的。
螳螂血淋淋雙剛剛從一個被開膛破肚家夥肚裏伸出來,若雲鷹是剛來的新人,他或許還會有點不習慣,現在在團裏呆了一個多月,這種事情他自己都幹過多次,所以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不適了。
黃泉雇傭兵個隊長。
螳螂是最捉摸不透的一個。
螳螂特別有化有知識,他能從亂八糟變異植物裏,提煉調配出能治療傷勢的藥水,雲鷹受傷能愈合這麽快,全都是因為螳螂的關係,所以雲鷹很佩服他。
雲鷹從來沒有見過螳螂動。
不過就算螳螂隻靠一身醫術,他在這個年代也是不怕沒飯吃的。
“吊起來。”
當雲鷹聽到螳螂的指示時微微一怔,這家夥不會又要搞什麽奇怪的實驗吧?不過沒有廢話,他立刻綁著屍體胳膊,把屍體給吊起來了。
螳螂冷不丁掏出一隻銀色的左輪槍擺在桌上。
當雲鷹見到這把左輪槍不由微愣,這槍是雲鷹從紅鼻子那裏搶過來的,不過後來雲鷹昏迷過去槍也不見了,雲鷹以為是被狡狐給沒收了,畢竟槍算是昂貴物品,雲鷹這樣菜鳥拿著也是浪費。
“靠,這不是我的槍麽?原來是被你拿走了啊!”
雲鷹在傭兵團負責所有雜活,其就包括槍械保養什麽的,因此對槍械基本是不會陌生了。
螳螂掏出一顆橙黃子彈擺在桌子上。
什麽意思?
雲鷹有些發愣。
螳螂推推眼鏡,鏡片閃著寒光,無法看清其眼神,他伸一指掛在前麵屍體,用一貫冷冰冰的口氣說:“你用最快速度對它開槍。”
“這不好吧?”
雲鷹當然沒有對屍體不敬的可笑想法。
他考慮的是射死人多浪費子彈啊!
“照做!”
螳螂葫蘆裏不知賣什麽藥,不過既然執意如此那也沒辦法,這個冰塊臉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何況實彈射擊的滋味,也是雲鷹一直都很想體驗的。
拿起槍,擺出彈巢,塞進子彈,輕輕一轉,彈巢歸位。
雲鷹沒有任何槍術經驗,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感覺無比熟練,正當就要舉起槍就要扣動扳的時候。
嗖!
一道冷芒劃過半空擦著臉射過去。
噔!
赫然是一把狹長冰冷的術刀,精準無比插進屍體的眉心,哪怕是用最精準的標尺來衡量,這也絕對是正心的位置,沒有一點點偏差,刀鋒完全刺了進去。
雲鷹覺得自己咬肌好像失去力量,整個下巴不由自主掉下來,瞪著一雙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拔槍,裝彈,射擊,你花了四秒鍾,我分之一秒就足以削斷你的喉嚨了。”
這是第一次見到螳螂出。
雲鷹沒有想到螳螂這麽厲害!
“你記住,武器越複雜、越精密、越高級,反而對使用者來說越危險,若是對它產生依賴,那麽離死也就不遠了。真正好用的武器,隨處可見、簡單易取,簡單快捷,一個真正優秀殺,草木皆能奪命。”
整整相識一個多月,螳螂惜字如金的性格,從來就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麽多,雲鷹有一種重新認識對方的感覺。
他是一個技術高超的醫生,他是一個喜歡把屍體開膛破肚尋找變異組織的怪科學家,他還是一個能從變異植物提取藥物的神奇藥劑師,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都隻是副職業罷了!
狡狐是槍,瘋狗是戰士,螳螂則是一個殺。
螳螂進化程度未必比狡狐、瘋狗高,但殺不一定是最強的,卻絕對是最危險的,雲鷹寧願惹一個像瘋狗這樣的狂人,甚至是惹上狡狐那樣的陰險家夥,也不會願意招惹螳螂這樣的毒蛇!
雲鷹做一個飛刀的動作:“我要怎麽能練成你這樣?”
“你的工作結束了,走吧。”螳螂是自顧自的收拾工具:“拿好你的槍!”
雲鷹本來有些不爽,不過當聽到後半句話,他差點激動的跳起來。這家夥表麵冷冰冰,其實還是停熱心的人嘛,非但保管這麽多天武器還給雲鷹,還順便給雲鷹上了一課。
荒野裏槍械、子彈都算是硬通貨,無論在任何時期總能換來一些食物。
雲鷹生怕螳螂會後悔,立刻拿著槍就離開了。
螳螂自顧自搗鼓起屍體,從始至終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當回到小屋裏,他就把槍拿出來,他滿懷激動仔細撫摸幾遍,猶如是在撫摸情人的,心情從來急沒有這麽振奮過。
雲鷹心裏清楚,其實相比槍械來說,真正昂貴的消耗是子彈。雇傭兵大多數沒有使用槍械就是子彈太貴了,每斤新鮮的變異獸肉不過換十枚槍子彈而已,除非是狡狐這樣的頂尖高,大多數人出於經濟考慮都不喜歡用槍。
不管怎麽樣。
這算是雲鷹擁有的第一件貴重財產。
雲鷹躺在床上,槍就放在旁邊,即使就隻有一顆子彈的,心裏也多一分安全感,現在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雲鷹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剛準備吹滅蠟燭睡覺。
誰知,幾聲非常響亮而又急促聲音,驟然回蕩在營地的上空。
當!
當!
當!
夜幕籠罩的寧靜撕得粉碎,雲鷹從來沒有聽過的這樣聲音,類似大鍾撞響,嘹亮而悠長,如此突兀響徹,讓人感到有些不安。
雲鷹不知道發生什麽。
不過在營地生活一個多月,他已經不像最初一樣莽撞,隻是小心翼翼推開門觀察,並沒有冒冒失失的衝出去。
黑旗營地裏似乎變得非常混亂,很多拿著火把的人在到處跑,無數人驚呼和騷亂的聲音響成一片。
雲鷹隱隱約約聽見一個淒厲而恐懼的呐喊。
“獸潮!”
“獸潮來了!”
雲鷹來營地一個多月了,他很清楚獸潮是什麽概念,立刻有一股寒意向渾身的毛孔直灌,難以抑製的恐懼迅速在心裏生根發芽……糟糕了!
砰!
木門猛然踹開了。
個營地衛士衝進來,二話不說就上來要抓他。
“幹什麽?”
“獸潮來襲,男人都要參戰,怯戰者,死!”
整個營地亂成一片,營地衛士到處抓人,隻要是男人都像趕鴨子般被趕出來湊成一支支臨時隊伍。
雲鷹沒有解釋會,解釋也沒什麽用,黃泉雇傭兵作為一支重要戰鬥力,他們去的地方肯定不會比這裏安全,他被送進一支規模二百多人的隊伍。
卡啷卡啷聲響起。
一個渾身穿著鋼甲的營地衛士走過來,他渾身起碼套著兩層皮革或甲胄,戴著一個半臉的呼吸麵罩,其他營地衛士見到他紛紛站到旁邊,這個裝備齊全的精悍年輕人顯然是頭目,“我是小隊長萊恩,黑旗營地精英團成員,這次負責指揮你們防禦。”
萊恩隊長發音非常吃力,每個音節阻塞的厲害,猶如滾動齒輪丟進一把扳,他的脖頸處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估計是傷口傷到了聲帶的關係。
“現在有一大群變異獸將要襲擊營地!”
“全都給我拿起武器來,守衛營地,血戰到底!”
萊恩隊長嘶啞聲音像一隻低沉的夜梟,也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