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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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鷹為什麽敢做這種事情?

    純粹是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雲鷹見女王毒數日不死,這毒料想能強烈到哪去?難道憑恢複型進化者體質,還會比不上一個女流之輩嗎?

    但雲鷹發現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當被毒鏢劃傷不到五分鍾,他發現整條胳膊都沒感覺了,大塊大塊的青黑浮現出來,這把雲鷹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幾乎連滾帶爬跑到螳螂的工作室求救!

    螳螂檢查一遍,推推閃著寒光的鏡片:“是雙頭蛇的毒,你是怎麽弄的?”

    雲鷹裝傻充愣使勁搖搖頭:“我想一定是戰鬥被某個掃蕩者暗算打傷的,當時沒有什麽感覺也就沒注意,沒曾想胳膊就變成這樣了?!”

    螳螂深邃黑眸凝視過來:“是嗎?”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雲鷹被看得心裏發毛,“我還有救嗎?!”

    螳螂一言不發忙碌起來,幾種奇怪藥水經過互相調配,調製出兩小罐藥水丟給他:“一瓶塗傷口防潰爛,一瓶內服清除毒素,一天內恢複。”

    女王臉色蒼白蜷縮著身子在床上,烏黑發絲被汗水凝在臉頰上,黛眉微蹙著痛楚,這位能把米多高的食人魔一巴掌拍死的凶悍女人,現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甚至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雲鷹推門進來都沒反應。

    又暈過去了嗎?

    總之情況很糟糕!

    你不能死啊,即使死也不能現在死,我想知道東西都還沒問呢!

    雲鷹笨笨腳就要脫掉女王的外衣,誰知道就要捧到女王身體時,女王長長睫毛抖動一下,寒月般冰冷明亮的眸子,正用警告的目光看著他。

    雲鷹與血腥女王目光對視的時候,忍不住心頭微微一震。

    雖然已經非常虛弱,但是依然有種震撼人心的魅力。

    一個柔弱絕色完美的少女,一個鋼鐵般堅強的戰士,兩個看起來完全矛盾,卻又毫無違和的糅合在一起。

    究竟是什麽信仰能把一個人變成這樣。

    “我還以為你昏過去了。”雲鷹尷尬搓搓,晃晃裏藥瓶,“解毒的藥,既然沒有昏迷,那自己處傷口吧。”

    這女人太強而且脾氣不好,雲鷹生怕對方會跳起來一巴掌把自己拍成肉醬,所以不敢冒犯,老老實實遞過去。

    女王身體麻木又虛弱,已經沒有力氣動彈,她嚐試幾下發現連翻身都難以做到了,所以隻好無奈的放棄掙紮。

    雲鷹很納悶:“你怎麽了?”

    女王仔細打量雲鷹一眼,雖說是低賤的荒野人,但是長得還算清秀,目光裏也沒有什麽雜念:“還是你來吧。”

    或許是出生高貴,或許是獵魔師驕傲,又或許是對荒野天生的優越感,總之她的口氣很不客氣,猶如是在吩咐仆人做事一樣。

    無所謂。

    雲鷹不介意這個。

    他眨眨眼睛嘀咕幾句:“我幫你可以,隻是萬一看了不該看碰了不該碰的,你又要挖我眼睛剁我的,那我可承受不起。”

    這種擔心不是沒理由的,女王的性格和為人完全做得出來。

    女王惡狠狠瞪他一眼,若眼神能殺人,雲鷹已死一百次,“哼,我沒有這麽迂腐,隻要管好眼,不會對你怎麽樣。”

    “那好吧!”

    雲鷹有些不情願慢吞吞走過來,先把女王外套脫掉,她穿在裏麵是一件緊身的黑衣,某種非常堅韌的皮料製成內甲,工藝精細,藝精湛,絕不像是荒野的東西。

    “這件也要脫掉。”

    “囉嗦,脫吧!”

    女王虛弱口吻似乎滿不在意,她臉頰卻已經微微有點泛紅,幹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她這麽灑脫反而使雲鷹有些不自在,她不會事後殺人滅口吧?不過事到如今又能怎麽辦?

    雲鷹小心翼翼解開內甲,這過程不可避免有些接觸,雲鷹有控製型方麵進化,所以對細微變化感觸非常清晰,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凡是觸碰到地方,女王身體就不自覺緊繃起來,這說明男女接觸這方麵,她並不像嘴巴上那麽灑脫隨意。

    當內甲卸去之後。

    女王隻剩一件黑色的抹胸,其餘部位毫無保留呈現眼前,雲鷹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更沒有見過這麽完美的酮體,每寸肌膚都像凝脂結成一樣,黑色抹胸繃得很緊,卻依然難以壓製身體豐滿。

    “管好你的眼睛!”

    這時閉著眼睛的女王發出一句警告,雲鷹這才晃過神來,他連忙開始上藥,女王傷比想象嚴重,側腹大塊都變成青黑色顯得很突兀,雲鷹不知道她用什麽辦法,隻把傷勢控製在局部而沒有擴散。

    雲鷹跟螳螂學過一些技術,因此動作非常的麻利,先用小刀剔掉潰爛的肉,讓其淤血都流出來,接著就倒上藥水,大概藥水刺痛關係,女王黛眉緊皺發出輕輕的**卻沒有其他反應。

    真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啊。

    雲鷹為自己上藥時痛得差點跳起來。

    “你這傷不是一天兩天能恢複的。”雲鷹用布棉把傷口包好,又把剩下藥放在旁邊,“幸虧我是恢複類型進化者,自愈能力很高,所以用不著太多,這些藥水都可以給你用。”

    血腥女王受到莫大侮辱。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幹脆握緊拳頭,幸虧這小子倒也老師,沒有趁占什麽便宜,否則非得把他大卸八塊不可。這藥水確實有效,疼痛感在減弱,這讓女王心裏鬆一口氣。

    “我對螳螂工作室十分了解,他配製解藥過程我也記住了,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就回去偷一點來。”雲鷹為女王把外衣套上:“總之,不要擔心,你的傷會沒事了。”

    女王有些不悅:“多嘴!”

    真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女人。

    雲鷹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血腥女王立刻起疑心:“你去哪?”

    雲鷹無奈地說:“首領大人,我真要害你也等不到現在,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老老實實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你!”

    血腥女王柳眉倒豎。

    一個荒野人敢擺出這種態度?簡直豈有此理!

    十五分左右,雲鷹捧著大堆東西回來,幾罐清水、幾片肉幹,外傷用藥,洗幹淨的繃帶,還有處理傷口的工具。

    雲鷹拿起一塊肉幹就放進嘴裏,一邊咀嚼著囫圇吞咽,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你傷的不輕,多半要休養,所以要多準備點東西。”

    雲鷹兩口就吃掉一塊肉幹。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咕咕聲在小屋裏響起。

    這個聲音本來很輕微,不過在安靜小屋裏就顯得尤其突兀了,正是女王腹部傳出來的。女王本來像一尊玉雕般在閉目養神,這刻冷豔美麗的臉驟然漲得通紅,那紅暈一隻蔓延到頸部和耳根,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愛。

    尷尬!

    太尷尬了!

    竟在一個卑賤的混蛋麵前出醜,她簡直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了。

    雲鷹嘴裏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問:“你也餓了?”

    她狠狠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廢話!

    這家夥簡直成心在氣我!

    既然知道餓了,難道不能主動把食物拿來?難道要親自開口討?

    血腥女王是何等驕傲的人,哪怕餓死也不會主動向低賤荒野人伸!

    “等等!”雲鷹倒出一碗幹淨水,又撕開一些肉幹和麵包放進去,接著到門口幹柴點燃加熱一點,這才趁熱捧到女王麵前,“你現在身體虛弱,這樣恢複會快點。”

    女王望著熱乎乎的肉幹麵包湯發呆,那雙明若一泓秋水的目光裏閃爍著光芒。

    “我知道你很嬌貴,但這已經是我裏更好食物了,這還是幾天裏省吃儉用留下的,將就著點吧。要我喂你?”

    “不用了。”女王表情有些複雜,端著粗糙又缺角的破陶碗,非常斯的喝一小口,這些鼠肉幹和硬麵包混著熱水流進腹部,對她來說味道實在不怎麽樣,不過卻感覺精神一振。

    雲鷹自顧自轉過身。

    這時背後傳來一個細不可聞的聲音:“謝謝……”

    雲鷹一愣,立刻故作耳聾:“說什麽?我沒聽到!”

    “聾了嗎?滾!”

    血腥女王倒豎的柳眉好像兩把要把他劈成段的刀。

    “別生氣,別生氣,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凶巴巴女人也會道謝,不過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的!”雲鷹忍不住笑兩聲,他確定女王完全放下戒心,“血腥女王是荒野上的綽號,你應該有自己的名字吧?能告訴我嗎?”

    女王一口把湯喝光:“我累了。”

    “哦,我也累了,隻有一張床,我們擠擠一起睡吧。”雲鷹嘴賤一句,結果可想而知,女王殺人眼神下,隻好訕訕改口說:“太擠太擠,我睡地上。”

    這還差不多!

    女王不客氣在床上躺下了。

    竟然什麽都沒來得及問,算了,倒也不急一時。

    雲鷹吹滅油燈,墊起層幹草,蓋著狡狐送來的狼皮躺好。

    “我叫雲鷹。”

    女王依然沒有說話,她實在很不友善,始終對荒野人有強烈戒心。

    雲鷹沒有追問到底,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這張狼皮有濃濃腥臭味道,但是還是非常暖和的,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他很快就意識朦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