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請背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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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房卡進了阿遠房間,果不其然,這裏的設施非常得齊全,擦鞋機,老板椅,茶道桌,電腦,拉開放熱水器的櫃子,還能看到櫃子下麵放著個小小的保鮮箱,真他媽周全啊,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了。w w. v  m)

    “師弟,等下紅爺爺來了一定要謹言慎行啊。”阿遠再三叮囑阿成。

    “小萌,等下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太失態,能少說就盡量少說,知道嗎,光聽就行,有什麽事等紅爺爺走了再討論。”阿遠對大猛子也是十萬個不放心。

    “那我呢,遠哥,我需要做點啥不。”我積極主動負責自信地問阿遠。

    “噢,你不問我還差點忘了,小生,得麻煩你去外麵跑一趟,買兩隻燒雞回來,最好再買瓶高度酒。”阿遠從錢包裏掏出兩百塊錢遞給我。

    我也沒客氣,伸手把錢接過來,可是接錢雖易,找雞不易,我在貴陽這幾年就他媽沒見過燒雞是什麽模樣的,這是讓我且買且珍惜麽。

    “如果沒燒雞,我買隻烤鴨成不。”我記得超市裏有北京烤鴨賣。

    “沒燒雞也得買其他雞,實在不行就買兩隻活的,沒辦法,胡家人愛吃雞,這在妖仙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那好吧,我先去外邊轉轉再說!”

    無精打采地出了賓館,我沿著墮落街往校門方向走,燒雞在北方是種很常見的風味小吃,但凡肉食店都有售賣,尤以山東、河南、安徽、江蘇的燒雞最為出名,要說貴陽的特色美食中也有以雞為主的,比如辣子雞,可那是雞塊,不是整雞,你想啊,人家紅爺千裏迢迢來了,我給人整一鍋吃一口就七竅冒煙兒的辣雞,那也不是咱待客之道啊。

    在學校附近的商店、市場轉了將近半個小時,始終沒有看到自己要買的東西,我心想壞了,總不至於真得拎兩隻活雞回去吧。

    這時候,我看到路邊有小蜜蜂在發傳單,一看內容,原來是不遠處新開了一家大型超市,“小蜜蜂”這個代名詞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特指的是專門從事傳單發放的人,因為我是在貴陽聽說的這個名詞,所以並不確定裏麵是否有褒貶的區別,也許跟成都的“野豬兒”是一個層麵的代稱。

    順著手機導航顯示的路線,左拐右拐,上坡下坡,費死個洋勁,終於找到這家超市,沃爾康,媽了個八字的,這超市什麽名,怎麽這麽耳熟的感覺。

    山寨歸山寨,超市裏的商品還是挺齊全的,更讓人感動的是,我在這裏發現了真空包裝的“德州扒雞”。

    德州扒雞,是漢族名菜之一,魯菜經典,早在清朝乾隆年間,德州扒雞就被列為山東貢品送入宮中供帝後及皇族們享用,五十年代,國家副主席宋慶齡從上海返京途中,曾多次在德州停車選購德州扒雞送給**主席以示敬意,德州扒雞因而聞名全國,遠銷海外,倍受中外人士的青睞,凡品嚐者無不拍手稱絕,被譽為“天下第一雞”。

    “扒雞啊扒雞,你可是救了俺的親命啊。”我滿心感激地看著包裝袋上酥黃色的雞肉,他娘的,我給紅爺搞兩隻扒雞,一準兒吃爽他,以防萬一,我又順手拎了一提紅皮雞蛋,抓了一包泡椒鳳爪,攥了兩根雞肉臘腸,這樣應該沒啥問題了。

    噢,對了,還有高度酒,嘖嘖,要啥牌子好呢,多高的度數算高啊,五十二度的牛二成麽,算了,就要這個吧,也就這個性價比高,阿遠讓我買一瓶,我給買兩瓶,以多取勝,讓紅爺看到我的真誠,他總不至於跟我一個小輩過不去吧。

    打完包,付完帳,我吃力地提著袋子往超市外麵走,出門就過來個背篼要幫我背東西,盡管我知道這是貴陽當地的一種人力運輸形式,可仍然被這個身單衣薄的中年男子嚇了一跳,雇人背東西,我在心理上始終接受不了,就好像見不得有小孩在大街上找人擦鞋一般,我覺得作為年輕人還是多吃些苦的好,當然,這些交易本身是合理的,也為勞動者帶來了收入,從生存的角度來講是好事,但某些主顧總是對勞動者吆三喝四,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那就有點想讓人罵街了。

    “兄弟夥,你克拉點(你去哪裏)。”中年男子問我。

    “我……我,我去學校。”出於對陌生人的戒備,我回答得很含糊。

    “要背不!”

    “不……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謝謝你啊!”

    “沒得問題,再見!”

    對話本來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是當中年男子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被磨得破破爛爛的後背,一下子心軟下來,覺得應該盡自己所能關心這些體力勞動者,於是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叫住了背篼。

    “大哥,你等等,我東西太重了。”我把東西放到地上,作出一副體力不濟的樣子。

    “嘿,我早就看你有些吃力嘍,克黔大是不是,來嘛,收你三塊錢。”中年男子非常熱情地把地上的袋子放進自己的筐中,說實話,三塊錢真的是非常廉價,以我現在的心態,別說三塊,就是三十我都願意給他。

    “咦,還是很輕嘞嘛,兄弟夥,你要多鍛煉哈身體嘍。”聽了他的話,我的心情異常愉悅。

    我跟中年男子邊走邊聊,隨口打聽一些貴陽最近的變化,在路過海天橋的時候,我看到橋那邊有一群裹著頭巾的女性背篼,其中有一個懷裏掛著嬰兒,背上背著竹筐的黑臉大姐,臉上寫滿了疲憊,竹筐裏的貨物壓得她背都直不起來。

    “孩子家媽,搞完咯就快點回家哈。”中年男子大聲地給黑臉大姐打著招呼。

    “曉得嘍,孩子家爸,你注意你嘞腳喲,不要再扭嘍。”黑臉大姐微笑著回應中年男子。

    “嘿嘿,兄弟夥,這是我家婆娘。”中年男子笑嗬嗬地向我介紹道。

    “大哥,你腳傷了怎麽還出來幹活兒啊。”從酆都回來以後,每當聽到人家說腳扭傷我都忍不住想起我爸。

    “沒得辦法,還不是為了我嘞個家。”中年男子指了指他老婆的背影,“她帶嘞娃兒是我家三娃,都是要吃飯嘞嘛!”

    “大哥你辛苦了,要不,我幫你背吧。”麵對困苦的背篼,我變得無所適從,不知做些什麽,隻好伸手去拎他背上的竹筐,想幫他分擔一下重量。

    “那怎麽可以,這是萬萬不可嘞。”背篼用力把竹筐從我手裏拽過去,重心沒穩,我一下子倚靠在海天橋的護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