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泄陰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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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快用靈符封她泄陰孔!”阿遠急匆匆對阿成喊道,他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周蘭發現了!
“慢著!你封她泄陰孔,那她體內的煞氣豈不是排不出來了?”我清楚地記得水城一中破陣之夜,要不是七死蠱煞陣凶險惡毒,薑末和那些學生怎麽會變成蠱煞?小恬又怎麽會魂飛魄散?
人有七竅,鬼有七孔,那該死的魯傑就是用魂蠱封住了薑末的泄陰孔讓她們體內的煞氣發生煞變才布成的凶陣。
阿遠讓阿成這麽做,豈不是比變厲鬼後果更嚴重?
“小生,我們現在隻能這麽做,如果周蘭的魂體被煞氣倒灌更麻煩!沒事的,靈符效力有限,暫時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阿遠這麽說,我也很難有其他想法,隻得看著阿成手持靈符,左突右閃地糾纏住周蘭。可是周蘭哪裏會那麽老實得坐以待封?三拳兩掌就把阿成拍翻在地,氣的阿成揉著脖子嚷道:“氣死老子了!太窩火咯! 太窩火咯!”
見阿成這樣,我心裏也是十分愧疚。要不是我把他們叫來,堂堂守龍山道士怎麽會被女鬼欺負,這打也打不得,傷也傷不得,著實憋屈。
“小生,他們是不是想殺了蘭蘭?”雷萬春抓著我的褲子從床底爬出來,差點把我拽倒。
“大鵝,蘭蘭已經死了,事情跟咱們一開始預計的不一樣,阿成在想辦法救蘭蘭,不然她要變厲鬼了!”我把事情簡單明了地解釋給雷萬春。
“那……那怎麽辦?”雷萬春對於周蘭的鬼魂始終表現出畏懼的態度。
“沒事,阿成的本事比你想象得大,他一定會讓蘭蘭的靈氣變穩定,過了醜時,天地間陰煞之氣開始減弱,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雖然我嘴上安慰著雷萬春,可事實上,阿成的處境卻並沒有我說得這麽輕鬆。由於今晚的情形不是之前那種生死打鬥,所以動起手來始終有所顧忌,阿成又要阻止周蘭變厲鬼,又要盡可能別傷害周蘭的靈體,畏首畏尾,連連抱怨伸展不開。而周蘭因為看不到人影卻頻頻遭受攻擊,隻能一味地胡亂抓撓,這些狂亂的動作讓阿成更加沒有機會,甚至有幾次還差點被周蘭破了相,嚇得阿遠暗暗攥緊右拳,就差請仙骨上身了。
屋子裏一直有風,再加上陰氣的作用,導致室溫很低,隨著阿成不斷得手,周圍的空氣流動開始放慢下來,與此同時,周蘭痛苦的**聲也在耳邊愈響愈烈。
“啊——!好難受——!”周蘭伸手去抓貼在身上的靈符,卻反被符紙燙傷了手指。
“蘭蘭!你怎麽樣!”雷萬春終於失去了理智,衝向周蘭。他的舉動看似莽撞卻又在我的意料之中。論感情,他跟周蘭最深,現在周蘭在受苦,如果他無動於衷,那我真得要考慮考慮這個兄弟該不該認了。
周蘭聽到了雷萬春的聲音,反應十分強烈,倒懸的身體動作更加扭曲詭異:“萬春……哥,你在……哪裏……”
“蘭蘭,我在這裏!”雷萬春的表現沒讓我失望,並沒有因為周蘭的模樣恐懼而退縮,而是繼續靠近她。
“哎呀!你過來幹什麽?你可不要給我添亂!”阿成埋怨著雷萬春。
可是雷萬春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周蘭身上,哪還能聽到阿成的話。
“萬春……哥……你在哪裏?”周蘭倒垂的身子最後定格向雷萬春的方向。她雖然看不到大鵝,但是能感覺到大鵝的方向。
“蘭蘭!為什麽你會這樣?你要是不甘心就把我帶走吧!”雷萬春哭喊道。
“萬春哥……求求你……讓我見你一麵吧!”周蘭的身子僵硬地向雷萬春彎去,緊接著!讓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周蘭猛地伸出雙手緊緊掐住了雷萬春的脖子,“萬春哥……我找你找得好苦……我的頭好痛……你為什麽不肯見我……不如你陪我死吧……死了我們就永遠不分開了……”
幹了白事先生這一行以後,我在經曆過的事情中多少都有了些鬼怪一事的常識。人死後,靈體通常隻能對活人進行腦電波幹擾,也就是所謂的精神控製,或者上了活人的身,再進行與他人的身體互動。而有些靈體
卻可以直接觸碰人體,甚至是超自然地打擊傷害,這些靈體就百分九十是惡靈厲鬼了。看現在的形勢,周蘭可以輕而易舉地掐住雷萬春的脖子,這說明她確實不是普通鬼魂了。
“阿成,你快救救萬春啊!”我著急地對阿成喊道。就目前的形式來說,我暫時還不敢招呼阿遠,厲鬼再厲,也絕對比不上胡家的仙骨,要真讓阿遠出手,周蘭的魂魄多半要被打散了。
“廢話!”阿成當機立斷,再次舉起手中的靈符,“姑娘些,給老子配合一點兒!”
周蘭剛才領教了阿成靈符的威力,也意識到這個對手並非等閑之輩,無奈她根本看不到阿成具體的位置動作,隻能憑借鬼識判斷出他大概的方位。麵對未知的進攻,周蘭也不敢怠慢,她雙手鬆開了雷萬春的脖子,胡亂揮舞著防止被阿成偷襲,但是雷萬春並沒有就此獲得自由,而是被周蘭伸出的長發緊緊地裹成一個橢圓形的黑囊,活像一個巨大的蟲繭。
“要不要我去幫忙?”大猛子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那把刻刀握在了手裏。
幫忙?說得好聽,我看你丫是手癢了吧?
“幫什麽忙?你就老老實實地看好小仨兒吧!蘭蘭又不是什麽惡鬼,她成現在這個樣子誰也不想看到。她跟大鵝本來挺好的……”跟大猛子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在大學時光中與周蘭、大鵝一起的點點滴滴全部湧上心頭,越說越想哭。本來頭七是鬼魂在人間探望親人最後一麵的日子,沒想到因為一段始料不及的失誤,周蘭就要徒增現在的靈符之痛。說句老實話,麵對險些化作厲鬼的周蘭,我心中沒有絲毫的恐懼,有的隻是滿心的痛惜,還有陰陽兩隔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