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流產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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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梨伩迎來一個十分陌生的人——莫美人莫韶雪。
梨伩對這個莫韶雪一點也不熟悉,隻知挺得太後喜歡,文采十分好,為人甚為冷漠。
“美人今日到此可是有什麽事?”梨伩對這種是敵是友尚且分不清的人是沒有什麽熱情的。
“妹妹今日前來,是與姐姐有要事相商。”莫韶雪也不在意梨伩的冷淡,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知我這個身在冷宮的廢妃能幫你什麽?”梨伩聽得莫美人的話,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麽人人都喜歡與她做交易,她有這麽大的能耐?何況自己還背著殘害皇嗣的罪名身在冷宮。
“姐姐說笑了,妹妹相信姐姐定不是那尋常人,一定能幫妹妹的。”莫韶雪莞爾,她從來不會看錯人,何況,梨伩是她私下打量過的人。
“如今,我身在冷宮,如何能幫你?”梨伩冷眼道。
聽得這話的莫韶雪竟當即跪下,梨伩有些措手不及。
“美人這是做什麽?”梨伩的臉色當即就不大痛快,她隻想離開冷宮,完成她自己的事,然後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想再與皇家有任何聯係。
“妹妹有法子洗刷姐姐的冤屈,隻要姐姐在登上高位能讓妹妹歸去。”莫韶雪跪在地上依舊直直的看著梨伩。
“妹妹就這麽認定我是那個能登上高位的人?”梨伩不由得冷笑,這未免太過好笑,她本就無心與這麽大一群女的去爭什麽。
“是,隻要你能出這個冷宮。”莫韶雪肯定的說。
梨伩忽地就笑了。
莫韶雪看著梨伩的笑,就越發的相信自己的選擇了。
“主子在想什麽?”秋琪見梨伩若有所思,就問道。
梨伩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隻從香荷表明不再想跟著自己,梨伩就打發了她回了東祈臨那兒,東祈臨就讓秋琪來照顧梨伩,隻是小達子還是想要跟著梨伩,梨伩隻能留下他。
最近在冷宮的日子,梨伩是徹底的明白自己為什麽每次都要被陷害了,都是因為自己太相信別人,總以為自己會看人,有幾分小聰明,就將明知有問題的五錦、常勝等人留在自己的宮裏,以至於每每都被人利用,想起五錦,梨伩就想起之前自己被陷害的事,那事絕對不隻是五錦想得到皇上寵幸而做出來的事,這背後必定有人,隻是究竟是誰,梨伩也說不上來,這次的事,還有誰在她入了冷宮之後故意克扣她的生活用度,梨伩也無甚頭緒。
直到付楠格的婢女桂兒來給梨伩帶來些近幾日宮中的事,梨伩這才有了些眉目。
桂兒說,王美人平日裏也不怎地和文貴妃交好,兩人似乎沒有什麽交情,王美人也不再與平日裏交好的李修容走動了,錢淑妃和李修容還算親近,皇上最近寵愛薑琳琅,已經將其從美人晉為婕妤了。
得到這些消息的梨伩長歎了一口氣,按理,就算王美人與文貴妃沒有什麽交情,也該好好謝謝文貴妃,至少走幾次場麵才是,可是這兩人竟然沒有一點往來,實在不能不叫人生疑,再者,就算王美人是為了表明自己是站在錢淑妃這邊的,那也應該與李修容更加親近才對,薑琳琅是皇後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寵,也不正常。
梨伩看著這陰濕的天氣,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如就在這冷宮了卻殘生也好。
可是,不會有人給她這樣的機會。
六月的一個悶熱的下午,文貴妃說是查出事情的眉目了,將梨伩和梅喜都帶到了坤立宮,東祈臨,俞安喬都在大殿裏等著,一眾妃嬪也都在。
梨伩還是戴罪之身,不得已,隻能跪在地上。
梨伩總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又不能抬頭看,委實讓梨伩覺著不大舒服。
“既然人都到齊了,貴妃就開始吧。”太後莊重的說。
“是。”文貴妃朝皇上和太後俯了俯身,又麵向梨伩和梅喜,準備著說出她這幾天查到的事情。
“李修容流產是因吃了梅喜送於禧修容的果餞,那果餞裏有大量的平時宮裏人用來活血的馬筧芷而導致李修容流產,禧修容醍醐殿的管事太監在當天去太醫院取過馬筧芷,但是常盛說話模棱兩可,先說是梅采女讓他做的,後來又說是禧修容讓他做的,現在證據表明罪魁禍首就是禧修容或者梅喜。”文貴妃將事情緩緩道來。
梨伩不由得冷笑,這樣拙劣的把戲卻又讓人無法辯解,難不成她真的就要死在這裏?
“貴妃娘娘,嬪妾真的沒有謀害修容姐姐的孩子啊,嬪妾是冤枉的啊!”梅喜當即就哭喊道,眼淚立馬就從眼裏掉下來,這樣柔弱的樣子還真不能讓人和謀害皇嗣的人聯想到一塊兒。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太後最是見不得梅喜哭鬧的樣子,當即就斥責了梅喜,梅喜立即就住聲了。
“貴妃姐姐到底查出了什麽,還是快點說吧,就不要繞彎子了,這天氣讓人乏得緊。”錢淑妃最是見不得文馨兒得意的樣子。
“淑妃妹妹不必著急,這樣的事,必是急不得的,要不出了岔子可就冤枉了好人了。”文貴妃對於錢嬌憐的挑釁也不甚在意。
“梅甜,去將人證帶來。”文馨兒吩咐梅甜。
東祈臨這麽久一句話都沒有說,好似這件事不管他的事,死得好像不是他的骨肉一樣,梨伩也隻是靜靜的跪在地上,等待著自己最後的結果,她知道,對方的目的一定是自己,至於梅喜,用雕蟲小技就能解決。
“奴婢參見皇上,太後,各位娘娘主子小主。”梅甜將常盛的妹妹起綠帶了來。
“起綠,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文馨兒甚為溫和的說。
“是,”起綠有些憤恨的說,“我哥哥因為是奴才,不得不聽主子吩咐而下藥殘害李修容主子的龍胎,可是哥哥是善良之人,怎會做那樣凶惡的事,可是,卻被人拿我威脅他,以至於犯下大錯,哥哥也害怕事情暴露,就將主謀告訴了奴婢,這一切,都是禧修容做的!是她!”起綠指著梨伩,眼神凶狠,若不是梨伩是當事人,隻怕也會信了她。
“臣妾沒有做過。”梨伩隻淡淡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皇上,太後,您一定要為奴婢的哥哥做主啊。”起綠也是哭得淒慘。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要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文貴妃確認道。
“奴婢句句屬實,否則就讓哥哥在天之靈不得安息。”起綠發下重誓,隻想為她的哥哥報仇。
“貴妃,除了這個還有證據嗎?”東祈臨開口問道,聽得這話的文貴妃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即就不見。
“就憑這個,自然是不能服眾的,江力海,去拿證據。”文馨兒又繼續吩咐坤立宮的管事太監。
東祈臨的目光一直在梨伩身上,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梨伩,想看看她是否有法子脫身。
江力海將手裏的擔心呈給文貴妃,文貴妃又拿給東祈臨。
東祈臨看著手裏的盒子,有些迷惑。
“皇上,這裏麵就是在醍醐殿搜到的馬筧芷,當時事發突然,禧修容還來不及收拾東西,所以,這東西就落在了醍醐殿禧修容的寢宮裏,還有,我們在常盛的房間裏還搜到了好些財物,以及常盛寫給起綠的信,其中也說了這確實是禧修容所為。”文貴婦解釋道。
“禧修容,你還有什麽話說。”東祈臨淡淡的口氣,沒有疑問,是肯定的語氣。
“臣妾沒有做過的事,自是無話可說。”梨伩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東祈臨,她知道,這個男人明知此事與她沒有關係,卻還是坐在這裏看笑話。
東祈臨被梨伩看得有點不舒服,隻好回避著梨伩的目光。
“皇上,您要為我們的孩兒做主啊,他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就被這等奸人謀害了,您一定不能放過她啊。”李惠琴見東祈臨無動於衷的樣子,立馬就含淚叫冤。
“皇上,這些證據都不能肯定這事就是禧修容幹的啊。”瑤昭容有些不認同。
“是啊,這樣未免太草率。”莫美人也附和著。
“萬一是遭人陷害呢?”付美人也適時的說。
“若是冤枉了禧修容,梨宰相可要向皇上討說法的。”趙充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提醒著太後與皇上,梨伩背後可有個宰相呢。
“皇上太後再此,可有你們說話的份!”文貴妃見此,頗不高興的教訓著眾人,“皇上,此事,你怎麽看?”
“母後以為如何?”東祈臨不做決定,反而問太後。
“依哀家看,這些證據也不能直接說明主謀就是禧修容,但是她也不能撇清幹係,念著梨宰相這些年的功勞,姑且就將禧修容削去封號,貶入冷宮吧。”太後歎氣的說。
“那就這樣吧。”東祈臨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一切塵埃落定,不了了之,梨伩噙著笑,這下不必再做任何事了。
娘!伩兒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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