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亭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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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東祈臨從青簾閣出來。

    “皇上,咱這是回承乾宮嗎?”李德成想問的是,是否需要找人侍寢。

    “去陌上宮吧。”東祈臨歎了口氣。

    “是。”說著李德成便帶路去了陌上宮。

    東祈臨到陌上宮的時候,陌上宮一片漆黑。

    東祈臨是知道陌上宮晚上不會有奴才守夜的,原本他這覺得這樣不妥,但最後也隨梨伩去了。

    看著漆黑一片的宮殿,東祈臨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但是還是走了進去。

    東祈臨輕車熟路的走到梨伩的寢殿,寢殿裏隻亮著一盞燈,這是梨伩一貫的習慣,東祈臨突然想起那個山上的竹屋了,那晚,梨伩也是在竹屋裏亮了一盞燈,那燈光讓東祈臨覺得很是溫暖。

    東祈臨借著燈光看到了桌上還有一桌的飯菜,全部都是東祈臨喜歡吃的,雖然都是些基本的菜市,這也是梨伩在竹屋常做的菜,想起竹屋的日子,東祈臨隻覺得心裏一陣異樣。

    東祈臨拿起筷子,去夾桌上早就涼透了的菜,然後不顧李德成的勸阻,就吃了下去,慢慢的咀嚼著。

    好似這樣就能找到以前的時光。

    最終,東祈臨還是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走到梨伩的床邊。

    東祈臨看著熟睡的梨伩,想伸手去摸摸梨伩的臉,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大步出了屋子。

    東祈臨走後,原本熟睡的梨伩睜開了眼睛,梨伩本就淺眠,這屋子進了個人,她又怎麽會不知道?

    梨伩突然有些想哭,但最終還是笑了笑,側過身,繼續睡了。

    李德成跟著東祈臨出了陌上宮,東祈臨越走越快,李德成幾乎都要跑起來了。

    “皇上,咱這是去哪兒啊?”走著走著,李德成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回承乾宮的路。

    “醍醐殿。”東祈臨隻是冷漠的拋下三個字。

    李德成被東祈臨弄得有些不大明白了,這怎麽又要去醍醐殿了?皇上今日是怎麽了?說好的陌上宮沒去,去了青簾閣,後來去了陌上宮又出來了,最後竟然要去醍醐殿?但是主子做什麽,不是他這個奴才可以插嘴的。

    第二天一早,梨伩醒來,就聽得人說,皇上,昨晚,去了醍醐殿。

    梨伩一愣,接著還是如沐春風的笑在嘴角。

    連玉是越來越不懂這個昭媛娘娘了,她究竟是在乎皇上呢,還是不在乎呢?

    “連玉,外麵桃花可是開了?”若是梨伩記得不錯,這宮裏是有桃花的,隻是不多,陌上宮外就有。

    “是的,娘娘。”

    “那咱們出去走走吧,賞賞花也好。”梨伩突然有了心情,想去賞賞花了。

    “是。”連玉也是很樂意出門去走走的。

    陌上宮在宮中比較偏僻的位置上,靠近西亭湖,風景甚好,但是由於離皇上住的承乾宮太遠,所以向來沒有人願意住在這裏,那日梨伩見著陌上宮風景好,又遠離良辰宮、承乾宮,便搬到了這裏,如今想來,到是個正確的選擇。

    “這桃花,開得甚好啊。”梨伩感歎,隨手接到一瓣被風吹落的花瓣。

    “是啊,真好看。”連玉也不禁感歎:“隻是可惜,開不了幾天便要謝了。”

    “萬物皆有規律,花開花謝也是一種,隻要你見過了這花開的風景,即使花謝了,這景色也會留在你的心裏的。”梨伩望著自己頭頂的這些花兒,慢慢的跟連玉說道。

    “奴婢是個粗人,不明白娘娘說的這些。”連玉雖然聽不懂梨伩在說些什麽,但是看著梨伩那樣子,也猜到,一定是一些有道理的話,隻是,為什麽娘娘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高興呢?

    “不明白也罷。”看著連玉的樣子,梨伩又想到了秋琪,若是秋琪在,怕是也會和連玉一樣了,梨伩之所以看中了連玉,最主要的就是,連玉的性格有些像秋琪。

    不知不覺間,梨伩就走到了西亭湖。

    果然不負梨伩的期望,果然在西亭湖邊看見了東祈睿。

    東祈睿坐在湖邊的小船上,像是在垂釣。

    “王爺好興致。”梨伩忍不住的說。

    東祈睿這才發覺有人,“我當是誰嚇走了我的魚兒,原來是你。”東祈睿見是梨伩,便收了魚竿,走了上來。

    “難不成要我賠幾條魚給你?”梨伩看到東祈睿,心情自然就跟著放鬆了起來。

    “多日不見你了,今日這般有空來這兒了?”東祈睿兩三天都會來這西亭湖一次,可好多天都沒有見到梨伩。

    “我今日見桃花開得甚好,便出來走走。別辜負這好韶光啊。”無論什麽時候,西亭湖的景色都是那麽的好。

    “春日裏的景色自然是好的,可有興趣與我一道垂釣?”東祈睿邀請道。

    “恒之相邀,我自是不會拒絕的。”梨伩自然是樂意的,她長這麽大,還真的沒有釣過魚,今日正好試試。

    “連玉,你回去把我的琴拿來,問南菲姑姑就知道琴在哪裏了。”梨伩突然興致很好,想要彈琴。

    “是。”連玉有些古怪的看著梨伩和東祈睿,但還是聽梨伩吩咐去拿琴去了。

    “你是想彈奏一曲?那我今日可就有耳福了。”東祈睿熟練的將魚餌套在魚鉤上,再將其拋入湖中。

    “你來這裏釣魚有幾日了?可曾釣到魚?”

    “有幾日不記得了,魚倒不曾釣到過。”東祈睿隨意的坐在船上,和梨伩閑聊著。

    “那為何還是這般有興致的釣魚?”

    “這釣魚的樂趣可不再最後能不能釣到魚上,而是這種過稱,凡是,不必去在意結果,因為結果往往是令人不滿意的,隻要你享受到了過程便好了。”東祈睿一直都是這樣瀟灑的生活。

    梨伩聽了東祈睿的話,突然覺得心裏淤塞了這麽久的東西豁然開朗。

    “你說得對,凡事理當如此。”梨伩望著湖麵,湖中心的亭子還和當初一樣。

    “娘娘,奴婢將琴拿來了。”連玉這時也抱著琴來了。

    “嗯。”梨伩笑著接過琴。

    連玉愣愣的看著梨伩的笑,她總覺得娘娘這笑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但是哪裏不一樣,連玉也說不上來。

    梨伩拿著琴,便準備彈一曲。

    連玉站在岸上,看著湖邊的兩個人,一個放蕩不羈的垂釣,一個巧笑倩兮的彈琴,這二人,看起來竟然是那樣的般配,讓人找不到違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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