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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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固然重要,但606特別小隊現在不缺時間。反正思路已經被打斷,與其讓艾蜜帶著菲爾離開,想辦法把思路找回來,不如先休息一下,等有機會再繼續討論。

    懷著這樣的想法,李彼得結束了這次商議,讓愛麗莎和艾蜜離開,又讓剛剛從痛感中解脫出來的亞瑟去替換希婭是哨位。

    就這樣,菲爾被留在了男生住的岩洞裏,和李彼得獨處——其實這也不算是獨處,因為大黑也在岩洞裏。它雖然是隻母狗,但睡覺時它是在男生這邊,和主人睡在一起。

    怎、怎麽會變成這樣?!

    傻站在岩洞口的菲爾不安的抓住衣襟,不知所措。

    之前那個女孩子和我說了什麽來著?

    好像說要支持我?

    她要支持我什麽?和漁夫在一起嗎?

    菲爾小臉一紅,壯著膽子悄悄瞥了李彼得一眼。李彼得正在應付不停的往他身上撲,似乎是想和他玩的大黑,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大黑推開,結果大黑把這當成了遊戲,撲得反倒是更起勁兒了。

    “哎呀?你還沒完了是吧?沒完了是吧?嘿——”

    李彼得直接抓住大黑的兩隻前爪,抓著它直接站了起來。大黑站起來和李彼得差不多高,它的後肢力量很強,就算不被李彼得抓住前爪,它也能靠兩條後腿穩穩站住。這家夥被李彼得拎起來之後顯得非常開心,嘴巴大張,整根舌頭都伸出來,發出“哈、哈、哈”的喘息聲,尾巴在身後大幅度的左右擺動,在地麵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在讓大黑暫時老實下來之後,李彼得將視線轉向菲爾。

    “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菲爾打量了一下岩洞,發現這裏的布局和女生那邊差不多。隻不過這裏隻有兩個床位,床位附近放的東西比較多,而且這邊有武器裝備,那邊則是完全沒有。

    李彼得站在自己的床位邊上,亞瑟的床位在他床位的右邊。菲爾猶豫了一下,紅著臉來到亞瑟的床位前,安靜的坐下。在這之後,李彼得設法把大黑按在地上,讓它四腳朝天,在它的胸脯上好生揉搓了一番。

    看著乖乖躺在地上,任由李彼得玩弄的大黑,菲爾不禁想象了一下自己躺在床上被李彼得任意玩弄的場景,羞得滿臉通紅。

    “好啦好啦!瘋夠了沒?沒瘋夠也不陪你玩兒了,那邊兒歇著去!”

    李彼得朝洞口的方向一指,大黑就戀戀不舍的從地上爬起來,去洞口那邊趴著了。

    經過幾天的接觸,李彼得對大黑已經有了不少了解。大黑似乎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人類說的話有很多它都能聽懂,還能執行一些複雜的指令。

    大黑之前的主人是獸人戰士,不過它並不是軍犬,而是那個獸人戰士根據自己的需求自行調教出來的私有犬,原本是他送給兒子的生日禮物。可還沒等他把禮物送出去,喪屍危機突然爆發,他的妻子和兒子因此喪命。

    在這之後,他所屬的部隊遭遇慘敗,他當了逃兵,拋棄了戰友,成了獨行俠。那時大黑還未滿一歲,他將大黑帶在身邊,經常抽空訓練它,教給它新的技能,其中大部分是戰鬥和搶劫相關的。

    “抱歉,讓您久等了。”

    李彼得像是要拍去手上的灰塵那樣搓拍了兩下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位上,與菲爾麵對麵坐好。

    “我的部下應該已經把我們對你的安排告訴你了吧?”

    菲爾點了點頭,然後李彼得繼續說道。

    “那就好。我們這裏規矩比較多,肯定沒有你在同伴身邊的時候自由。如果你想回去,隨時可以開口,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你下山。請你放心,我們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事終止對你們的援助。我們今後可能還會到這邊來,如果條件允許,我們還會對你們進行適當的援助。”

    李彼得對菲爾說這些,是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他把菲爾當成了團隊領袖,想要平穩的收編這個團隊,就有必要和她打好關係。隻要在菲爾麵前擺出友善的姿態,肯定能得到她的好感,獲得她的支持。隻要得到團隊領袖的支持,收編工作就會變得非常順利。

    但這番話在菲爾聽來,完全是另外一種意思。她以為李彼得是想給她絕對的自由,不會把她綁在身邊,還願意為了她養活短角大叔和孩子們。

    這份“無私的愛”讓菲爾十分感動,讓她差點哭出來。她強忍住眼淚,向李彼得露出感動的笑容。她想說謝謝,卻根本張不開口。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隻要她嘴唇一動,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這份感動也被李彼得誤解,他以為菲爾是因為己方的善行感動成這樣的,心中有些愧疚。他們確實是做了善行,但這份善行並不純粹,其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是為了今後能支配這個團隊,606特別小隊肯定不會對他們這麽大方。

    其實如果小隊裏隻有李彼得一個人,他肯定會比現在更大方,甚至會像對待波爾斯母女那樣,直接送一大堆食物給菲爾團隊,且完全不求回報。

    施舍的時候,不要叫左手知道右手所做的(取自《新約?馬太福音》6章3節)——這是李彼得從幼年開始便接受的教導。雖然《新約?馬太福音》6章4節中接著說,“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報答你”,但他並不是為了從上帝那裏得賞賜才這樣做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人與人之間,為什麽要互相傷害呢?

    難道說沒有回報,人就不做好事了嗎?

    這些疑問從小就困擾著李彼得。教會的牧師經常誇他“單純”,因為在這方麵他確實很單純。可在他自己看來,他並不單純。他覺得自己是個很狡猾的人,他說話也好,辦事也好,都比較圓滑,見什麽人就說什麽話,還有一定的城府。

    李彼得的母親非常討厭“城府”這詞,在她的影響之下,李彼得始終認為“城府”是個貶義詞。他的城府很淺,在愛麗莎這種人精麵前就和沒有一樣。但對於他而言,哪怕隻是有一點點的城府,也會讓他產生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