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錢莊生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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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衝、趙羽,張盾回到錢莊,已是申酉交替時分,於夏日來說,天色尚早。幾人吃了晚飯,將錢莊的事情安排下去,便又在後院,一個類似現代會議室的房間,開個碰頭會,創業之初,諸多艱難,彼此溝通,達成共識,尤為重要。

    刨去租房,裝修等七七八八的事情所花的銀兩,錢莊後院的地窖內,藏有四千兩銀子,事實,隻有三千兩,秦鬆的一千銀子,是個空頭支票,在地窖裏,不過是四個空木箱。真正真相是,目前錢莊後院地窖裏,隻有一千兩銀子,其餘的全是空箱。秦鬆如此做,不過是給楊衝等人看而已。入股所剩的銀子全在秦府,他的臥房裏。

    地下錢庫的開庫製度,幾人早已商定好,主要是秦鬆倡議,三人表示讚同。地下錢庫的大門,有四把大銅鎖,楊衝、趙羽、張盾各人有開啟其中一把銅鎖的鑰匙。秦鬆則是四把銅鎖的鑰匙都有,秦鬆可隨時打開地下錢庫的大門,而楊衝等人中的任何一個,要打開錢庫的大門,需得到另外三人的同意,方可。

    秦鬆等四人,晚上不住錢莊。雇傭的賬房先生,也都有家室,雇請的兩個年輕夥計,住在錢莊,便兼起保衛錢莊財產安全的任務,畢竟開戶客戶的錢兩,是放在地下錢庫裏的,譬如高圓圓的一千兩銀子,就藏在錢庫裏。彼時,北邊是戰亂紛紛,人心不穩,臨安城裏,治安尚好,畢竟是皇城,管控得厲害,少有江洋大盜出沒,加之隔壁趙記錢莊,戒備森嚴,夜裏六個時辰,都有人巡邏,錢庫的錢,是安全的。

    秦鬆將手中的帳薄丟給楊衝道:“楊衝兄弟,你中午一臉沮喪,似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看看,我們的第一個客戶,就入了一千兩銀子,所以啊,相信兄弟,沒錯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楊衝麵露愧色地翻看著帳薄,果真有一位,名為高圓圓的客戶,入了一千兩銀子,眼睛放出光亮來,又將帳薄遞給趙羽、張盾。趙羽、張盾,自然也是一臉的欣喜。三人畢竟是古代的人,因為秦鬆的身份,和以前的威望和舊情,成了秦鬆商業大計的擁躉。對於錢莊,究竟如何賺錢,並不清楚。

    秦鬆搓搓手,眼放亮光,這錢莊的生財之道,便是錢老子,生錢兒子,錢兒子生錢孫子,然後子子孫孫,無窮無盡。世間的生財之道,有多種,譬如佃戶的生財之道,就是靠體力,租耕地主家的田地,勞苦耕種,年歲好,也能混個一家人的飯飽,年歲不好,青黃不接時,挨餓是常有的事,所有沒有資源,單憑體力生財的人,處於金字塔的最低端,自然是最低級的生財方式。

    地主的生財之道,就悠閑得多,隻需將自家的田地,租用給佃戶,收租時,撥弄撥弄算盤珠子,粱食、錢財便滾滾而來。這一點,張盾肯定是有感觸的,家裏就是幹這個的嘛。地主,也有大小地主之分,既為地主,便是社會的,鄉村財富的最大擁有者。

    社會是多元的,城裏和鄉村,是兩個不同世界,大體上是個二元經濟結構。城裏的小販,雖也需付出體力,幹的卻是買賣交易的活兒,每天便會生出些錢來,雖也是處於城裏的底層,但又可能,某一日,積累起足夠的財富,便成了大的生意人。城裏的大生意人,便是城裏財富的擁有者,因為財力雄厚,便用錢來投資,讓錢來生錢。

    錢莊的生財之道,便也是用錢來生錢。大凡做生意的,必有賠有賺,賠了的,便想把本扳回來,這個時候,便是錢莊生財的時候,可將錢兩借於那些人,錢莊就坐收利息,就和地主坐收租子一般,錢財也是滾滾而來。這生意人,其實也和賭徒一般,贏了還想多贏,輸了,便想扳本,都會有手頭緊的時候。

    秦鬆口沫橫飛地說了一通,自己都不知所雲,楊衝等人聽得卻如癡如醉。又非專業的,能忽悠到幾人就好,這個時候,得給他們畫個餅。擁有了財富,就可奴役天下人,也並非天下所有人,秦記錢莊,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奮勇前進。幾位,想必知道了這錢莊的生財之道了吧。應該也清楚,將客戶的錢,吸引到錢莊裏的重要性,想想,到時臨安城的生意人,大的生意人,都將是錢莊賺錢的工具,是不是很爽呢,嘿嘿......

    楊衝、趙羽、張盾,聽了秦鬆的一通長篇大論後,臉上紛紛顯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鬥誌。表示鐵心跟隨秦鬆,兄弟齊心協力,創建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來。秦鬆自然是滿意幾人的宣言,內心還有些小感動。沒有這幫鐵杆的追隨者,但憑秦鬆的力量,幹不成事情。這也算是,那死鬼秦府少爺,留給秦鬆的一份遺產。

    秦鬆翻開一本,楊衝遞過來的花名冊,蹙眉念道:“首富馬伯庸,住址,禦街八十八幢樓,主要經營,布行、鐵器。家庭主要成員,妻子、女兒。這馬伯庸,是...是臨安城的首富?”

    馬伯庸是臨安城的首富,是婦孺皆知的,秦鬆露出極大的疑惑,倒讓楊衝等人,有些費解。知道秦鬆腦子是進過水的,忘記了一些事情,也可理解,便也不細究秦鬆的智力,隻是連連點頭。

    秦鬆尋思,聽聞玉兒、梅兒說過,臨安城的首富,是林家老爺,就是差點成了他,泰山大人的那位。如今,楊衝等人,收集上來的資料,首富卻是馬伯庸。想來,這臨安城的富豪榜排名,也和現代一般,馬雲、王健林,不也時常交替坐著首富的位置麽,如此甚好。

    秦鬆信心滿滿道:“傲雪就去攻克這首富馬伯庸,定將他的銀兩,拉到錢莊來。幾位兄弟,就按我們商談的策略去做,各自去攻克,那些在臨安城有影響的生意人。錢塘縣那邊,張兄弟,就多勞心一些。”

    楊衝瞪大著眼,驚問道:“傲雪,你...你去攻克馬伯庸?”

    秦鬆一愣,覺得楊衝這話問得蹊蹺,他去攻克馬伯庸,為何楊衝有如此驚問,如果是去攻克林家老爺,秦鬆倒是有些拉不下顏麵,道:“是啊,有甚問題麽?”

    楊衝嘿嘿一笑道:“當然...嘿嘿,當然沒問題。隻是兄弟,很佩服你的勇氣,嘿嘿,是不是啊,趙羽。”

    趙羽道:“楊衝,你說甚呢,傲雪,是我們的領頭之狼,幹大事者,當然不會拘於小節。再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傲雪,我支持你,去攻克馬伯庸。”

    楊衝又嘿嘿一笑道,行,隻要傲雪拿下馬伯庸,哥幾個,也立下軍令狀,不拿下攻克客戶,就提各自的項上人頭,來見傲雪如何。秦鬆聽出了楊衝和趙羽話中有話,卻琢磨不透,到底是個甚意思,又見楊衝立下如此大的賭局,便道:“幾位兄弟,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我不需兄弟的項上人頭,那東西沒鳥用,當尿壺,嘿嘿,都嫌臭,隻需兄弟們去奮力廝殺,給錢莊帶來銀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