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0章 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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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抓了塊鬆糕丟盡嘴裏,然後瞟了瞟坐在廳堂一側的高圓圓和林若兮,輕聲問秦鬆道:“孫兒,這兩個小狐狸精可靠麽?”

    秦鬆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婆,他們是孫兒的媳婦兒,自然是可靠的。”

    老夫人撇撇嘴道:“那可不一定,女人都不是個好東西,你得到管緊些,別讓她們同那騷貨一樣,在外麵偷人。”

    秦鬆驚愕萬分,老夫人口中的騷貨,自然就是秦府的夫人王婉容,秦鬆不出聲,用嘴型問:“她在外麵偷人?”

    老夫人狠狠地點點頭,高圓圓性格賢淑淡雅,在仔細聆聽二人的談話,林若兮見老夫人說話甚是搞笑,正欲笑出聲來時,發現秦鬆正用眼在瞪自己,硬生生地將笑容揉進扭曲的麵部表情裏。

    老夫人神秘兮兮又得意地道:“孫兒,我有錢,是金子,金磚!你缺錢麽,婆給你。”

    秦鬆先前隔一向日子,就會過來看老夫人一次,可感覺今天的老夫人與往日有些不同,便道:“婆,您老的錢,您自己留著用,你孫兒如今有一個大大的錢莊,金子銀子堆如山哩。”

    老夫人道:“我的錢,都會給你的,一個子兒,都不會給那野種。”

    老夫人口中的野種自然是秦府的大少爺秦火喜,結合老夫人總說王婉容是騷貨偷人的狐狸精的言語,秦鬆嘿嘿一笑,老夫人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莫非秦火喜真是王婉容**夫所生,那他才是秦府的嫡出少爺,這反差瑪德有點大...

    老夫人又囉嗦道:“這兩個小妮子可靠,是自己人?”

    秦鬆嘿嘿一笑,連連點頭,感覺在和老夫人在幹地下工作一般。

    老夫人起身,將秦鬆帶到自己的臥房,高、林二人也跟了進去。老夫人從大床地上挪出一個大瓷壇子,從裏麵摸出一塊用綢布包裹的四四方方的東西,然後將綢布慢慢打開,道:“孫兒,看,金磚,攏共有十多塊,你要錢時,就來拿。”

    秦鬆真得隻差被那火紅的“金磚”晃暈倒,老夫人手中的物件真的是磚,不過不是黃燦燦的金磚,而是一塊火紅的火磚。林若兮看此場景,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秦鬆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老夫人,見老夫人一副挺認真的樣子,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一時琢磨不透,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兒,但總不能傷了老夫人的心,便道:“好的,婆,金磚您藏好,孫兒缺錢的時候,就來拿。”

    與老夫人在廳堂裏又坐談了一陣子,秦鬆等人便和老夫人告辭,秦鬆一再吩咐伺候老夫人的丫頭,要多和老夫人說話,不要讓她總在孤獨之中。

    走出老夫人的廳堂,林若兮再也憋不住,大笑起來:“嗬嗬,小相公,婆太好玩了,一會兒罵我們是小狐狸精,一會兒又拿火磚當金磚,還說...還說要縫了我們的逼眼兒,我們的逼眼兒就從沒打開過,是不是呀,高姐姐。”

    高圓圓隻是在一旁嘻嘻作笑,並不說話。

    秦鬆用指頭點點林若兮道:“你...老子對你真是無語了。”

    秦鬆帶著二人,朝大門走去,秦鬆一路尋思,老夫人肯定是病了,有點老年癡呆的症狀,他記得老年癡呆有一個很長的外國名字,但一時未想起來。

    三人到了秦府門口,正欲垮出大門時,秦木會轎子落地,從外麵走了進來。父子關係就是那種鳥關係,秦鬆已有幾個月未和秦木會照麵。秦木會看見秦鬆三人,也是微微一怔。

    秦鬆拜秦木會道:“兒子拜見父親大人。”高圓圓、林若兮也作萬福,拜見自己的公公。

    秦木會看著三人道:“你等隨我到廳堂裏來。”

    到得秦府廳堂。王婉容正在內喝茶,見秦鬆三人隨秦木會前來,口中發出一聲“嘁”嘲,給秦木會交代了一聲,便上了自己閣樓。如此甚好,免得相互都不待見,覺得惡心。

    秦木會正襟威坐,咳嗽了一下道:“聽說你參加了黃天蕩戰役?”

    “是的父親。”

    秦木會眼光淩厲地看著秦鬆道:“聽說你還持劍威脅曹公公?”

    秦鬆昂頭想了一下道:“啊哈...父親,曹公公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彼時我拔劍而出,並非威脅曹公公,而是在維護皇帝的皇權,有膽敢違抗聖旨的,身為你兒子的我,肯定要挺身而出的。”

    秦木會將信將疑地看了眼秦鬆,又道:“你在外麵,少做坑老子的事情,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人家都是看在老子的顏麵上,不與你計較。韓世忠對朝廷的政策,是何種看法?”

    秦鬆道:“父親,您貴為宰相,閱人無數,韓將軍既然沒違抗聖旨,自然是接受朝廷的策略的。”

    “那麽你是怎麽看的呢”

    “父親,以前是鬆兒思考不周,對你主張的策略有些異議,如今鬆兒是折服於你的策略。天下之人,活在世上,為了甚麽,自然是生活,而生活,就是要和平的,如果整日都在戰亂之中,那會有生活可言。曆朝曆代的經驗都是,和平,則人們安居樂業。戰亂,則人們流離失所。父親倡議的和金策略,其實是道出了天下九成九的人的心聲,必定是要流芳千古的。”秦鬆胡侃道。

    “呃?!”秦木會見秦鬆成了自己策略的擁躉,不禁有幾分驚喜,埋藏在心底的那絲父愛,便流露出來:“你的那個錢莊生意可好?”

    秦鬆也是一愣,沒想到秦木會會關心自己的錢莊,便道:“托父親的福,錢莊的生意還好。”

    父子倆又閑扯了一下對家國天下事的看法,秦鬆是盡挑秦木會爽的事情說,弄得秦木會的老臉上居然有一絲潮紅。

    在告辭秦木會時,秦鬆說道:“父親。婆怕得了阿爾茨海默病,通俗地講就是老年性癡呆。您要多過去陪她說話。還有...就是...您不在府裏時,那馬伯庸,總...總來府裏,找夫人聊天,這個...這個是否...孤男寡女的,不過應該沒甚事兒。”

    秦鬆說完,帶高、林二人回錢莊,秦木會是聰明人,消化了秦鬆的話後,想來應該悟出些東西的。

    回去的路上,林若兮道:“小相公,你剛才奉承你爹,真的好肉麻,感覺你就是個小人。”

    高圓圓吟吟笑道:“我也覺得是,嘻嘻...”

    秦鬆看著二人道:“你們兩個懂個毛,那叫情商好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也是一種本事。”

    “可,聖人不是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麽。”

    “但,聖人也說,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