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聊楊衝一臉怒氣地和趙羽走來進來，口中還罵罵咧咧，知道肯定是城北拆遷遇到了阻礙。於是問楊衝到底遇到了甚事，弄得情緒如此憤怒。

    楊衝走到月桂樹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壺，含著壺嘴咕咕喝了一大口，道：“傲雪，真他娘的氣人。城北的拆遷，基本弄好，可一個鰥夫小老頭兒，依仗他那破屋方位好，漫天要價。也是你給我下了不許強拆死命令，要不，早找城鄉結合部的那幫浪蕩青年，暴力強拆了那死老兒的房子。”

    秦鬆知道楊衝正值氣頭上，不能中肯地述說此事，便問趙羽事情的原由。原來城北的拆遷區，有一單身老頭，先前的補償價格已經談妥，也簽了協議文書，待得周圍房屋拆遷完畢，拆他房子時，卻要先前十倍的補償金額，才願意拆房。如今老頭兒，是寸步不離，分分秒秒地守在他的房子。

    這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實在可惡，可秦鬆想到現代社會血淋淋的拆遷史，還是決定暫時不采取強拆方案，先去會會這老頭兒再說。

    一棟破爛的小屋，孤兀地矗立在那裏，四周盡是瓦礫。一個模樣長得苦大仇深的老頭兒，倔強地坐在破屋門前。

    “喂！老頭兒，這是秦府的少爺，也是我們的大掌櫃，秦傲雪。”楊衝惡狠狠地說道。

    老頭兒倔強地看了看秦鬆，嘴巴蠕動了幾下，沒有說話。

    秦鬆拿了一個木板凳，在老頭兒的對麵坐下，道：“大叔，怕得四十老幾了吧？”

    老頭兒看了眼秦鬆，拉著臉道：“四十三。”

    秦鬆點點頭道：“大叔，我們弄這塊地皮，其實是在幫你們。如果不拆遷，你守著這個破屋子，怕一輩子，堂客都娶不到不上...”

    老頭兒來了點情緒，道：“拆了我也娶不到堂客啊，你們補償的錢太少。”

    秦鬆微笑道：“理解大叔的心情，這年齡了，自然是想娶個堂客的，要不一輩子家夥白硬了。你看這樣可好，補償的價格呢，還是按先前的合約給你，因為你這裏一變，其他的拆遷戶都要變價格，那我們下不了台。但我可以給大叔免費送一個堂客，你看怎麽樣，嘿嘿，大叔，女人很爽的呃。”

    老頭兒看了看秦鬆，不確定秦鬆說的是真的，還是在調侃他，作為一個四十老幾的老處男來說，這樣的條件，無疑是很誘人的，他之所以漫天要價，就是為了娶上一房媳婦兒，享受一下作為一個男人的樂趣，五姑娘雖好，終究感覺是不一樣的。

    老頭兒認真地問秦鬆：“秦少爺的話可是當真，不是戲弄老兒？”

    “自然當真。如果我食言，大叔可以不拆房子的嘛。”

    秦送三人走進一條小巷。

    楊衝嘿嘿笑問道：“傲雪，你哪裏有堂客送給死老兒，莫不是將你兩房媳婦兒中的一個送他，你舍得？那真是下了血本了哦。”

    秦鬆站定回頭，怒目瞪楊衝道：“尼瑪，你才送你媳婦兒給別人...”

    哈哈...楊衝、趙羽二人大笑。

    小巷深處，坐妓便多了起來，個個抹著濃狀，嚇死個人。這些坐妓，大都是鄉下莊稼漢子的堂客，農忙便在家幫忙做農活兒，農閑的時候，便來到城裏，做這皮肉生意，賺些小錢，補貼家用，也是為了生活呐，大抵也不該鄙夷的。當然也有一些姿色不好又上了年紀的女人，先前是在正規妓院做的，如今嫩鴇兒雛妓雨後春筍般冒出來，頂不住那競爭壓力，也隻好出來單幹，維持生計。

    不是所有的雞都賺錢的，賺錢的大多是芙蓉樓裏那些走外圍路線的才女，這小巷裏的女人，就如打工一樣，不過是在討要生活而已。

    一路上，這些大姐，都很露骨地在引誘秦鬆三人去房中爽一番，路過她們的門口時，大抵都會問道“公子，做生意不？”

    重口味的楊衝，自然是蠢蠢欲動的，見秦鬆、趙羽都用鄙夷的神色看他，也隻好作罷，但仍用色色的目光瞅坐姐兒的大腿。

    秦鬆等人，往巷子的深處走，他在找尋目標，他要給老頭兒，到這裏找一個堂客，而這些風騷且抹濃狀的女人，顯然不適合。

    快到巷子的盡頭處，一個素顏的，約莫三十上下的女子，坐在一間房子的門口。秦鬆眼睛一亮，這女人看起來還端莊，應該是個居家過日子的老實人，就是她了。

    秦鬆三人快步走過去，掀開布簾，走進了女人的房間。

    女人坐在門前，老遠看見三個衣著華麗少年朝這邊走來，心想，這肯定不是她的客戶，也不作理會，可沒想到的是，三人居然進了她的房間。

    女人趕緊起身，走進房裏，臉有點紅，然後有些結巴地問道：“三位...三位公子，是...是要做生意麽。”

    秦鬆三人並未理會女人，而是看著房內的布置，一張小床，但收拾得幹淨，並沒那**的氣息，簡單的櫥櫃，一張小桌上，擺了兩雙碗筷。

    女人通紅著臉，又道：“三位公子，一起...一起做的話，價格...價格可以便宜些。”

    楊衝看都不看女人一眼，可見女人並不適合做這生意。

    屋裏也隻兩張破凳子，秦鬆三人隻好坐在小床上，秦鬆說道：“大姐，你坐。”

    女人有些戰戰兢兢，她不曉得秦送等人的身份，又見自己說了幾番話，三人都不理睬，有些害怕地道：“三位公子，是有甚事麽，這...這生意也...不犯律法...”

    秦鬆笑了笑，親切地說道：“大姐你坐，別擔心，我們不是壞人，隻想了解你的一些情況。”

    女人怯怯地坐下。從女人的口中得知，女人是蕭山人，因相公病故，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八歲的兒子，在鄉下無力生活，便將兒子寄養在鄉下，隻身前來臨安，找份事情來做，無奈去了臨安多家作坊，人家都不要人，隻好幹起了這皮肉生意。

    女人怕醜地說道：“其實，我才來兩天，一個客人都沒接到。”

    秦鬆道：“大姐，你不適合這生意，我給你介紹個男人可好。當然咯，年紀可能大點，四十三了，條件嘛，還好，臨安本地人，房子剛拆遷，手中是有些銀子的，你嫁給他，兩口子齊心協力地經營家庭，生活大抵是不會差的，那人也沒有孩子，你還可以將孩子從鄉下接過來。”

    女人驚恐道：“公子不是戲弄我麽，有...有這等好事...”

    秦鬆又道：“大姐，隻要你願意，這事就能成。”

    女人望著秦鬆，道：“願意願意，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說完就要給秦鬆幾人下跪。秦鬆趕緊將她扶起來。三人帶她來到老兒的屋前。

    秦鬆叫女人在屋外等候，然後將眼睛對女人瞪得老直的老頭拽進屋裏，給老兒說了一番女人的情況，道：“大叔，隻要你一句話，屋外的女人，便是你的堂客。”

    老頭兒激動地手腳顫抖，忙說：“願意願意，秦少爺，有個孩子更好，進屋我就可以當爹，嘿嘿...”

    老頭兒和女人並排站在屋前，和秦鬆三人告別。

    秦鬆道：“擇日不如撞日，二位今日便結了秦晉之好吧。隻是...大叔...這拆遷之事......”

    老頭兒趕忙說道：“秦少爺，這個放心，明日就叫楊少爺、趙少爺帶人來拆了房子吧。”

    回錢莊的路上。

    “哈哈，傲雪，可以啊，這事還真叫你辦成了。”楊衝大喜道。

    秦鬆用手指點了點楊衝的頭道：“你個豬腦子，多學著點，不要動不動，就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是生意，不是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