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0章嶽飛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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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幾日,臨安城裏風聲漸緊,雖未戒嚴,但大街裏的人群中混有許多朝廷密探。迂腐的讀書人,未汲取已打入大牢的讀書人的教訓,時常在禦街裏,猛地跳上一戶商戶臨街的櫃台,站在上麵振臂高呼,說些反動的言語,通常都是喊了幾句口號,就被三五個朝廷密探拽下來,壓倒在地上,用繩綁好,破布堵上嘴,押走。

    秦鬆看著這一切,對於一個接受幾千曆史洗禮的人來說,覺得這些書生迂腐,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當然有些事情除外,比如吃飯喝水,或者女人。這些書生,大抵是想用自己的文采,揭露朝廷的黑暗和腐朽,逼迫朝廷改變策略和政製,而從曆史經驗中來看,沒什麽卵用,除春秋時期,出現短暫百家爭鳴的盛況外,自秦皇坑儒時開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裏,讀書人的命運總體來說,是淒涼的。冷兵器時代,造反跟玩似的,還天天嘴炮幹甚,看透了這些,就更加堅定了秦鬆的刀劍鐵騎裏出王朝的決心。

    據可靠消息,嶽飛將軍正如楊霸所說,已被解除兵權,投入牢中,隨他一起在牢中的還有他部下的兩員猛將,一個是嶽雲,另一個便是張憲。

    韓世忠帶著夫人還有家眷,回到了臨安,除了享有以前的俸祿外,手中沒有一點實權。韓世忠倒也是看得開,從黃天蕩戰役後,他作為一個軍人的心,便死掉了,活著的心,就是這般的一個平常人。

    楊霸知道韓世忠來了臨安後,對秦鬆道:“兄弟,韓將軍對我們不錯,今番他來了臨安,我們是否該去拜見一番呢?”

    仇千雪道:“這還像個人說的話...”

    “你...”楊霸準備發怒的,然後猥褻笑道:“嘿嘿,你喜歡和我抬杠是好事。”

    秦鬆道:“拜見肯定是要拜見的。韓將軍戎馬一生,落到如此下場,想來內心是淒涼的。隻是怎麽去拜,倒是個問題。”

    楊霸有些來氣:“兄弟,買些禮物,上到韓將軍屋裏去便是,這又不是甚見不得人的事。兄弟變了,變得優柔寡斷...”

    仇千雪真的是服了楊霸的腦子:“楊霸,你豬腦吧。以後,我們就是朝廷的逆賊,你讓愛惜名譽的韓將軍和我們扯上關係,朝廷會怎樣對他?真的為你的智商捉急。”

    楊霸昂頭一想,仇千雪說得也是在理,自嘲地嘿笑幾聲,便不再說法。

    “這樣吧,還是在芙蓉樓包一間豪華雅間,在那裏宴請韓將軍和粱姑姑。韓將軍久居軍營,想來臨安城裏的熟人也不多,加上一身便裝,肯定不會被人認了出來。”秦鬆道。

    楊霸道:“這事交由我去辦。”

    晚上。

    芙蓉樓裏燈火輝煌,熱鬧非凡,這初冬的寒意絲毫冷卻不了臨安城富豪們的獵豔激情。秦鬆和仇千雪,早早坐在大大的雅間裏,等候楊霸將韓世忠、梁紅玉二人請來。

    雅間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和氣質華貴的女人走了進來,二人之後,便是一臉絡腮胡子,霸氣威武的楊霸。

    秦鬆和仇千雪起身拜見韓世忠和梁紅玉。

    秦鬆驚奇道:“韓叔、梁姑姑,你二位這番打扮,也是小侄知道你們要來,若是在大街上照麵,怕都認不出來,嗬嗬。”

    韓世忠道:“如今非常時期,諸多事情都需小心謹慎,我自然是無所畏懼的,但還有你梁姑姑,還有你的弟弟妹妹們,所以嘛,謹慎點為好。”

    “那是那是,韓叔、梁姑姑請坐。”

    眾人坐好,唏噓了一番當下的局勢,一股淡淡的憂傷在雅間內彌漫開來。芙蓉樓的夥計,已將一桌好菜端了進來。眾人開吃開喝,幾杯酒下去之後,言語便漸漸多了起來。

    秦鬆問道:“韓叔,這朝廷為何屢屢在優勢明顯時,卻要和金人求和?”

    韓世忠爽朗一笑:“哈哈,賢侄,這個問題,你得去問你父親秦大人啊。”

    秦鬆知道,韓世忠對秦木會有嘲諷之意,也能理解,在他的眼中,他秦鬆畢竟是秦木會的兒子。

    “韓叔說的對,不過我與父親,沒甚感情,這個韓叔在臨安多呆些時日,就會明白其中的緣由。聽說,嶽將軍已深陷囹圄,這事可是真的?”秦鬆問道。

    韓世忠的臉色變得悲傷起來:“是啊。嶽將軍是吃了性格的虧,比我韓世忠強啊。嶽將軍性格剛正不阿,一向言語桀驁不馴,今番怕...真不好說。”

    秦鬆想到了嶽飛那首《滿江紅》,詞中那種愛國的霸氣,令天下人為之動容,特別提到了靖康恥。這他們這個時代,皇帝在心中的份量比父母還重,這一點從現代人家中神龕上貼的“天地國親師位”牌位中可見一斑。

    那麽問題來了,嶽飛屢屢說,要接回二帝,當然如今先帝早已仙逝,但欽帝尚在金人手中,萬一真將欽帝接回,那大夏便出現了兩個皇帝,你叫當朝皇帝怎麽想,性格決定命運,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秦鬆道:“韓叔,如今嶽將軍身處哪裏?”

    韓世忠道:“具體不知,想來是長興島監獄吧。”

    眾人繼續喝酒談事,氛圍便得沉重起來。

    雅間的門被推開,芙蓉樓裏的一個夥計慌張地跑了進來,在秦鬆耳邊說了幾句,又匆匆跑了出去。眾人都用詢問的神情看著秦鬆。

    “韓叔,可知這朝中有個小人萬俟卨?”

    “這個小人,誰人不知,他娘的就是一條狗,一條為皇上四處咬人的狗。”

    “此人正帶隊在院中搜查,說有逆賊在芙蓉樓中密謀造反。韓叔,你們從家中出來,可遇見可疑之人的跟蹤和尾隨?”秦鬆問道。

    韓世忠笑道:“賢侄,你是說萬俟卨在暗中監視我?量他也不敢。”

    “這可難說,這小人嘛,通常幹得就是齷蹉事。”秦鬆道。

    韓世忠道:“哈哈,我和賢侄你等,吃個飯,有何怕他之有,賢侄不必多慮,我們吃我們的,他膽敢打擾我們,老子將他罵出去。

    秦鬆暗暗焦急,如果讓萬俟卨看見雅間內的場景,今後怕對韓世忠一家有滅頂之災。秦鬆隻好總眼向梁紅玉吃求助。

    梁紅玉也是豪氣之人,也認為就算被萬俟卨瞧見她等在此吃飯,也無甚把柄讓萬俟卨可抓,見秦鬆麵露難色地望著自己,便道:“相公,萬俟卨來得蹊蹺,我們還是避避為好。”

    韓世忠對梁紅玉是言聽計從,於是按照秦鬆的吩咐,躲進雅間內的一間小密室內。

    秦鬆給楊霸和仇千雪丟了一個眼色,三人起身,將雅間的大門打開。

    哐當,兩把冒著寒氣的戰刀碰撞可一下,呈交叉狀地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