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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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夠出去的!”陳玄堅定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東郭俊生也重新振作起來,跟著他繼續向前走。

    走了沒多久,忽然頭上的礦燈燈光明滅了幾下,然後就熄滅了。整個世界重新陷入黑暗之中,陳玄將頭上的礦燈摘下來,拍了幾下,礦燈沒有反應。歎了一口氣,隨手將礦燈扔開一邊。

    說道:“這礦燈電池耗光了,也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呆了多久!”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包裏翻出一顆夜明珠握在手中,微弱的光芒柔和的將二人包裹,可視範圍雖然不大,卻也可以勉強走路。

    暗無天日的墓穴裏,隻剩下了二人走路的聲音,四周的牆壁將二人的腳步聲回蕩開來,傳回二人的耳中,顯得非常的寂靜。無邊的黑暗就像一頭猙獰恐怖的猛獸一般,在無聲的吞噬著一切,光芒下投影出來的光斑如同魔鬼一般張牙舞爪。

    黑暗中時間概念都模糊了,感覺不到準確的時間,隻能模模糊糊的判斷。有時候感覺特別的漫長,有時候有感覺才過去了不久,顯得無比的詭異。

    “休息一下吧,我感到累了!”東郭俊生忽然開口,借著微弱的光芒,陳玄發覺他心情有些低落。

    無聲的點點頭,找了個比較幹爽的地方坐了下來,一言不發。食物已經沒有了,走了這麽久的路,他也感到累了。不但如此,肚子也開始餓了,雖然他也可以忍耐一段時間,但是餓肚子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你也餓了吧?”東郭俊生呆呆地望著上方,可惜什麽也看不到,入目的都是無邊的黑暗。

    “嗯!”

    “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夠出去!”陳玄斬釘截鐵道。

    “別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也沒有任何辦法,隻不過在白忙而已。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的,我有預感!”東郭俊生苦笑一下,苦澀道。

    “我們沒有白忙。雖然我們還沒有找到出口,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失敗了,隻要將我們走過的道路都排除出去,剩下的希望就會越來越大。”陳玄回答。

    “可是這裏太大了,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東郭俊生對此並不樂觀。

    “成功並不容易!你以為成功是那麽容易來的嗎?還不是經曆了一次次失敗,最後總結失敗經驗,將所有的失敗都經曆過了,那麽就可以通向成功了!要是經受一定點挫折就自暴自棄的話,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陳玄也是有些煩躁,低聲吼道。

    最煩就是東郭兔子這樣優柔寡斷多愁善感的人了,像個女人一般婆婆媽媽、哭哭啼啼的算什麽?一看到淚流滿麵意誌消沉的東郭兔子就感到心煩,一個大男人活成這個樣子算什麽意思,拿點男子氣概出來行不行?

    東郭俊生似乎沒有看到陳玄的煩躁,繼續道:“陳玄,如果我死了,你又沒有食物的話,你吃了我好不好?這樣的話,你就有很大的希望走出去了!”

    聽了他的話,陳玄感動到稀裏嘩啦的,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撲上去將這個煽情的混蛋暴揍一頓。

    “去你娘的,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哭哭啼啼的看了都心煩,還特麽的說這麽意誌消沉的話,要是放在軍隊裏老子早就把你拖去槍斃一個小時。居然還慫恿老子吃人肉,我告訴你,人之所以是人與野獸區別開來,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人有道德觀念,不會吃同類。而野獸就沒有這個意識觀念。人一旦吃人了,那就不再是人了,而是野獸,是魔鬼。哪怕是有著人的相貌,而沒有與之相匹配的道德觀念,那也隻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老子是人,而不是野獸。如果你死了,我會背著你走出去,然後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將你埋葬了。如果我們一直困死在這裏,我寧願餓死也不會吃人肉,這是我的底線!”

    陳玄惡狠狠地低吼,將東郭俊生走成豬頭,這才鬆手坐在一邊發脾氣。

    東郭俊生淚流滿麵,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這些天來他感到巨大的折磨,雖然有陳玄陪在身邊,可是看到同時進來的都已經死了,隻剩下他們兩個,墓門也被人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斷龍石堵死了。身在黑暗的墓穴之中,稍微一丁點聲響都會疑神疑鬼,休息的時候剛想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那些人出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樣的精神折磨令他差點崩潰掉,剛才聽到陳玄的話,多少感到一絲心安。也許最近太累了,不久之後便陷入了夢鄉,均勻的呼吸響起。

    陳玄看著豬頭一樣的東郭俊生睡著了,不由得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居然睡得如此香甜。反正他做不到,自從進來以後他的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不過看到東郭俊生熟睡的樣子,不由得升起了幾分羨慕。

    東郭俊生睡著了,他就更加不敢放鬆了。隻見他微躬著身子,如同一張上弦的弓一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麵容沉著,雙眼如同鷹隼一般。

    寂靜的墓穴裏麵,落針可聞,甚至他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此高強度的繃緊神經自然不可能一直維持著,不知不覺間,陳玄便感到一陣困意襲來,眼皮開始打架。

    他努力搖搖頭,盡量保持腦袋清醒,觀察著四周的動向。可是困意徘徊不去,眼皮變得越來越重,實現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是太困了,身體自主做出了反應,隻要睡一覺就好了。但是他不敢睡,再這樣危機四伏的墓穴裏麵,一旦睡著了,鬼知道能不能夠醒來?

    困意如潮水般湧來,他突然咬破了舌頭,腥甜的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憑借著劇痛終於將困意驅除出去,頭腦再次變得清醒無比。他知道這樣做是非常不可取的,驅除困意隻是暫時的,很快又會再次襲來,想要保持清醒需要更加劇烈的疼痛才可以,但他沒有絲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