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魔鬼的麵孔，隻有模糊不清的輪廓，沒有清晰的麵貌，就像裹著一層迷霧一般，令人看不真切。麵孔非常的巨大，在張開嘴巴撕扯著光幕，似乎要將光幕破開，好將這座森林摧毀。雖然這是遠在森林邊緣的景象，距離陳玄這裏還很遙遠，而且也沒有什麽聲音發出。可是陳玄看著那張麵孔，似乎可以聽到一陣令人牙酸的咀嚼聲，聽起來毛骨悚然。

    好在魔鬼的麵孔雖然非常的蠻橫，但是光幕卻是始終不破，大有一種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感覺。陳玄看見光幕始終不破，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每天晚上都經常遭受這樣的攻擊嗎？”

    樹靈回答道：“是的，剛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是非常擔心的，可是到了後來，我們也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客人大可不必驚慌，如果這樣的攻擊就能夠打破光幕進來的話，我們也就不會存活這麽久了。”

    “有一事我想不明白。既然強大如聖城都被毀滅了，你們這座森林的防禦恐怕比聖城還要不如把？怎麽聖城都破滅了，你們卻能存活那麽久呢？”陳玄思索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也是我們所不知道的，畢竟我們當時也隻是為了存活下去而團結起來的。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早受到強烈的攻擊，我們還意味要步聖城的後塵了。可是後來我們突然發現攻擊變得越來越弱，最後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仿佛黑暗之中的強大生物都退走了，也不知道是對我們這座森林不屑一顧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樹靈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聖城都破滅了，你應該無法抵擋才是。就算在聖城遭受到了重創，但經過這麽多年的恢複也應該緩過來才是，怎麽到了現在還沒有出現呢，難道其中還有著什麽隱情不成？”陳玄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這卻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了，或許老祖宗知道一些情況，客人如果想要知道的話，隻有問我們老祖宗了。”

    “你們老祖宗應該也跟你們差不多吧，畢竟他也是一樣不能化形，雖然活得比你們都要久遠，但我不覺得他會知道的比你們多。”陳玄聳聳肩道。

    “不要小看我們老祖宗，他活得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古老，據說他是這片厄土第一棵誕生意識的植物，活過了無數的年頭，經曆了不知多少的風風雨雨，還能夠一直屹立不倒貨到了現在，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有句話不是說了嗎？活得久也是一種資本。”樹靈卻是透露了一個秘密，神秘一笑道。

    “什麽？他是這裏的第一株誕生意識的植物？”陳玄一愣，瞪大眼睛問道。隨後想象第一次看見那棵有如世界樹一般，似乎可以撐托起諸天的樹木，不由得又有些恍然。難怪可以生得如此巨大了，沒有歲月的積累的話，也不能有如今這種景象。

    “是啊。老祖宗不知活了多少年了，卡在化形這一階段也不知道少年頭了，除了意識一直都在壯大，力量在不斷的增強之外，卻是始終都無法跨出那一步。仿佛無形之中有著什麽阻礙，在壓製著這片厄土上所有的精怪，令到我們都不能夠化形。否則的話，我們的力量將會變得更上一層樓。”

    對於樹靈的話，陳玄是沒有懷疑的。他訕訕一笑道：“可是這裏距離老祖宗那裏太過遙遠了，就算我要去找他那也是兩個小時以後了。路程太遠，一來一回之間就去了四個小時，感覺這樣會跑斷腿。”

    “客人忘記了我們的能力了嗎？隻要我跟老祖宗溝通，他就能將自己的力量投影過來，這樣就可以方便你們交流了，不需要那麽麻煩的。”樹靈提醒道。

    “我都忘了你們居然還有這麽一個能力了。”陳玄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隨後突然變色道：“既然你們有這種能力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還讓我跑那麽遠的路程？”一想到自己居然跑了兩個小時就隻為了看一棵大樹，想想都感覺不值。

    “那是老祖宗的意思，他說想要見上你一麵，我們也不敢拂逆，隻好委屈一下客人了，還望見諒則個！”樹靈露出一張笑臉，頗有唾麵自幹的覺悟，一臉陪笑回答道。

    “去聯係他吧。”對於樹靈陳玄還真沒有辦法跟他置氣，無力地揮揮手道。

    “那客人還需要看外麵的景色麽？”

    陳玄抬頭瞟了一眼外麵投影過來的景象，隨即沒有了興致，揮手道：“撤了吧撤了吧，反正他們也攻不進來，沒看頭！”

    樹靈點點頭，隨手撤了投影，念了幾句咒語，跟老祖宗那邊溝通起來。過了一會兒，說道：“老祖宗說可以跟他聯係了，一會他的投影就會過來。”

    過了一會兒，一張蒼老異常的麵孔浮現出來，正是蒼梧的麵孔。蒼梧笑道：“小友找我何事？”

    “我想問一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聖城為什麽會被破，還有為什麽黑暗中強大的存在都退走了，你活了這麽久，應該知道一些情況吧？”陳玄也不藏著掖著，問道。

    蒼梧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當年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想要尋找答案，就隻能你自己去追尋，我幫不了你。其實我也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找到答案了，還請你告訴我一聲。”

    “你也不知道嗎？”陳玄愣住了，問道。

    “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不知道的我無法告訴你，知道的我卻不能告訴你。你不是要去聖城嗎？我不能給你太多的幫助，離開之前來找我吧，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希望會對你有所幫助。其他的我就無能為力了。”蒼梧沉默了許久，這才回答道。聲音中帶著艱澀，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陳玄愣了一下，說道：“如此，那便多謝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不打擾客人休息了。”蒼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