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然的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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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角雖然是鳳錦,但她年歲太小,不宜經風,宴會開始後才會小小的現身。
馮皇後離開鳳棲宮,到壽仁宮與隆興帝和秦太後匯合一起去往保和殿後,鳳錦就由碧媛等人照顧,直到馮皇後派人前來傳達消息時,碧媛才會抱著鳳錦前往保和殿。
厚厚的大紅色棉袍,胖胖的繡著小狗狗圖案的大紅色棉鞋,頭上戴著一頂大紅色的虎頭帽子,左右各垂著一條黃色的小穗子,再配上圓圓又帶著紅暈的臉蛋,活生生就是一個年畫裏的小福娃。
鳳錦今天這身裝扮出自三碧之手,直到現在,碧媛還不停用目光逡巡著鳳錦,得意的點頭,誇讚自己的心靈手巧。
“我的小公主啊,真是漂亮極了!”碧媛再一次忍不住親了親鳳錦的小臉蛋,笑得眼睛都快消失了。
旁邊的碧雯無語的捂住眼睛,“碧媛姐姐,你都親了多少次了,虧得公主脾氣好,不然準給你哭得全皇宮都聽得見。”
碧媛不以為然,反以此為榮,得意洋洋的瞥了碧雯一眼,“我們公主當然與一般的小嬰孩兒不同,她從不哭鬧。”
旁邊悶不吭聲的碧彤突然來了句,“幸好林少爺沒在,不然碧媛姐姐你準得被打入黑閣。”
“呃……”碧媛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硬生生的被自己嚇得打了個寒顫,忍不住白了碧彤一眼,“你個鬼丫頭,平日裏看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還挺會噎人的啊。”
碧雯捂嘴輕笑,“所以說啊,這就叫做會咬人的那什麽不叫,是不是啊,碧彤。”
碧彤瞥了一眼碧雯,道,“碧雯姐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
其他二碧表情一僵,你明明是在抱怨,能不能不要還是板著一張死人臉,看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好不好!
碧彤像是沒有發現另外二碧表情的僵硬,轉過頭繼續盯著自娛自樂的鳳錦。
另外二碧無奈的聳聳肩,也轉頭盯著鳳錦。
過了一陣子,馮皇後派來的宮人傳話,可以把鳳錦抱往保和殿了。
碧媛交待碧彤留在鳳棲宮,她給鳳錦加了一件厚厚的小披風後,才和碧雯一起帶著鳳錦前往保和殿。
兩個小宮女提著燈籠走在前麵,碧媛抱著鳳錦走在中間,碧雯走在碧媛旁邊,後麵還跟著幾個宮人,拿著一些鳳錦備用的物件兒。
走了一會兒,碧媛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臂,把鳳錦往上提了提,手不自覺的就碰到了鳳錦的小腳丫。
“咦?”碧媛一愣,再一次摸了摸鳳錦的腳,還是隻有襪子,她低頭一看,有一隻鞋子不知在哪裏掉了。
“碧媛姐姐,怎麽了?”走在旁邊的碧雯見碧媛停了步子,疑惑的問道。
碧媛抿了抿唇,轉頭看向碧雯,“公主的鞋子不知掉到哪兒了。”
碧雯一愣,開口,“應該就掉到我們來的路上了,我先回頭找找,你們先去保和殿吧,我找到了自己去就行了。”
碧媛點點頭,道,“你帶幾個人一起去吧。”
等碧雯離開後,碧媛又吩咐宮人重新拿了一雙鞋子給鳳錦換上。
其實一雙鞋子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鳳錦今個兒這一身全是馮皇後親自動手做的,這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到了保和殿,那個宮人道,“碧媛姑姑,您和九公主先在側殿休息一會兒,等會兒裏麵傳話後,再把公主抱進去。”
碧媛點點頭,急忙走進側殿,把鳳錦放到小踏上,先對著自己的手哈哈氣,等手不涼了後,就伸手摸了摸鳳錦的臉蛋和小手,見還是暖和的溫度,才鬆了口氣。
她起身看了看,房間角落裏擺著炭盆,窗戶開了小小的縫隙透氣,但又用厚厚的布簾子擋著,完全不用擔心鳳錦會被冷風吹到。
見到這樣細致的心思,碧媛不禁感歎麗妃的聰慧。
“碧媛姑姑,喝杯熱茶暖暖身吧。”就在碧媛感歎間,一個宮女端了杯茶遞給她。
碧媛見是自己帶來的人,才接過杯子喝了兩口。等熱茶下肚,冰冷的身子才逐漸暖和起來。
過了一會兒,碧媛感覺自己肚子有了些尿意,皺了皺眉,起身對著小宮女道,“你們把公主照看好,我先趟茅房更衣。”
小宮女急忙點頭,“碧媛姑姑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九公主的。”
碧媛往外看了看,這碧雯怎麽還沒來啊,無奈尿意難檔,隻得壓抑住心中的擔憂,先去解決自己的大事。
“外麵好熱鬧,我們偷偷去瞧瞧吧。”突然,一個小宮女的聲音打破沉寂。
另一個小宮女看了鳳錦一眼,滿臉猶豫,“這……九公主這裏沒人照顧,碧媛姑姑回來準備責罵我們的。”
先開口的那個小宮女拽著另一個小宮女的胳膊往外扯,“沒事的,我們快去快回,趕在碧媛姑姑回來之前回來不就行了。皇宮裏好久沒這麽熱鬧了,你不好奇?”
另一個小宮女想了想,最終還是被好奇心打敗,或者說是鳳棲宮的威勢還不足以讓她們打心眼裏尊崇。
兩個貪玩的小宮女沒有發現,在她們剛剛離開側殿不久,獨留鳳錦的房間就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短短的腿在跨進大門的一瞬間,手裏折射出一道淩厲的銀光。
保和殿大殿中央的空地裏歌舞升平,曲聲婉轉悠揚,舞者身姿柔美,伸展,旋轉,盡是美感。
眾人欣賞著歌舞的魅力,隆興帝麵帶笑意道,“我們今天的主角也該現身了。”
隆興帝話音一落,眾人收回遺落在歌舞上的神思,盯著大殿入口,對暄照這一代唯一的嫡長子孫充滿著好奇和不為人知的暗思。
可是,眾人盯著大門很久,也沒有迎來本該出現的身影,就在眾人疑竇間,側殿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
秦太後眉頭立馬就緊緊皺了起來,而馮皇後卻是心髒突然一跳,拽緊了手邊的衣裳。
唯有隆興帝,微變的神色瞬間恢複,沉著聲音道,“錢金福,快去看看怎麽回事。”
雖然隆興帝聲音不大,但錢金福卻是眉頭一跳,一想到九公主正在側殿,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邁開步子往側殿跑去。
錢金福還沒有走到側殿,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喧嘩聲,他心裏一急,加快步子往裏跑。
剛一進門,就看到碧媛和碧雯手裏拽著一個人,他定眼一看,不正是麗妃娘娘所出的四公主趙鳳青。
完了!
他心中第一個冒出的就是這個想法,他知道今天這個事肯定難善了了。
碧媛緊緊拽著趙鳳青的胳膊,而趙鳳青正在奮力掙紮,嘴裏不停罵道,“賤婢!快放開本公主!”
而碧媛和碧雯回道,“四公主,你一而再的欺負我們公主,我們娘娘大度都忍了,但今個兒非得在聖上麵前討個說法。”
“放開我!放開我——”趙鳳青可不會被碧媛幾句話嚇到,依然不停大叫。
“咳咳……”錢金福見雙方爭執不休,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以引起注意。
幾人聽到錢金福的聲音,轉頭望去。
趙鳳青一喜,急忙衝著錢金福大叫,“錢公公,這兩個賤婢以下犯上,你快把她們拖下去。”
錢金福笑了笑,“四公主,陛下有請。”
趙鳳青一聽,對著二碧得意的一笑,“聽見沒有,父皇找我呢,你們快放開,小心我讓父皇砍了你們的頭。”
二碧對視一眼,不甘心的放了手。
趙鳳青得了自由,更是囂張,伸出手就想打二碧,無奈身高不夠打不到臉,隻得狠狠的拳打腳踢。
二碧憤憤不平的退開身子,目送著得意洋洋的趙鳳青,哪知,錢金福又道,“二位,抱著九公主一起來吧。”
二碧一愣,反應過來,急忙抱著兩眼含淚的鳳錦跟在身後。
“父皇,父皇……”趙鳳青完全沒有感受到保和殿大殿氣氛的詭異,邁著腳丫往最上方的隆興帝跑去,嘴裏還叫喊著,“碧媛和碧雯那兩個賤婢欺負我,父皇你一定要……”
“放肆!”看著趙鳳青滿口汙言穢語,毫無皇族公主的風範,隆興帝忍不住大喝一聲。
而跟在後麵的二碧一進去就跪在了地上,嘴裏道,“請陛下、太後為我們娘娘和公主做主。”
麗妃娘娘見著這個場景,心猛的一沉,盯著被碧媛抱在懷裏的鳳錦的目光越發的冰冷。
“哇——”
突然,一直默默抽泣的鳳錦爆發出哭喊,一聲聲,隻哭得人心都揪起來了。
“娘親,表妹怎麽了?”坐在榮華夫人旁邊的林易元被鳳錦的哭聲嚇得慌張起來。
見著林易元的慌亂,榮華夫人眸色微涼,淡淡道,“沒事,小孩子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害怕了。”
而坐在最中央偏左的馮皇後卻是難以抑製的慌了神,她急急道,“娘的錦兒,這是怎麽了?碧媛,快把錦兒抱過來,快——”
碧媛一愣,站起身往前走,把鳳錦遞給馮皇後。
馮皇後一接過鳳錦就急忙輕拍著她,嘴裏輕輕說著話,安撫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