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峨嵋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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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p://www.xncwxw.net/青城山的掌門李靖這個時候極為尷尬。要知道淩的話,已經讓他不可能拒絕,根本沒有台階可下。這才是他最難堪和難受的。
    李靖知這一戰他不能求助於明慧方丈,否則以後他在江湖上也不用做人了。
    淩這般麵對麵的挑戰,也令他避無可避。既知這一戰勢在必行,他倒也光棍起來,索性道“淩掌門想如何,不妨劃下道來吧,李某人接著就是。”
    “李掌門與我華山畢竟是親家,你女現在還是華山的媳婦,青城和華山也算還有交情。”
    淩麵無表情的出劍來,道“但是江湖人一生在刀頭上舔血,難道還能有其他選擇何況李掌門和我一樣都是用劍的,在下也早想領教青城劍法的密奧。”
    今日,淩不僅要在華山立威,更要在全武林立威。凡事都有兩麵,各派掌門齊到,雖有壓華山派和淩勢頭的意思,但焉知不是風助火勢,越燒越旺而淩第一個要拿來開刀的正是這幾麵都不討好的李靖。
    李靖拔出劍來,一言不發,會向淩斬來。
    高手相爭,當知先手之重要性,李靖沒見過淩的劍法,但是當年四世家合圍華山,淩一人萬人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刻淩重回華山,實力自然是更強。麵對淩,沒有人敢托,所以一動手,就要與淩力爭先手。
    後麵的青城弟子一見自己掌門使出這招,頓時騷亂起來,原來他們發現掌門人一出手就是青城派最凶曆的殺招之一“流沙萬裏”這等凶殘,實在不是一派掌門所為,而且雖然同屬掌門,可是從年紀上看來,李靖實在可以看作淩父輩。一個前輩如此對待一個晚輩,就是青城派弟子都感到羞恥
    淩心中冷笑,李靖招式使得越純熟,就表明他越沒有擺脫招式上的局限,未能突破劍意那一層的劍法,淩有何懼當下“身隨意動,意與劍行”純憑手中之劍去感受對方劍的走向、位置快淩就感知,李靖這一劍竟是九虛一實,前麵九劍隻是迫你改變方位,最後那一劍讓你避無可避,才是真正的殺招。
    淩笑道“李掌門技僅止此忽”
    手中長襟發而先至,在他未及發力的情況下,先一步點中他的長劍。
    淩尚未用三分力,李靖當下被淩一劍迫退半步。兩人的強弱實在太過懸殊,隻是李靖他自然沒有意識到而已。淩不想太過強勢,所以也沒有一擊即勝的意思。
    一招之間淩已取得先手,這就是“劍招”與“劍意”得距離,即使李靖與淩功力相若,劍法同樣純熟,但在劍意上遠遜於淩的李靖對上淩,仍然要吃上虧,更何況二人功力還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淩對劍的認識早已經超越劍招、劍意、禦劍、人較一到無劍的境界。
    淩微微一笑,手中長劍中宮直入,臨到盡頭,突然左右各斬出一劍。這兩劍似乎都是實招,卻又都似虛招。
    旁邊華山幾個年長的弟子已經興奮的叫出聲來“獨孤九劍破劍式”
    李靖能穩坐青城掌門,手下當然也有幾分功夫,見淩劍勢玄妙,手中長劍也急急畫了個半圓,這一勢雖簡單,卻穩穩護住上半身。雖然保守,但淩也不得不承認,李靖的這招應變,已是他在這種情況下的最好應對了。
    淩冷“哼”一聲,獨孤九劍奧妙之,正在於變化無窮,從無可能幻化出生路來,手中劍立改斬為貼,平平拍在他劍身上,借力向後,斜射他左臉。
    淩沒有用內力,也不用逍遙劍法,而是改用純正的華山派劍法,就是要證明華山派劍法無敵於天下。
    李靖連忙側頭,卻哪裏閃的開來,隻覺耳邊一涼,半隻左耳已被削下。
    淩正待再斬,卻被一把劍架住,淩抬頭看去,卻是一個青城派弟子,舍命架住了淩必殺一劍。但淩劍中真力,豈是他所能敵,立被震退五步。其餘青城派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搶上前來圍成一個圈,將掌門人護在其中。
    那年輕的青城弟子挺劍護在李靖起之前,倒是頗有幾分氣概,道“今日我崔單傑,縱是舍了性命也不會再讓你碰我師父一根汗毛的。”
    淩看著眼前的少年,捕捉到他眼中那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淩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道“你以如此年紀能接我一劍,成就已是不凡,我不殺你,速速帶你們掌門滾下山去吧。”
    李靖傷得不重,早已被門下弟子扶起,聽到淩的話,轉頭看淩一眼,眼中滿是怨毒之意,一言不發,連狠話都沒交代一句,帶著一眾青城弟子,灰溜溜下山去了。
    淩回轉華山,眼見眾人眼中俱是崇敬之色。師妹程小葉更是心情激動,心中滔天意,再也無法忍住,毫不避嫌的走上前來,溫柔的用手帕擦去淩額上的汗珠。
    淩偷眼看那峨嵋的妙貞,隻見她臉色蒼白,呆瞪著自己和程小葉,手指緊緊掐住衣角,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淩心中偷笑,玩弄一個女人的心,有時候實在並不比玩弄她們的身體感覺差。當然,最妙的就是把這兩者都玩弄在鼓掌之間,譬如眼前這個女人,淩看著師妹程小葉純真的臉,忍不住想。
    青城弟子已經落敗,淩卻沒有收手的意思,他要打擊的不止是青城派,而是到場的武林各派,樹的影子,人的名字。淩要的就是要把華山淩之名震懾到每一個的心裏。“今天我淩接任華山代掌門,我知道再做有很多前輩武功遠勝於我,淩某不猜,承蒙掌門厚。還要接管武林代盟主一職,如果在座的各位前輩有不同意的,請站出來。如果沒意見,就等同承認我這個武林代盟主”
    淩此話一落地,全場一片嘩然。丐幫許衝第一個站出來的道“淩掌門神功蓋世,許某自認不敵,但今日之事已非私鬥,丐幫的聲譽不能斷送在我許某手中,今日還要請淩掌門來指點一下我丐幫的四方陣法。”
    以他的身份肯自認不敵,實是難得,更因如此,其挑戰的要求讓人難以拒絕。
    周子琪早已忍耐不住,破口罵道“媽了個把子,想以多打少嗎莫非丐幫就隻剩這等伎量,掌門,我和鐵成一起幫你。”
    淩微微搖頭,雖然周子琪和張鐵成貴為華山派元老,但是他們的功力與自己差距甚,兩人隻會變成自己的累贅,丐幫四方陣乃丐幫鎮幫之陣法,好比少林十八銅人,武當北鬥七星,威力豈容小視而且這一次,許衝還親自上陣,更加添加了四方陣法的力量。
    淩搖手止住周子琪,轉頭對著許衝,道“許掌門,請賜教。”
    許衝直麵著淩歎道“淩掌門莫怪我丐幫要以多取勝,僅見淩掌門剛才小試牛刀,便知閣下劍法已早至爐火純青的境界,足與當年華山獨孤求敗分庭抗禮,單打獨鬥世上已沒有幾人能是閣下的對手,華山神劍之名實名不虛傳。”
    眾人沒想到許衝對淩的推崇以這麽高,那邊廂明慧方丈早已冷哼出聲。
    許衝微微一笑,道“師也是知武之人,等會在下與與淩掌門動手時,師便知雲某所言非虛。”
    說道最後一個字,淩發現自己已被圍住。
    站在淩正北方的是麵目冷肅的許衝,另外三麵是他的得意弟子,且都已經是丐幫八袋以上長老,武功實在不弱。
    眼看陣勢已經布定,淩心中平靜下來,手中長劍“刷”的揮出,直指四方陣法中西邊的丐幫弟子。淩這一劍,雖看似緩慢,內中卻極有學問,選擇西方弟子為對象,更是經過深思熟慮。
    盡管陣法是厲害,但再厲害的陣法都是人為了,因此於布陣的人就是缺口,而且人因為心裏素質不一樣,那強弱也會有分別淩掃視之下,很快就斷定西方弟子是心神不定的一個,因此他出手無論重或輕都會影響整個陣勢
    淩這一劍又凝力未發,中途畜住氣力,隨時可轉向作那雷霆一擊,務求一擊破陣。誰知西方弟子不閃不避,反而一劍轉向淩攻來。淩心中冷笑,便想變化劍勢,先攻破西方弟子,卻猛的感到後麵風聲驟響。
    淩心道“怎麽來得這麽快”
    身隨意動,轉瞬間移開半尺,卻仍感背後一痛,伴隨著陣外程小葉、昭陽公主她們的驚呼聲,淩的背後衣服竟然被刮開了口子雖然說淩隻是用三成功力,但那也是近乎無敵的狀態了。如果換做他人,隻怕鮮血早已灑出。淩的反應已經堪稱天下第一,都被刮破衣服,足見丐幫四方陣法之厲害
    淩停下步來,發現又被四人圍在當中。此時淩已不敢有絲毫意,默查四人移動方位,卻發現他們正以一玄妙軌跡緩緩圍著淩轉動,淩雖對陣法毫無研究,卻也能揣測這陣勢必然暗合九宮八卦,眼前眾人離淩似遠實近,人影俱是虛像。淩心知再遭陣勢圍困,必死無疑,心中默算,突然一劍向空中無人揮出,一時間眾人隻見眼前一片金光,不能見物。
    程小葉在一旁驚呼的道“烏金蔽日這是烏金蔽日”
    華山弟子驚,竟是傳聞中華山劍法的密招,借精確的計算,以劍身反耀陽光,瞬間取人頭顱的絕技“烏金蔽日”這招除華山開山祖師外,無人練成的絕技竟在今日重現。
    就是這短短一瞬,已經足夠了。
    許衝實戰經驗豐富,喝道“速退。”
    卻又怎麽來得及,淩如影隨形般附著西方弟子,手中長劍運起真力硬生生蕩開他橫在胸前的長劍,左手早已乘隙直入,震傷他內腑。看著西方弟子吐血往後仰去,淩腳下絲毫未停,瞬間已至南方弟子身旁。
    南方弟子剛剛目能視物,便見一劍光迎麵射來,心頭駭,急忙舉劍格住,卻早被淩一腳斜踢在腰上,一時間決無再戰之能。
    “烏金蔽日”餘威散盡,許衝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位弟子,麵如死灰,強笑道“淩掌門劍法通神,我許衝前來挑戰實是自不量力,螢火之光妄圖與皓月爭輝。以前之事,便就此一筆勾銷,我丐幫隻要許某在生一日,便決不敢再找華山尋釁。”
    一瞬間他仿佛老了十年,絲毫沒有初上山時的豪情壯誌。
    北方弟子在一旁吼道“師父,我們還有兩人,丐幫何曾敗了。今日就算丐幫戰至最後一人也是決不言退”
    話未說完,“啪”的挨了一個耳光,許衝在旁厲聲道“你難道真的要我丐幫就在我手中覆滅嗎難道你以為我們全部死在這裏就有臉見洪七祖師嗎”
    說道最後一句,已是忍不住湧出淚來。
    北方弟子不答,臉上也滿臉是淚。兩人默默的攙扶起地上倒下的兩個弟子,一言不發的往山下走去,在夕陽的餘輝掩映下,眾人目送丐幫本代的精英,就此退出了江湖爭霸,這一幕竟顯得異常淒涼。遙想當年丐幫在洪七帶領之下,何等的威風和受人尊敬,如今落得此番地步,實在讓人噓噓不已。難道說丐幫真的隻有在亂世中,才可能獲得發揚光的機會嗎
    淩冷眼旁觀,並沒有感到如何驚異,一個門派的崛起,總是伴隨著幾個門派的衰落,這就是江湖,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什麽人情可言。對淩而言,最的失落的,許薇薇帶著依依不舍的餘光,跟隨許衝一起下山去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跟許美女套近乎,這未免太掃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