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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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陰陽交替,日月並行,天地間最昏黑的一刻過去,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

    張千悠悠醒來,發現此時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桌上香爐之煙霧繚繞,傳來一股沁人的熏香,讓人心曠神怡。

    他甩了甩腦混亂的思緒,想要掙紮著坐起來。

    “哎喲。左肩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張千身形一頓,又再度躺了下去,自己的左肩之上不知何時纏上了繃帶。

    門吱呀一聲的打開,外麵透進來些許柔和的陽光,進來的人卻是一個藍衣青年。張千細下打量這人,這人麵帶儒生氣質,腰間別著一柄長劍。

    “請問…請問這是什麽地方?”張千躺在床上費力的從口擠出這幾個字來。他昨日被玄天一抓,體內靈氣渙散,此時怕是比常人還不如。

    那藍衣青年見張千額頭見汗,麵色蒼白,立刻示意他不宜妄動。

    “張師弟,此地是尚雲閣,是書院接待客人的地方,你不必擔心,好生歇著。”說完他將的傷藥給張千換下,有小心的叮囑了一番張千便快速離開。

    待的回來之時他上拎著個飯盒,裝著一碗稀飯和幾碟小菜。張千此時已經從床上半坐起來,那人瞧得張千從床上坐起來,臉色一變示意他快躺下。

    張千勉強一笑,示意他不要擔心。他看的張千臉上氣色好了些,倒也不再去管他。張千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稀飯,就著幾碟小菜,此時他饑餓不已,吃的十分香甜。

    “張千多謝師兄。”張千吃完了那一碗稀飯,朝那藍衣男子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道。

    “不用的。”那人擺了擺,似乎有些不善言辭,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又陷入了安靜之。

    “對了,這位師兄,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張千躺在床上有點無聊便問道。

    “陳道。”那人開口道,便沒了聲響。

    張千打小和老頭子生活在一起,老頭子話也不多,他話也不多,到此時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將這段對話繼續下去,因此他又極為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嗯。”陳道低聲道,“對了,五日之後是白馬書院開學大典,你要好將養,五日之後參加開學大典。”

    此後幾天這個叫做陳道的青年每日都會前來照顧張千的起居生活,一來二去之間張千也和他混的頗為熟悉。張千在尚雲閣的第日,西門野拎著好酒前來看他。張千人在房痛飲,心裏十分痛快。

    今日陽光明媚,卻是秋日裏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張千左肩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陳道帶著他走出房門。

    張千算的上來已經有四天沒出過房門了,有些不適這外麵的陽光。在過了好一會兒,陳道帶著他們出了尚雲閣。

    “張兄弟,這便是白馬書院的白馬道。”西門野走在前麵說道。傳說白馬書院第一任院長曾身騎白馬,由此而去,因此得名白馬道。

    張千對著書院向來心念已久,此時踏在書院的路上心裏有幾分欣喜。路上來來往往有不少的人,穿著統一的藍色長袍,與陳道身上一般,臉上洋溢著一股朝氣。

    張千倒也看到了那麽幾個熟悉的麵孔,是那日在點將台之前的人。此時秋風微涼,西門野在麵前一一介紹著白馬書院的建築。書院之大多是低矮的房子,黑瓦白牆,草木點綴,每每張千以為要走到盡頭,眼前便會呈現出另一番景象。

    走了不知道多久,整個白馬書院可能還沒過一半天色便有些黑了起來。陳道似乎有要事離去,交代了幾句便匆忙離去,隻剩西門野和張千二人。張千心裏十分奇怪,不知道為何這個陳道師兄在這幾日似乎一直麵帶愁色,有些鬱鬱不樂。

    “張兄弟,你今夜就不必回那尚雲閣了,我們去天風城內玩玩。”西門野對於張千在將台之上悍鬥林天十分感激,當下便邀他去天風城喝酒。

    張千和西門野走出書院,卻不是在白芷山。那白芷山隻是院試所用,一般出書院還是走的另一條路。

    天風城酒樓之上,張千最近幾天老是喝稀飯,對於這些菜色早就已經心心念念,一時間吃的不亦樂乎。

    “張兄弟,明日便是書院的開學大典,你可知道?”西門野開口道。

    “知道的,那個陳道師兄曾向我提起過這件事。”張千扯下最後一塊肉放在嘴裏說道。

    “你準備拜在那位夫子的門下?”西門野道。

    “夫子?什麽夫子?”張千被西門野這一句話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日名義上是叫做開學大典,實質上是擇師入門的日子。新一屆的學生都會選擇一位夫子拜在他的門下。”西門野開口道,“對於張兄弟這裏,最近可是風頭大盛,我聽說有好幾位夫子都爭著要你呢。”

    “我那有什麽風頭?”張千殊不知他鬥林天,破血殺陣之事已經在新生之穿的沸沸揚揚,隻是那幾日他在尚雲閣之靜養不得而知罷了。

    當下西門野一一將他所知的消息給張千說來,“那這麽說來我豈不是一塊香餑餑?”張千哈哈一笑道。

    “西門兄準備拜在哪一位夫子之下,若是我們兄弟能在同一個老師處學習,豈不妙哉?”張千問道。他想以西門野的見識不知道比自己多了,跟著他選夫子勢必沒錯。

    西門野搖了搖頭,道:“張兄,這白馬書院夫子各個都有些厲害的本事,並沒有那般區別,隻是刀劍斧鉞,琴簫書畫,各有所長罷了,適合我的並不一定適合你。倘若真要說有什麽區別的話,那院長一脈的夫子是要比其他來得強。

    張千一杯酒下肚,對於西門野這裏,他是擅使錘,那就是重武器,他對此沒有半分感覺。

    不知道明日開學大典上又是那種局麵?”西門野喟然一歎,拍了拍張千的肩膀。對於張千來說,他雖然有幾分名聲在外,仍是遠遠比不上西門世家。若是明日拜入一個合適的夫子門下那倒也還是幸運,倘若不能,張千日後的路可不好走。

    張千見西門野沉默不語,心對他這裏的擔憂也有了幾分了解。奈何自己山野來沒有什麽背景,對於這些事情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當下索性又與西門野對酌起來。

    第二天西門野和張千醒來的極早,往白馬書院之趕去,因為今日便是那書院的開學大典,切不可遲到。

    他們趕回白馬書院之時,晨鍾九響。昨天張千差不多熟悉了書院大部分地方,這開學大典位置是在上。玉靈、玉清、玉墟殿,在書院極為出名,玉靈主煉藥,玉清主刑法,玉墟倒是處理一些書院重要的大事。

    上,張千到時,殿上已經有了不少的人。月白色長袍的弟子站在大殿兩旁,為首一人麵若冠玉,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殿下之人都統一著藍色長袍,張千和西門野卻一個麻衣一個黑衣,在上顯得有些紮眼。

    “西門兄,我們似乎是忘了什麽事情?”張千走到殿門之外,卻被攔了下來。

    “好像…是的。”西門野麵色一滯,卻忘記了昨日陳道千叮嚀萬囑咐在開學大典之上須得穿上新生統一的服飾。

    張千想起那件袍子還在尚雲閣之內安靜的躺著,臉色越發的難看,喝酒果然誤事。

    “張師弟,你們怎麽還不進來?”在張千兀自杵在門口之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陳道。

    陳道看的張千和西門野身上服飾,心恍然,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