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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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池世界裏,光與影交替,明媚的陽光又照在靈山上。
張千又往靈山上爬了一段路程,他的額頭上微微見汗,在這這一段階梯之上他感覺到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壓力,靈氣到了這裏反而變得稀薄起來。
他的身體強度算是拔尖的那一類了,可是還是比不上已經到引靈境的人。
有些狹窄的石階彎彎扭扭通向靈山上,在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古樹上有一群鳥雀輕鳴。張千走在石階上,他以為他已經落後了很遠了。
石階上落下來兩道投影,遮住了金黃的陽光。張千怔住了,在半山腰上,西門野和寒幼煙站在兩個石階上,似乎在等他。
西門野看上去有些憤怒,他看著兩山之間那一道深淵,猜到了是李雲天所為。寒幼煙臉色同樣不好看,她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夜裏迷霧濃厚,看不清楚對麵的情況,她沒有冒險。
張千走上去,看著兩山之間的深淵,還有掉下去的棧橋,心裏對李雲天這裏又有了幾分新的認識。在靈山下,他就覺得李雲天似乎比他還要執著於天池。
“四皇子這麽做似乎有點過了吧。”封景玉看著銅鏡裏的人,終於還是開口。或許是他已經有很久沒見過能破去迷林陣法的人,他想看看這一位師弟新收的弟子能夠走到哪一步。
“封院長不必擔心,此事我皇室會向西門家和煉器閣作出解釋的。”有人開口,是一位年人。至於張千,則是被他直接忽略了。
這人敢這樣說話,不是因為什麽,隻因為他是當今天風帝國唯一的異姓王許國棟。
鎮西王許國棟,誰人不知?他就是皇帝身邊的一條狗,而且是忠心耿耿,實力高強的一條狗。李明淵叫他咬誰他就咬誰,從來沒有半分的含糊。
私下裏,有人稱他許國狗。他知道之後,非但沒有怪罪這人,還在朝野之說,他就是那條狗。
半山腰上,寒幼煙背後生出一對銀色的雙翼,有半個人那麽寬。其上寶光流轉,似乎鑲嵌著高階的靈核。
她雙翼一展,整個人平地而起,銀色的雙翼帶起一絲優雅的弧度,朝山的另外一邊飛去。寒幼煙姣好的身材在空顯露無疑,銀色的雙翼讓她看起來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神聖。
“煉器閣的雲銀翼。”西門野有點羨慕,這雲銀翼在煉器閣也不是一般的寶貝,尋常人有錢也弄不到。
“張兄弟,需要我幫你嗎?”那寒幼煙已經落在了另外一邊,西門野有些擔心張千沒辦法過這一道深淵。
張千笑了笑,他並不需要。在慕清婉的乾坤袋裏,雖然沒有雲銀翼,但卻有另外的東西,比如說空痕珠。
“西門兄,我先走一步了。”張千上握著空痕珠,身形詭異的消失在石階上。
在深淵的對麵,張千的聲音飄然傳來,在靈山上顯得有些空曠。四周寂寥無聲,西門野愣了一會兒,有些痛心疾首。
空痕珠是一種空間法器,居然就被張千用來過這一道深淵了。他捶胸頓足,身為西門世家的大少爺,他也沒能這麽奢華。
這一枚空痕珠在外麵也要數萬金一顆,關鍵還是一次性用品。
空痕珠在張千指縫裏化成粉末,飄落在山間裏。他心裏微動,摸了摸腰間的乾坤袋,這樣的珠子在裏麵好像還有幾顆。他繼續往前麵走去。
後麵西門野更加粗暴,他縱身一躍,如同神兵天降,就那麽跳過這道深淵。血脈之力的優勢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前麵的路越發的崎嶇,幽暗變幻之看不見前路。張千走了一會,後半截的靈山上麵靈氣稀薄到了幾乎沒有的地步,而且那一股威壓越來越強,每邁出一步都要費他不少的力氣。
“張兄弟,這靈山好生古怪。”西門野走在後麵,與張千相隔不遠。此刻他臉色微紅,顯然也是感受到了那種壓力。
張千低低的嗯了一聲,便不再交談。他的實力不如西門,能多保存一分體力是一分。
天上陰雲聚攏,靈山上天色有些灰暗。有一滴雨水落在張千身上,靈山上綿綿致致的飄起了小雨。
山路上,枯枝混著泥土,踩在上麵發出腐朽的聲音,有些滑,路也變得更難走了。
張千身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混在了一起。他感到一絲清涼之意,有些感謝這場雨。西門野倒是罵罵咧咧的,似乎對這場雨很是不喜。
誰都不會料到靈山裏會下起這樣一場雨,所以他們也沒有帶傘。既然雨已經來了,你也沒有帶傘,也沒人為你撐傘,那也隻剩下聽雨的心情了。
雨打在落葉上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風雨之,他們走了很久,隱約見到了前麵的兩道身影,以及天池的虛影。
前麵的雨更大,如麻如幕,將視線遮擋住了。張千有點奇怪他們為什麽不繼續前行了,因為天池就在前麵。
他走上前去,雨水太大了,已經在那裏形成了一條小溪。寒幼煙看見張千上去,遞過的傘。果然女孩子都還是會帶著一把傘的,無論是遮陽還是避雨。
寒幼煙周圍升起一圈靈氣,其上水氣波動明顯。那些雨水似乎有些害怕這一圈靈氣,紛紛避開,向四周散去。
寒幼煙的水靈根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張千接過那把傘,走上去。雨水太大,就算有這把傘還是有風雨往他身體裏麵鑽。他沉默,終於明白他們為何停步不前。
在前路上,那一條由無數前人走出來的路此時被衝刷的麵目全非,連依稀可見都算不上,完全淹沒在了雨水裏。
李雲天麵色有些難看,他斬斷棧橋,但在這時候四人又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張千本想遞回傘,寒幼煙微微搖頭,畢竟張千沒有引靈,靈氣不能外放,也算是報答了在迷林之的恩情。
四人望著前麵的雨幕,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除了等雨停,還有什麽辦法?
玉墟殿上,外麵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天了,有人陸陸續續離去。前路已斷,年輕人總是缺乏一些耐性的。
天池千年開放之,倒也下過雨,但是像這麽大的雨應該也是比較少見的。時間緩緩流逝,這雨終於還是小了,但沒有停。山裏彌漫著一股白的霧氣,綠葉上殘留著些許水珠,青翠欲滴。
雨是小了,前路還是斷了,等雨停不一定會等來結果。
山裏忽然有一陣旋風刮來,在李雲天的四周環繞,似乎有些欣喜。李雲天有些昏沉,但還是跟著這一道意誌走去。他踏步,邁出了第一步。他的靴子上沾滿了黃泥,早已經不是光鮮豔麗,步伐雖亂,但卻很穩健。
天池裏,有英魂。它們的靈魂雖然已經沒有了意識,但對於同屬一脈的靈魂還是有本能的親近之意。
同樣類似的情況發生在西門野的身上,天池裏有皇室的英魂,西門家自然也是有的。
張千和寒幼煙愣了一會兒,西門野和李雲天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裏。
“你們煉氣閣裏有人在這裏嗎?”張千看著遠處認真的問道,他有點後悔為什麽當時沒跟上兩人的腳步。
“沒有。”寒幼煙沉默片刻,升起與張千同樣的心思。她煉器閣在煉器一道上的造詣天下皆知,可說到底就是一群經商的人。
張千奮力尋找,可那些腳印又在雨水下很快被衝刷而去。雨水順著脖子滑到了背心,張千心裏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