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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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體力差和幫不上多少忙,也因為每次和遊商交易都是先把女人和孩子推出去交易,所以部落裏女人孩子的地位一向很低,而生病的人和老人更是部落最先遺棄的人,除了那些地位高的,比如長老之類的人。
二石並不怨恨部落,也願意為部落犧牲,但內心總覺得灰暗而無望,春季食物多的時候,她們可能被當作貨物交易掉,來換取部落更需要的東西,冬季快活不下去的時候,她們也是先被放棄的那群人,所以二石對未來從來沒有什麽希望,活一天過一天罷了。
可陸輕輕無意中表現出來的對他們這些弱者的看重,卻讓她心頭一震。
二石還不能準確描繪出那“一震”的感覺,但昨天第一鍋黑藤團團先發到她手上,而不是那些壯年的男人手上時,她幾乎有點想哭。
與生俱來的敏銳讓她意識到了什麽,所以才抓住這個機會向陸輕輕推薦自己。
她下意識地想在陸輕輕麵前好好表現。
陸輕輕不知道這個表麵敦厚的女人內心的劇烈起伏,帶上二石,她有自己的考量。
她畢竟人小體弱,還是個女孩子,雖然目前看來大城挺可靠,但出門在外,單獨和幾個壯漢在一起,她心裏也有些沒底。
女性嘛,天生還是更相信同性,所以二石一站出來,她就把她拉來給自己當同伴了。
安排好了人,就要準備路上要帶的東西。
“水是不用了,路上有積雪;食物的話,就帶上三天量的凍妖芋片,黑藤團團也要帶上,不僅要帶夠我們自己吃的,還要有多出來讓大鵬部落見識一下。”
陸輕輕心中有了警惕,就不會輕易造出新事物的詞匯了,正好她也沒正經給魔芋豆腐和蕨根糍粑命名,索性就用妖芋片和黑藤團團代替了。
腦袋裏冒出這麽多關於食物的知識還可以用食神的傳承糊弄過去,但創造那麽多現代詞匯就很可疑了。
萬一這個世界有像她一樣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人……
謹慎一點總是好的,至少不能讓人一聽這名稱就起疑。
雪橇鞋和雪橇車也用木鞋、木車代替了。
“每人背一副木鞋,下坡或者平坦的地方能用上,穿在腳上的草鞋要編得更厚實些,把木車改一改,做得小巧一點,圍上圍欄,我們把要帶的東西放在裏麵拉,大家可以輕鬆一點。還有身上的獸皮太少了,禦寒效果太差。”
說到這個陸輕輕也是無奈,部落裏能用上的獸皮都用上了,每個人還都缺胳膊露腿的,也就是這些土著基因強大,體質強悍,不然早一個個都凍成冰棍了。
陸輕輕看看自己,灰不溜秋的獸皮,斜著從右邊肩膀包下來,前後垂下來的部份用一根細藤條繞了好幾圈纏在腰上,下身就是一圈獸皮,圍住重點位置,連膝蓋都沒遮住。
而裏頭,母親三枝無師自通地用一條柔軟一點的獸皮給她前後圍了下,兩頭在腰間同樣用細藤綁住,宛若一條丁字內、褲,這才讓她免於下體時刻處在涼颼颼的境地。
陸輕輕想想以這幅行頭去爬雪山過草地就簡直絕望。
她這還是好的呢,看看大城全身上下就一條皮裙。據說這是因為遷徙回青鹿原的路上遭受了其他部落以及野獸的襲擊,大塊的帳篷獸皮都遺失了,不然怎麽也不至於人人都穿得如此淒慘。
陸輕輕和角商量了一下,就和族人們征集獸皮,如今溶洞裏已經溫暖太多了,族人們也比較願意挪點獸皮出來,大不了接下來這段時間誰出門誰穿衣服,呆在裏麵的就裸著吧。
所以百多號人湊一湊,也湊出不少獸皮,陸輕輕讓三枝等婦女將其做成衣褲。
這倒也不難,用石刀戳幾個洞出來,再用綿韌的細藤穿過洞口進行獸皮與獸皮之間的拚接。
陸輕輕的要求是能夠包住臀的長背心、分別裹住上臂和前臂的“袖套”、分別裹住大腿和小腿的“腿套”,裸露在外的肘部、膝蓋、肩膀腋窩已經脖子,就用綿軟寫的獸皮纏一纏,勉強保護一下——不過這後者可是陸輕輕的特殊待遇,大城他們包括二石都是不要的,因為不利於行動。
最重要的是帽子,陸輕輕可不想被風吹裂頭皮,翻來揀去翻出一張扇形的獸皮,也顧不上這塊獸皮之前是讓人穿在哪裏的,圍成一個錐形,往頭上一戴,兩邊個鑽個洞,係上藤條,藤條綁在下巴,這頂錐型帽就算湊合完成了。
陸輕輕或演示或解說,把這活派下去,自己縮在自己的雪屋裏思考著該帶的武器。
光石刀石斧也太草率了吧,殺傷力太弱了,更毫無遠程攻擊可言,雖然大城有一把弓,但還是不夠。
麵前不遠處火堆靜靜燃燒,融融的溫度往陸輕輕麵上撲,她困意上湧,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半夜了,部落裏的人基本都睡了,鼾聲四起,陸輕輕有個瞬間有種自己置身於豬圈中的錯覺。
等她回過神來,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不厚道,但睡意也被吵沒了。
在一片鼾聲中,她聽到了壓抑的低低的嗚咽聲,還有隱忍的呻吟。
陸輕輕起身看去,是那個斷了腿的奔和她的女人。
陸輕輕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走過去。
“少酋長!”奔的女人忙抹抹眼淚惶恐地說,以為自己吵醒了陸輕輕。
陸輕輕順手拿了幾條柴枝,來到奔的雪屋前,把柴枝添到快熄滅的火堆裏,撥了撥,那火焰慢慢地又燃起來。
她問:“奔怎麽樣了?”其實也不用問,她看奔的臉色慘淡,一臉痛苦,就知道不好受。
但她也沒辦法啊,這裏的人都是這樣,受傷了隻能靠自己熬,熬過去活熬不過去就死,更別說大冬天的,止血的草藥都找不到。
奔是條漢子,也是夠能忍,滿頭濕汗,還喘著氣對陸輕輕說:“還、還行,扛得住。”
陸輕輕碰了碰奔的額頭,涼涼的,沒發燒,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又看了看他的斷肢處,幹涸血糊,白骨森森,一看就沒做過任何處理,也是無可奈何。
忽然她渾身微微一震,側身往自己右腰側看了眼,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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