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天賦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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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輕輕還來不及感歎那黑影的勇猛凶殘就瞪圓了眼睛,在白晃晃的月光和雪光中,她看到了令她懷疑人生的一幕畫麵。

    隻見那黑影咬斷了狼的脖子,還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陸輕輕以為會看到血濺當場的一幕,然後黑影會棄掉這具狼屍,去追逐下一頭狼。

    她還想著能不能撿個漏,狼肉雖然不怎麽好吃,但好歹也是肉啊,還有那身皮毛,應該比身上這穿了用了很久,從來沒洗過的硬梆梆的獸皮暖和舒適吧。

    還在垂涎呢,卻在下一秒發現那頭狼屍不見了!

    真的是不見了!

    原地沒有血濺五尺,沒有殘缺血腥的屍體,那黑影一躍而過,離開了當地,那處便隻剩下淩亂的腳印和零星幾點血跡。

    陸輕輕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她看了看身邊的大城等人,他們好像……並不感到震驚。

    陸輕輕壓下了嘴裏的驚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沒見識,然後視線直愣愣地追著那頭黑影。

    黑影凶猛無比,尖利咆哮著很快又撲倒了一頭狼。

    這次陸輕輕看清楚了,在黑影咬斷狼的脖子的下一瞬,黑影的嘴巴猛然大張,將狼屍……吞了下去。

    那麽大的一頭狼,再怎麽樣的血盆大口也無法一口將其吞掉,但黑影做到了,陸輕輕覺得自己甚至看到了光影扭曲了一瞬。

    她到底沒有藏住自己的驚訝,大城察覺到了,低聲給她科普:“那是犀渠的天賦能力——吞噬,那家夥有四個胃,能夠暫時吞噬大量的獵物,之後再慢慢吃。”

    反芻!

    陸輕輕立即想到了。

    反芻又叫倒嚼,指進食之後將半消化的食物再返到嘴裏咀嚼。

    牛羊鹿都有這個功能。

    據說它們的胃有四個部分,其中有一個部分專門用來臨時儲存食物,等沒事幹了就從裏麵吐出食物來吃。

    所以你能發現這些動物沒事就趴在那裏嘴巴動啊動的沒個停。

    可這犀渠隻是像牛,又不真是牛。

    陸輕輕有些糊塗,隨即失笑,穿越這麽不合理的事都發生了,她還在這糾結這些細枝末節,哪怕天上出現八九個太陽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陸輕輕在心中默默咀嚼“天賦能力”這個詞,原身記憶中也有關於這個的印象,似乎是這個世界裏每個人血脈中都有一種潛能,有的人覺醒了,就能得到這個能力。

    這種能力最早的時候是源自動物,想要覺醒非常困難,所以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隻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陸輕輕默默想,青鹿部落和大鵬部落的天賦潛能應當是不同的,大鵬部落應該是和飛行有關的能力吧,青鹿部落會是什麽?讓皮膚變成青色嗎?

    她不著邊際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邊野獸大戰也到了末尾階段。

    野狼們慌不擇路地亂竄,少有幾頭往他們這邊來,還沒靠近就被大城一支弩箭給射死了,而犀渠忙著殺狼,沒工夫來對付他們。

    犀渠雖凶悍,但野狼們大約是看自己的同伴死得差不多了,竟然被刺激得發起狂來,反撲之勢相當可怕,犀渠不斷負傷,到最後被四五頭狼瘋狂圍攻,漸漸落在了下風。

    激烈的戰鬥讓第一次直觀麵對這種場景的陸輕輕心都提了起來,眼看兩邊要兩敗俱傷,陸輕輕等人都鬆了一口氣,陸輕輕不解地低聲問:“犀渠為什麽揪著狼群不放?”

    大城說:“前幾次出來狩獵,我們看到狼群趁大犀渠不在,吃了它的兩個孩子。”

    陸輕輕愕然。再看犀渠奮不顧身卻又窮途末路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憐了。

    “不過它們鬥成這樣最好,我們遷回來之前,青鹿原上沒人,這些野獸就自己鬥來鬥去,現在我們來了,狼群凶狠,犀最愛吃人又有天賦能力,都是禍害,死絕了最好。”

    陸輕輕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眼場上血淋淋的廝殺,點了點頭。

    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人類的敵人不僅是惡劣的氣候、匱乏的資源,還有這些野獸猛獸,陸輕輕自己都朝不保夕,又有什麽立場去同情一頭會吃人的野獸?

    說話間,幾頭狼一躍而上,這個啃犀渠的脖子,那個咬犀渠的屁股,還有一頭跳到了犀渠的背上,犀渠長嘯一聲,突然爆發一般,一個翻滾就壓死了一頭,蹄子一甩,打飛了一頭,又用頭上的犄角戳死了頭……

    陸輕輕看得冒冷汗,這麽個狠角色,如果是來攻擊青鹿部落,後果絕對是部落死傷無數。

    犀渠解決了所有的狼,身下也是腥紅一片,鮮血淋淋漓漓地往下淌,轉頭盯住了陸輕輕等人的方向,喘著粗氣拖著一條斷腿走了兩步,就砰一聲摔在地上,龐大的身軀狼狽急促地起伏著,氣息渾濁沉重。

    陸輕輕他們舉著弩,警惕地指著這頭大家夥,不敢輕舉妄動。

    犀渠極記仇,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引來它臨死前的反擊,或者讓它跑了,後果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陸輕輕正好和犀渠對視著,月光清澈雪光明亮,她能夠直直地看到犀渠那瞪大的漆黑眼睛,有不甘,有痛苦,有渴望,有祈求,仿佛藏著千言萬語般望著自己,陸輕輕怔住了,有個瞬間恍惚覺得自己能夠理解犀渠的心聲一般。

    她慢慢站了起來。

    “鹿!”大城等人都喚她。

    “你們先別射箭,我去看看。”陸輕輕也有些害怕,但她那顆右腎又在發熱了。

    這三天她用盡千方百計,讓它熱過幾次。她大約摸清了規律,在自己主觀意念很強烈、很需要它的時候,它能發熱;而在情況需要但陸輕輕自己卻懵懵懂懂的時候,腎卻會自動發熱起來,然後會引導她怎麽做。

    陸輕輕別人不相信,對這個救了她的命的金手指卻無比信服。

    陸輕輕慢慢走到了犀渠的麵前,走近一看,這家夥真是大啊,站起來如同一輛小汽車,趴下來也還比她人高些。

    陸輕輕與它對視著,犀渠的氣息渾濁滾燙地噴拂過來,大大的眼睛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煎熬的低叫。

    也是,遍體鱗傷,有的地方都深可見骨了,肚子也破了個大洞,不痛苦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