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爺爺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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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福這一世小時候就知道爺爺家那間常年緊鎖的屋子裏麵可是擺著不少好東西。這間屋子也就是大伯二伯,李安福的爺爺和小姑隱約知道裏麵是爺爺的戰利品紀念品什麽的,可也都沒太仔細了解過。畢竟老李家老頭子的臭脾氣,滿村子的人都知道,他老人家要是不想說,嘿,你們也都別問。至於李安福的哥哥姐姐們跟李安福上一世一樣,那是自幼就被家長告知萬萬不能惹老爺子生氣的,這間緊鎖著的房門自然是問都不敢問。自從劉爺爺帶著二百年的老山參來,又很幸運的有導引之術調理奶奶的身體,奶奶也並沒有像上一世那般在李安福小學的時候就走了。上一世,自奶奶走了之後,老爺子的脾氣更是臭上加臭,不是逢年過節,也沒人回來看這老爺子找挨罵。這一世,爺爺雖說脾氣依然倔強臭氣,但也算不上不容親近。再加上奶奶的慈祥和善,跟兒孫輩的關係倒也很是不錯。李安福自幼跟二老住在一起,又跟著爺爺習武,在爺爺心的分量那可是按照老一輩眼的下一代家主的架勢培養的呢。這間屋子,李安福倒也是去過不少次。裏麵迎麵而來的半麵牆上釘著一排簡單的木架,上麵錯落有致的擺著十八把精致之帶著歲月痕跡的刀劍。都是當年的日本指揮刀和武士刀形製。平日裏用粗布遮蓋著防塵。隔差五的爺爺有興致了,會來這裏看看自己的戰利品擦拭一下刀劍緬懷曾經的槍林彈雨。另外半麵牆擺放的是兩個大大的實木櫃子,櫃子上有著一把碩大的一看就給人一種堅固非常的感覺的鎖頭緊緊鎖著。這兩個櫃子裏的東西,家裏除了爺爺奶奶就隻有李安福知道並且見過。照爺爺那話說,李安福將來是要撐起整個李家的,這些東西自然是要傳給李安福。其一個櫃子裏麵是八柄長短槍支。打開櫃子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槍油味兒。槍支上泛著冷厲的金屬色澤依舊是讓人望之膽寒,保養得還很不錯。還有幾百發各式子彈在櫃子下麵的一個小木頭盒子裏雜亂的擺著。另一個大木頭櫃子裏麵則是妥善的收藏著不少名人字畫。雖說不是個個兒都是真品珍品,但放到現在也都算得上價值不菲。普通一些的隨便一副字畫都都至少能換個萬把塊的,更不用說那些耳熟能詳的名人筆了。爺爺奶奶雖然對這類東西沒啥研究,但架不住有人有研究哇!好麽,刺殺外敵高官,被他們妥善珍藏的東西自然不會太差。劫偽軍地主老財的富濟自己的貧的時候在密室小金庫裏找到的東西想必也比普通的金銀要珍貴。李安福還知道這個看著不大的屋子,在靠牆角的地方還有個不大的地下室。地下室周圍用青磚壘好隔開土層,大概一米五左右深方圓兩米左右。地下室邊角處撒著石灰內裏幹燥,裏麵四五個大大小小的箱子保存的很完好。上麵有著厚厚的防水防蛀油漆。爺爺帶著李安福看過裏麵的東西,都是爺爺當年“劫富濟貧”所得,準備傳給李家下一代的東西。金條金磚現大洋,珠寶首飾玉石佩飾,分門別類的保存的完好。當時李安福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耳朵裏傳來爺爺頗為可惜的聲音,說當年“劫富濟貧”之時所得甚多,可惜很多東西都因為當時情勢所限並沒有帶在身上,大部分都是就地掩藏。後來國內情況穩定了,爺爺也偷偷的去過當年自己掩藏物品的地方找尋過。一部分是因為世易時移再加上記憶不清,爺爺找不到確切位置。一部分地方倒是找到了,可東西卻不在了。說到這裏爺爺咬牙切齒的罵著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然後爺爺又頗為感歎的說著這些東西隻是差不多找來四五分之一罷了,甚為可惜的樣子。李安福滿臉黑線的聽著爺爺的話語,看著眼前這一箱箱的金磚金條珠寶首飾,怎麽著都不能把爺爺跟電影電視裏渾身破破糟糟饑一頓飽一頓的革命誌士聯係在一起。人家打仗都是越打越窮,即便是有戰利品也都上繳了。這老爺子倒好了,趁攢下了如此豐厚的家底兒。怪不得當年總是不遵守軍令呢,原來不僅僅偷雞摸狗打牙祭了,也順牽羊留了不少好東西啊。“哎,那行,我就拿著。您二老放心吧,我肯定把自個兒養的白白胖胖的。”李安福想起這些眼前仿佛是閃過一片金燦燦的寶光,家裏還真是不差錢兒。那一堆東西最不值錢的可能就是金銀之物了。順把卡揣兜裏也不再推辭,一家人麽。“你爺爺我才不擔心你呢,我放心得很。我說素珍,你擔心什麽啊擔心,這些年我帶著小安福走南闖北也沒少走,什麽事兒他沒見過啊,你擔心個什麽勁兒?又不是去打仗,上個學有什麽可操心的?”爺爺站在邊上,滿臉不在乎的神情說到。“安福,安福,你在家沒呀,我來接你了。”院子門口傳來幾聲呼喊,隨著聲音走進來一個一米左右身材敦實的黑漢子,滿臉憨厚的笑容。“李爺爺李奶奶,我來接安福去車站了,您二老甭操心啦。安福兄弟從四歲開始就是我媽教育我們的榜樣了,從小就跟個小大人兒似的懂事,咱這村兒多少調皮的孩子挨打的時候父母不是一邊打孩子一邊兒誇咱安福啊。”漢子看起來雖是滿臉憨厚,可這在外打工闖蕩十來年可不僅僅是長了身體,這話說的也頗有水準。“行啦行啦,你倆趕緊走吧。你到學校了記得給你奶奶打個電話。”爺爺叼著個旱煙袋那麽一比劃,那個範兒跟閱兵似的。雖然知道奶奶的擔心,也很享受親情的滋味,可是半個月每天好幾次的叮囑,卻也讓李安福產生了幾分懼怕。如今有了台階兒,立馬抓起邊上一個不大的雙肩包,把紙袋子裏的現金隨裝了進去,對奶奶說:“我這就走啦奶奶,晚了怕誤了火車,您放心,我放假一準兒回來。爺爺,我走了啊。”說罷,拽著柱子哥的胳膊就向門口走去,腳步卻不免帶上了一絲急促。看樣子真有幾分架不住奶奶的諄諄教誨了。“柱子,慢點兒開,注意安全。安福,到學校了記得給奶奶打電話。”奶奶站在門口雙緊握在胸前,依舊是依依不舍的大聲叮囑著。“哎~放心吧奶奶。到了給您打電話,回家吧奶奶!”李安福回頭笑嗬嗬的擺了擺。柱子哥的車是一輛十分經典的大眾捷達,這車近些年在東北很是流行。不知道全國其他的地方怎麽樣,在東北這地方做小生意搞工程常常上山下鄉進工地的大小老板,對這車都很是喜愛。皮實耐操,零件便宜。而且很多零件國內小廠都能自主生產仿造,零件適用率高,維修技術含量不高。雖說小毛病不斷,但修起來費用也低,基本上沒有修車鋪不會修捷達的。開門上了車,李安福回頭望去,奶奶依然站在門口注視著自己,一抹溫馨的微笑不禁爬上了嘴角。一路閑聊,倆人到了火車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李安福是六點半的火車,跟柱子哥在車站附近找了家飯店吃了晚飯,時間便差不多該進站了。送別了柱子哥,李安福在火車站門口的超市裏買了一隻熏雞,又買了六塊一斤裝的醬牛肉,還有幾瓶礦泉水、紙巾、口香糖什麽的。畢竟十多個小時,得兩頓飯呢!火車站依然人聲鼎沸不遜於上一世,國人多勢眾這個優點特點,李安福在火車站那是體會的淋漓盡致。真可謂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當時交通還不算特別發達,往來的商務人士務工人員,走前方有旅遊的,基本也都是差不多的交通工具。李安福考取的是東大曆史係,算是一本比較著名的學校。是211、985重點院校之一。上一世李安福學習成績不算好,考的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本。托這輩子重生的福,腦袋好用了不少,記憶力也算是超卓。但是記憶力好理解力強,卻不代表學習起來得心應。起碼數學,就是需要天賦的。李安福上一世曾經花費了兩個小時用了八張草稿紙自信滿滿的答了一份一百五十分的卷紙,本以為怎麽著都能有六十分吧。沒想到最終,隻得了五分!班級最低的!連人家胡亂蒙幾個選擇題都比他分數高!從此以後李安福心灰意冷徹底放棄數學了。考數學的時候甭提算題了,符號連看都看不懂了。考試全靠瞎蒙。嘿,居然都是四十分的樣子。所以說麽,就上輩子那數學天賦,記憶力再好也是白扯。得益於超卓的記憶了還有兩世為人的閱曆,李安福在理科上不咋地,但科還算是能拿得出。跟天賦好學習刻苦的人比起來,李安福的成績算不上特別的出眾,但是在曆史係這種偏向於記憶的學科,李安福還算是得心應。看著車站裏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又想起上一世上大學時身邊父母的陪伴,不禁心波瀾起伏。事到如今,隨著年齡的增長,對上一世的記憶也是越來越模糊了。也許是又經曆了這麽多歲月,陳年往事都忘記了吧。也許是因為再活一次的原因或是其他的,但都不重要了。現如今李安福隻是李安福,過去的事,嘿嘿,李安福心想,那就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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