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這是在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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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的態度含糊不清,他所給我的承諾也不過是我強求來的一個單音節。
我突然意識到,他的身上似乎總籠罩著一層我看不透也戳不破的迷霧。
一整晚,我都躺在陽台的搖椅上數星星。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真絲床單上,腹部還搭了一條天鵝絨的毛毯。
封景一早便去了公司,我悠悠然吃完早飯後,準備去凱旋廣場看看店麵的裝修進度,車子剛出地下停車場,唐姝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今兒我休息,來陪我喝兩杯?”她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幽幽傳來,我忍不住樂了。
“你們這行業還有休息日啊?我還以為你們都是全年無休的勞模呢。”
唐姝忍不住啐了一口,“我們也是有人權的,三百六十五天不休息的那是機器人。會賺錢更要會享受生活才是我們行業的宗旨。”
我說您可別跟我這兒臭貧了,引誘一個孕婦喝酒,你缺不缺你?
唐姝哈哈大笑了兩聲,跟猛然想起似的,“最近店裏新來的白葡萄酒,什麽時候過來,姐大發慈悲讓你過過眼癮。”
她說話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吊轉車頭了。
“現在就去,等我!”
昨天晚上封景的態度搞得我心煩意亂,吃不準他到底想做什麽,既然唐姝找我,我自然義不容辭。
走進“醉貓”,看著店裏正中央站著的人,我心裏暗道了一聲不好。
剛才心煩意亂,忘了跟唐姝詢問一聲邢二爺在不在。
此刻,他正背對著我,雙手交疊放在身後,身體倒是站的筆直,得體的西裝剪裁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氣度非凡。
我猛地住了腳,開始思考到底是趁他不備快速溜進去,還是立馬轉身就逃。
我還沒做出決定,男人像背後長了眼似的,偉岸的身體已經轉了過來。
“好巧。”
他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心裏一驚,卻還是裝模作樣地挺直了身子。
既來之則安之,你跑什麽。
我心一橫,心想反正邢二爺已經被我招惹過了,一次是招兩次也是招,沒差嘛。
“早啊,二爺。”
我氣定神閑地衝他露齒一笑,輸人不輸陣不是?
“你是來找我的麽?”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下巴,那裏灰青色的胡茬冒出一片,倒是讓他多了幾份沉穩。
“二爺誤會了,我今兒是來找唐姝。”
“哦?”
二爺挑起眉頭,饒有興致地往一旁瞅了一眼,我看到剛從包廂裏出來的唐姝正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們。
“二爺,梧桐是我邀請來的,您——”唐姝咬著下唇,麵色蒼白,很顯然,她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但是礙於二爺的生威,她又不敢有所反抗。
“既然這樣,那這個客人,就由我來替你招待吧。”邢天倒是不客氣,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帶著我往十二層的VIP包廂走去。
“二爺,我突然想起來有點急事要處理,不然改日……”我一邊和刑天斡旋,一邊用眼神示意唐姝別擔心。
“改日?如果我說非要今天呢?”刑天腳步不停的拉著我往前走。
我嗬嗬兩聲,腸子都要悔青了,我這哪是招惹了一隻鴨,分明是一頭狼。早知道我特麽當初就該好好學幾招防狼術。
電梯裏隻有我們兩人,我自認倒黴地扁扁嘴,心裏還在想著待會逃脫,他卻將一直搭在我肩上的手拿了下來。
我以為他是突然良心發現要放我走了,還沒來得及舒口氣,男人的一隻手重重地壓在了我左邊的牆壁上
“呃,您這是——”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另一隻手也緊跟著撐了下來。
我左右瞅了瞅,發現這貌似是現在很流行的壁咚,頓時渾身一哆嗦。
剛準備說話,他的臉便湊了上來。
邢天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兒,此刻,兩張臉的距離不過兩三厘米,他微鎖的眉頭下,那雙薄涼的唇正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心裏默默鄙視刑天的這招美男計,臉上卻不爭氣的咽了口口水。
“啪嗒——”
他在我左臉上輕輕落下一吻,像是被一隻小鳥輕輕啄了一下。
“你——”
我剛張口,他的吻便鋪天蓋地落了下來,我死死地咬住唇,他試圖撬開那緊閉的牙關,卻沒成功,隻得怏怏而返。
隨著電梯在我們頭頂發出“叮——”的聲響,他的吻也順勢從我唇上收走。
“二爺,我今兒可沒點您的台,至於這麽熱情嗎?”
我斜眼睨視著他,右手卻緊張地捏著衣角,手心裏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如果我這會兒跟他進了包廂,豈不就是萬劫不複?
“你看不出來麽?”邢天歪著腦袋看向我,好看的眉眼微微向上揚起,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
“二爺的心思,誰能看得出來?”我掀了掀眼瞼,快速地掃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兩聲。
“我這是在泡你啊。”刑天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做了個舒展的姿勢。
我說,恕我眼拙,真是一點兒沒看出來您有泡我的意思。
“那現在看出來了麽?”
我倆在電梯裏僵持,見我不肯出去,他身子半弓著正對我,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我的頭頂上方,鳳眸微微眯起,下巴上的青灰色胡茬在燈光的映襯下發出柔和的光。
我剛準備說沒有,可話還沒出口,胃裏便翻雲覆雨般翻滾著酸意,我用力推開他,衝出了電梯。
趴在洗手間裏,我對著洗手池幹嘔了幾聲,口腔裏彌漫著幾分酸楚。
就在我打開水龍頭,將洗手池裏的汙穢衝洗幹淨的時候,旁邊伸來一隻素淨的手,那手中還握著一瓶依雲。
我接過來,漱了漱口。
“你真的懷孕了?”
邢天看著我,眼神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我說你至於這麽震驚麽,上次你不已經猜到了麽。
他說我上次隻是隨口一說,哪想到你真懷孕了。
我笑笑,緊握著依雲瓶子的手指微微綣起,語氣清淡:“既然知道我是個孕婦,我想二爺口味應該也沒這麽重,喜歡我這還帶著個拖油瓶的吧。”
邢天卻滿不在乎地笑了兩聲,“蘇清豪人已經沒了,我就當做件善事,替他接管妻兒老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做善事?這話估計鬼都不信。
我說這是哪門子的情理之中,你跟蘇清豪非親非故八杆子打不著,憑什麽替他當接盤俠。
但邢天根本不理這一茬,抓著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我手腕生疼,懷著日了狗的心情,隻能一路踉蹌著跟在他的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