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飆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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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醫院,我掏出手機想給邢天打個電話,現在楓庭的身體一天弱過一天,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電去話還沒撥出,唐姝的電話便插了進來。
我接起,還沒說話,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唐姝慌裏慌張的聲音。
“我剛看到新聞,你現在在哪兒?我來你餐廳,整個凱旋廣場空曠的可以開飛機!你沒事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唐姝連珠炮式的問題問得我哭笑不得,我說你能不能給我點兒時間,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
唐姝扁扁嘴,“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我說笑,看來問題不是很大。”
我戲謔著開口,“怎麽,你是不是已經做好準備養我下半生了?”
“別別別,您這尊大佛我怎麽養得起?要養也得是封景這種年少有為又有錢的翩翩君子不是?”
我說你別跟我這兒臭嗨,我正煩著呢,一個投資人已經進局子了,正想著怎麽撈人呢。
唐姝咂巴了兩下嘴,“乖乖!誰這麽倒黴?”
“說了你也不認識。你現在在凱旋廣場是吧?趕緊出來,我一看見那邊兒就心塞塞,真擔心自己一口氣上不來就一屍兩命了。我開車馬上就到了,帶你換個地方嗨。”
半個鍾頭,我順利從凱旋廣場接上唐姝,她從上車開始,嘴巴就沒閑著。
“梧桐,你這混的夠慘的嘿,我剛才去凱旋廣場,那叫一個淒涼啊!我覺得我現在都能在廣場上搞幾輛碰碰車開著玩了,想怎麽開怎麽開,沒人攔!”
我透過墨鏡看了她一眼,“你丫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
唐姝“嗬嗬”笑著,“當然是來安慰你的啦,怎麽著,姐妹是不是夠仗義?”
我說仗不仗義沒看出來,但你今兒穿這身衣服倒是夠“漲”的。
她本來就胸大,今天又穿了件豹紋緊身連衣裙,裙擺在膝蓋上麵三公分,胸口的扣子隨時都有崩裂的危險,別說難惹,我看著就忍不住想流鼻血。
“那沒辦法,誰讓老娘胸大,又挺呢?”唐姝一邊說著,一邊坐直了身子,衝我露出她那苗條的曲線。
我拽了一張餐巾紙,捂住鼻子。
“怎麽,鼻炎犯了?”唐姝斜眼看著我,開口問道。
“不,我是怕一會兒飆鼻血。”
唐姝先是一愣,繼而彎腰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飆鼻血”這個詞兒是有典故的。
唐姝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傲視群胸”了,當時有個中文係的學長追她,唐姝那會兒跟宋元哲愛的死去活來,根本看不上帶著眼鏡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中文係才子。
但才子追的厲害,天天給唐姝遞酸溜溜的情書,後來唐姝實在是受不了了,約才子出來麵談。
那天,才子特意穿了一身白色棉麻半袖,看上去跟道館裏的煉丹的一樣,鼻梁上一幅黑框眼鏡,更是看起來弱不禁風。
唐姝穿的是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格襯衫,奈何那件衣服有些緊,尤其是胸的部分。
麵談的時候,才子就坐在唐姝對麵。
兩人話還沒說兩句,唐姝胸前的扣子突然崩開了,才子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唐姝那半隱半現的酥胸上。
緊接著,那才子伸手捧住鼻子,說“要飆鼻血了”,話還沒說完,鼻血已經從他手指間低落,落在他的褲子上。
那一刻,四下裏寂靜無聲。
唐姝那時還是個三觀正的清純小妞,大約是被那場麵嚇傻了,愣了半天,猛地起身將才子煞費苦心給她寫的情書扔在桌子上,“變態!”
怒吼了一聲之後,她撒腿就跑。
這件事她後來是將笑話講給我聽的,本來這件事我早就忘到腦後了,今天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來,拿來與唐姝說笑。
“你知道那才子叫什麽嗎?”唐姝突然止住了笑,開口問我。
我搖搖頭,當然不知道。
唐姝笑了笑,說,那個人叫徐賢。
我愣了一下,問她怎麽能記這麽清楚?
唐姝苦笑了一聲,“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前幾天在醉貓裏碰見他了。”
我有些詫異地望著唐姝。
“其實我根本不記得他了,可他倒沒忘了我,見到我之後立刻叫出了我的名字,最後還是在他的提示下,我才想起來他是誰。
我本以為寒暄過之後也就過去了,畢竟去我們那兒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本以為他會跟之前一樣,羞的不敢抬頭看我,誰想到,那天他偏偏就選中了我。”
“你?”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唐姝要陪客人,這我是知道的,但……
“梧桐,你說可笑不可笑,他竟然還記著我罵他那句變態,在床上的時候,百般折磨我……其實我當年罵的沒錯,他確確實實是個變態,隻是可惜了他的名字。徐賢,以為有這麽個名字,就真把自己當正人君子了?”
唐姝在敘述這件事的時候,語氣一直很平淡,就像是在講旁人的事,我卻聽得,整顆心都跟著揪起來。
“就……就沒人管管?”我弱智的問了句。
唐姝輕笑了一聲,說就我這比單細胞生物還簡單的思想,幸好沒投生在古代的皇宮裏,不然分分鍾被秒。
“梧桐,你想什麽呢?去醉貓的,哪個是等閑之輩?我怎麽招惹得起?”
我咬著唇,沒說話。
大約是車子裏的氣氛太冷寂,唐姝慵懶著伸了個懶腰。
“今兒本來是想安慰安慰你來著,結果不小心變成了你聽我訴苦。”
我搖搖頭,“你是我的好姐妹,你肯把這些事告訴我,是你看得起我,如果那個徐賢下次還敢這麽欺負你,我一定要找人打得他找不著北!”
唐姝忍不住笑起來,“行了,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幹我們這行的,多多少少都得受點兒委屈,我算是看開了,不礙事。”
我心裏一下子酸的厲害。
不過是做生意有了點兒挫折,我已經頭疼欲裂,而唐姝的處境比我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卻還苦中作樂地勸告我,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是怎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