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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不太清那之後我究竟是是怎麽回到夫魯布拉伊德的。

    總覺得好像被雷姆莉亞大人拉了拉臉頰,她可能是來接我們了吧。

    但是記憶曖昧,不太清楚是在山上的事還是回到街道之後發生的事。

    意識清醒之時,我已經躺在了旅館的床上。

    坐在床邊椅子上的知江小姐告訴我蠢蛋,阿伊卡和她自己也都沒事。

    看來不死鳥撒下的火粉有治愈的力量,傷勢嚴重的蠢蛋也已經醒過來了。

    失去重要的青梅竹馬,他現在究竟是是麽樣的心情——

    雖然很在意,但當時的我實在沒有餘力去關心別人……

    甚至因為想暫時一個人呆一會兒,就讓一直守著我的知江小姐出去了。

    之後一定要為我那時的態度跟她好好道個謙。

    因為維爾琪的事情傷心的不止我自己,從她小時候就認識她的知江小姐可能遠比我要難受得多。

    內心無力的時候無法體諒他人的善意這個地方是我的缺點。

    知江小姐從房間裏出去後,我沒去看蠢蛋也沒去向雷姆利亞大人做詳細報告,用床單蒙住腦袋就那樣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

    在正午的鍾聲剛剛響過之後,雷姆莉亞大人來到了我的房間。

    被沉重的心情所影響連身體都沉重起來、明明沒受傷卻一直賴在床上的我當然還穿著睡衣——原本這根本不是可以見雷姆莉亞大人的打扮、

    “別在意,就那樣沒關係。”

    雷姆莉亞大人這樣說著製止了想要換衣服而爬起來的我。

    “真抱歉啊,安玖。”

    坐到床邊椅子上的雷姆莉亞大人深深地低下頭說出了謝罪的話。

    令人難以想象身為海德菲爾特家的女兒,又是夫魯布拉伊德權威的雷姆莉亞大人竟然會對我這樣的平民低下頭,這可不是尋常的事。

    對著困惑著地我,雷姆利亞悲傷地笑著“我做了不得不向你道歉的事啊。”邊將維爾琪地事情告訴了我。

    雷姆莉亞大人知道維爾琪已經不在人世的事情。

    維爾琪在火神殿失去生命的那天——

    等了多久也不見維爾琪回來,雷姆莉亞大人帶著不好的預感來到火神殿,並且發現了被壓在火龍岩下的維爾琪的屍體。

    既是弟弟的青梅竹馬又是自己的弟子的少女的突然的死讓她非常悲傷。

    可是憔悴地回到城裏後,不知為什麽維爾琪就在那兒——

    雷姆莉亞大人立刻理解到,眼前的維爾琪是與不死鳥合為一體的存在。

    “因為維爾琪是死在了火神殿啊。”

    一直在身邊看著維爾琪努力的雷姆莉亞大人能夠想象得出維爾琪最後的願望是什麽。

    想為伊爾而戰——

    而就在這個時候,雷姆莉亞大人用遠見的魔法看到了正往夫魯布拉伊德走的蠢蛋。

    雷姆莉亞大人煩惱著。

    想讓維爾琪實現願望,可是願望實現以後她就不得不離開了。

    煩惱的最後,雷姆莉亞大人選擇讓維爾琪實現她的願望。

    “死者的靈魂一直留在這邊不能算是幸福啊。”

    用轉移魔法來到我們麵前的雷姆莉亞大人先將蠢蛋帶走,把維爾琪地死告知了他。

    “要告訴他維爾琪地死訊我可是做了相當地覺悟啊。”

    雷姆莉亞在兩天後——也就是我和知江小姐到學院之前才將維爾琪的死告訴蠢蛋。

    即使是雷姆莉亞大人,要做出覺悟也需要這麽長的時間。

    得知為維爾琪的死訊後,蠢蛋好像異常地混亂了起來。

    “‘騙人、不可能!’地叫的好厲害,最後還抓住我說別開這種惡劣的玩笑了。好久沒見過那家夥這麽發瘋了。”

    雷姆莉亞大人為了安撫住蠢蛋,不得已隻好把他打暈了。

    我和知江小姐來到校長室的時候蠢蛋腦袋上腫了個大包昏了過去就是因為這個。

    接著,雷姆莉亞大人為了實現維爾琪的願望而提出了她與我之間的對決。

    “如果隻是實現她的願望的話本沒必要提出那樣的對決,但我想讓維爾琪安心地逝去,因為我認同了你,安玖。”

    為了蠢蛋而努力學習魔法的維爾琪。

    如果代替她和蠢蛋一起旅行的魔法師是個無論實力還是覺悟都是半調子的人的話,維爾琪是不會安心的。

    雷姆莉亞大人這樣考慮著,讓我和維爾琪直接競爭,令維爾琪認同了我。

    “真的很抱歉。本來應該想和你說明的,但是我想讓你不帶先入觀念地和維爾琪競爭。”

    的確……

    如果事先聽說了維爾琪的事情的話,我沒自信還能全力以赴地和她競爭。

    勝負的內容搜尋不死鳥、是為了讓維爾琪自己回憶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維爾琪的確忘記了自己已經死掉了的事實。

    為了尋找不死鳥而趕赴火神殿、並且在那裏恢複了記憶,雷姆莉亞大人的意圖算是達成了吧。

    “關於這個我也猶豫了好久。無論是誰、知道自己已經死掉的話都會陷入混亂的吧。就算心智崩壞也不奇怪壞。但是我想讓維爾琪在了解到自己的事情,並接受了的情況下實現自己的願望。而且我也相信維爾琪一定能夠接受現實,因為她是個十分堅強的孩子。”

    正如雷姆莉亞大人相信的那樣,維爾琪在回想起自己已經死掉的事情之後仍然堅強地選擇了戰鬥。

    比任何人都冷靜地、比任何人都勇敢地。

    多麽堅強的內心啊。

    “但沒想到連法布魯尼亞的‘永久和平實現者’和噬魂者那種怪物都牽扯進來了……你們能沒事回來真是太好了。”

    “都是多虧了維爾琪……”

    如果沒有維爾琪的話,我、蠢蛋、知江小姐和阿伊卡都會被噬魂者殺掉吧(雖然感覺阿伊卡也許會逃走)。

    維爾琪沒有解放不死鳥的話就無法打倒噬魂者、噬魂者沒有積極地攻擊我們也是因為眼前有維爾琪這個極上的餌食。

    真的,全都是靠維爾琪。

    多虧了有維爾琪、我才能活在這裏。

    這樣想著突然覺得一直悶在床上的自己太難看、無法再繼續這樣迷茫不安了。

    “……我去看看雷克斯大人。”

    我掀開蓋在腿上的床單說完,雷姆莉亞大人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拜托了。他受的傷應該是比任何人都深的。”

    換完衣服來到蠢蛋的房間,可不管怎麽敲門都沒有回應——我便來到旅館的後院。

    後院的那棵巨大的櫸樹。

    雖然沒有根據,但總覺得如果不在房間裏的話一定就在那裏。

    果然,蠢蛋就在那裏。

    前天晚上靠在櫸樹上專心致誌地對著星空畫著素描的蠢蛋、現在無力地倚在櫸樹上,雙眼毫無生氣地對著藍色的天空。

    “雷克斯大人。”

    蠢蛋拉回對著天空的雙眼“喲”地對我笑了下。

    “可以坐在你旁邊麽?”

    “啊,坐吧。”

    在蠢蛋身邊坐下,像他一樣背靠著樹幹。

    “身體沒事了?”

    “沒有問題。我原本就沒有受什麽傷……”

    “是麽。”

    “雷克斯大人呢?”

    “我也已經完全沒事兒了,因為維爾琪為我治療了。”

    “是麽,那真是太好了。”

    “不感謝維爾琪不行啊——”

    這樣說著、視線再次望向天空。

    “……雷克斯大人你……”

    相對的、我的視線對著地麵。

    “……你知道維爾琪的事情吧……”

    “……啊、是啊……、……抱歉、”

    小聲地到了個歉。

    “本來覺得不說不行的、……可是、連我自己還沒有做出決斷、或者該說根本就不想相信吧……”

    對決的前夜他之所以會在這裏安靜地對著星空畫畫、是在拚命地安撫自己痛苦地掙紮著的內心吧。

    “我不會責怪你。”

    在勝負當日、他又變回以往的他了。當然、並不是因為僅僅一晚就跨越了這份悲痛的吧。

    那是在壓抑著悲痛、飾演著平常的自己。

    為了維爾琪。

    我怎麽會忍心責備這樣的——拚命地與悲痛角力的他啊。

    回想起來,他之所以會從頭至尾一個不拉地全中維爾琪的陷阱、也許是為了不讓她的努力白費也說不定。

    “……朋友……”

    聽到蠢蛋說出的單詞,我抬起了低著的頭。

    “……謝謝你願意跟她做朋友啊。”

    轉向蠢蛋這邊、剛好對上那雙映著天空的顏色的藍色眼睛。

    “是從知江小姐那裏聽說的麽?”

    “啊。”

    我和維爾琪之間最後的對話。

    那時、蠢蛋因為自身的消耗和噬魂者的攻擊而昏過去了。

    “我、”

    蠢蛋輕輕地伏下了藍色的眼睛。

    “我想讓安玖和維爾琪成為朋友來著……。覺得安玖的話、一定能成為維爾琪的好朋友……”

    話說回來、在對決前夜蠢蛋也這麽說過。

    “為什麽這麽想?”

    蠢蛋用食指搔了搔臉頰回答道。

    “總覺得你們很像。”

    “……是啊。”

    的確,我和維爾琪很像。

    強氣、不服輸,都有著絕不退讓的願望、都為了這個願望而拚命地變強。

    就連不善與人交往、沒有朋友這一點都完全一樣……

    “我和維爾琪一樣,以前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是啊、”

    “所以、維爾琪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是、唯一的朋友……”

    嘶、地吸了吸鼻子的——是我。

    “這僅僅隻有一個的朋友、我、”

    說到這裏,我哽咽了一下。

    不隻內心、連身體都在拚命地否定著維爾琪的死。

    我也——

    我也無法相信。

    那個好勝的討厭的裝模作樣的半精靈、已經不在了什麽的、

    再也聽不到她那臭屁的腔調了什麽的、

    無法相信。

    不想承認。

    但是、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承認——不接受的話、就無法繼續前進。

    所以、我繼續了自己的話。

    “——我失去了。”

    交雜著嗚咽聲、強行擠出了哽咽著的喉嚨。

    蠢蛋的表情看起來正忍著淚水。

    我也在拚命地強忍著馬上就要溢出的眼淚。

    被維爾琪認同為對手的事——被她當做朋友的事,對我來說是值得自豪的。

    所以我不想哭、不想用淚水訴說她的事情。

    “真快啊。”

    蠢蛋手伸進額發說道。

    “沒想到,我和她竟然這麽快就……以這種形式分開了、”

    壓著額發的手在顫抖著。

    “真的,完全沒有想過。本來以為,能更久的,一直……直到我老死掉為止,能一直在一起的。”

    蠢蛋的膝蓋上啪嗒啪嗒地被淋濕了。

    是眼淚。

    蠢蛋哭了。

    “我,很難過啊……”

    眼淚的痕跡越來越多。

    “超難過啊!”

    蠢蛋的肩和背顫抖著、不是啜泣一下地哭泣著。

    “請……不要……哭……”

    我也很想哭啊。

    我明明在忍著。

    “這樣,在我眼前哭的話……我,也會……忍不住的……”

    這樣說著的時候,我的眼淚也決堤了。

    “維爾……琪……”

    眼淚一旦溢出,就無法阻止了。

    本來就無法忍耐的。

    失去了唯一的朋友,根本不可能還能忍得住眼淚。

    蠢蛋也一樣。

    對他來說,維爾琪是等同於家人一樣的存在。

    在與噬魂者戰鬥時他展現出了完全不像他的可怕氣魄。

    如果當時噬魂者吞食的不是維爾琪而是我的話,蠢蛋會像那樣拚命為我地戰鬥麽。

    答案一定是不會吧。

    正因為是維爾琪,蠢蛋才會那樣的拚命。

    要失去那樣重要的青梅竹馬的他忍住眼淚是不可能的,更是殘酷的。

    我——

    我與維爾琪相識到分別所經過的時間不像蠢蛋那樣長。

    僅僅一天。

    就算這樣、就算在一起的時間很短。

    我和維爾琪是最大的對手也是最好的朋友。

    不知不覺間我和蠢蛋的手互相握了起來。

    彼此握著手,靠著肩,一起哭著。

    直到哭累了,睡著了為止。

    “安玖,你別離開我啊。”

    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好像聽到蠢蛋這麽說。

    或者,那時我已經在夢裏了。

    雖然無法確定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但我還是回答了他的聲音。

    “我會陪你走到最後。”

    連維爾琪的分一起。

    “馬奧的空中遺跡。”

    竟然犯了和蠢蛋靠在一起睡著了這種大失態的第二天,把我、蠢蛋和知江小姐叫道校長室的雷姆莉亞大人一開口便對我們說道。

    “祖母大人說過她在那裏見到過銀龍尤蘭。”

    何等的奇遇。

    馬奧的空中遺跡,這正是與知江小姐長相相同的少女——雛菊在離開前說出的地方。

    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話就去馬奧的空中遺跡——雛菊對知江小姐這樣說過。

    也就是說,去那裏的話就能得到知江小姐想找的答案。

    而雷姆莉亞大人接下來的話就像是這個的證明般。

    “祖母大人發現知江的地方也查到了,……就是馬奧的空中遺跡。”

    馬奧的空中遺跡。

    既然去那裏不但能知道知江小姐的身世、還能見到四天龍,那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那裏了。

    ——但是,將目的地定在馬奧的空中遺跡這一點有一個重大的問題。

    不知道在哪兒。

    馬奧的空中遺跡,如字麵上的意義一樣是在空中發現的遺跡。

    雖然在空中發現的遺跡不知馬奧一處,但馬奧的空中遺跡是特殊的——因為它在持續地移動著。

    改變方向、有時甚至會改變高度。

    它的移動範圍很廣,並不僅限於阿黛魯大陸上空。

    現在可能就飛在我們的上空、也可能正飛在世界遙遠的邊緣。

    “要去馬奧的空中遺跡的話,需要天空觀測所的協助啊。”

    “是……啊。”

    天空觀測所是舊世界研究機關之一、專門研究和管理空中遺跡的地方。

    馬奧的空中遺跡當然也包含其中,所以去天空觀測所的話應該就能搞把握住馬奧的空中遺跡的所在地。

    既然這樣,隻要去天空觀測所不就行了,雖然這麽說相對的也有新的問題出現。

    那就是天空觀測所的所在地。

    從夫魯布拉伊德到天空觀測所的路程、即使盡可能地乘坐公眾馬車——也要花費差點一個月的時間。

    雖不算很近,但也算不上很遠。

    問題是,在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們都要跨越國境的這件事。

    換句話說就是,天空觀測所在敵國法布魯尼亞境內。

    原來天空觀測所是不屬於任何國家的獨立機關,但這是戰爭之前的事了。

    在法布魯尼亞將軍事侵略正規化的現在,天空觀測所實質上已經是隸屬於其下的研究機關之一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他們到底會不會協助身為蘭德爾國民的我們。

    “給你們寫封介紹信吧,我認識哪裏的所長。”

    雷姆莉亞大人滿麵愁容地說道。

    “當然,並不是說這樣就能保證得到他們的協助。我也不太清楚那裏現在究竟變成什麽樣子了。”

    我對向我們說抱歉的雷姆莉亞大人低下頭。

    “已經足夠了,非常感謝。”

    首先要跨越國境線就很困難、即使到達了天空觀測所也難保會得到協助、而且天空觀測所如果真的聽從法布魯尼亞指揮的話,雷姆莉亞大人的介紹信還有起副作用的危險。

    還有……那個人也在法布魯尼亞。預言了我們的死的“預言者”索瑪=塞弗斯。

    “怎麽辦?雷克斯大人。”

    我問了下姑且算得上是領隊的蠢蛋的意見。

    “雖然危險很多、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找到馬奧的空中遺跡的所在地,但我們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嗯……”

    慵懶地坐在來客用沙發上的蠢蛋用食指搔了搔太陽穴回答道。

    “雖然那兒的人可能不知道遺跡所在地,但也可能知道的吧?總之先去看看不就行了?”

    雖然口氣聽起來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但總算是有理解我們的談話內容。

    “去看之後如果不行的話再考慮就行了。”

    不像蠢蛋會有的積極意見。

    這也是……托了維爾琪的福吧。

    也許,他正抱著想要回應那個賭上生命……不,是超越了生命地為自己努力的少女的思念也說不定。

    “不過,還是勸你別太期待我的大腦就是了~”

    一點知性也沒有地笑了起來。

    在這一點上他還是以前那個蠢蛋……不過也的確,不該期待著讓他來考慮事情。考慮是我的使命。

    “知江小姐怎麽想?”

    “啊、我、我……”

    端正地站在蠢蛋身邊的知江小姐兩手扭扭捏捏地握在身子前,嘴上支支吾吾的。

    “請不要客氣。我們旅行的目的和知江小姐旅行的目的現在重疊在了一起,雖不清楚這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但我認為很幸運。”

    “安玖大人……”

    知江小姐放開扭扭捏捏的手,閉上眼深呼吸了一次,然後睜開眼表情堅定地說道。

    “我也認為,如果能弄清楚馬奧的空中遺跡的位置的話,想去天空觀測所。”

    知江小姐的躊躇應該不隻是為了配合我們的目的吧。

    知江小姐一定也有些害怕。

    害怕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雖然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出發旅行,但當馬上就要弄清楚時反而會害怕。

    雖然有些矛盾,但可以理解。

    更何況剛剛才跟與自己有著一模一樣長相的少女相遇。

    從雛菊的話聽來好像隻有戰鬥才是她自己的存在意義一樣,就算到達了馬奧的空中遺跡,在那兒等著知江小姐的也未必就是幸福的結果。

    即使如此,她仍做出了決意。

    既然這樣我就隻有為了她的決意而支持她了。

    “那麽就這樣決定了,以馬奧的空中遺跡為目的地,先前往天空觀測所。”

    這樣宣言,握著魔杖的手自然而然地灌注進了力量。

    “是!”

    知江小姐用明朗的笑容回應了我。

    蠢蛋也嫌麻煩地舉起右手表示他也聽到了。

    “剩下的四天龍的所在地我也幫你們查查吧。”

    我對表示要進一步協助我們的雷姆莉亞大人再次深深地低下頭。

    在那三天後,我們離開了學術都市夫魯布拉伊德。

    本來想更早一點出發的,但是雷姆莉亞大人留我們到了這一天。

    理由現在就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

    鑲嵌著如同紅玉般紅色石頭的戒指——

    雖然像強化結界的那個戒指,但不一樣。

    這是雷姆莉亞大人做的那個——隻差不死鳥的羽毛就完成的那個戒指。

    那個戒指現在已經完成了。

    用了飄落到我手上的那根,不死鳥的羽毛。

    未完成時的那塊透明的石頭,現在如同反射著不死鳥的羽毛般,閃耀著紅色的光輝。

    “這個能強化火和治愈性的魔法。”

    雷姆莉亞大人這樣說。

    然後有這麽對我說道。

    “至於名字嘛……就叫鳳凰指環吧。拿走吧,就當餞別禮了。”

    我心懷感激的收下了。

    我雖然不會治愈性的魔法,但對火魔法的強化能成為很強大的助力。憑借這個戒指的力量,像那種雖然理論完成了但憑我自身的力量還無法使用的創新魔法,也變得能夠使用了也說不定。

    而且這個戒指使用了維爾琪留下的不死鳥的羽毛——鳳凰指環就像是維爾琪的遺物一樣。

    它對我來說不僅僅隻是一件飾品,萬一的時候還能支撐我的內心——擁有著保護我的內心的力量。

    “話說回來,那啥、”

    百無聊賴地走在最後麵的蠢蛋突然開口說道。

    “那家夥,跑哪裏去了啊?”

    “那家夥?”

    我停住腳步、回頭詢問。

    “那個紅頭發拿刀的女的。”

    “啊,阿伊卡麽。她在我們回到這兒的第二天早上就離開夫魯布拉伊德了,雖然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是麽。”

    “有什麽事要找她麽?”

    “算不上什麽事兒啦,隻是想跟她道個謝。”

    “是啊……”

    對阿伊卡來說那也許隻算得上是工作吧,但不管怎麽樣、她為了保護維爾琪而與我們一起戰鬥了。

    跟她道謝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一定還能在某個地方再見到她的。”

    知江小姐這麽說道。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

    血櫻阿伊卡。

    雖然有很多事情想問她,但這次到最後也沒能問成。

    我們和她之間似乎有著奇妙的因緣,繼續旅行的話,一定還能在哪裏見到她的。

    到那個時候再次成為敵人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並不是很積極地想見她就是了。

    “話說回來,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

    知江小姐仰望著天空說道。

    “這樣的好天氣總讓人覺得心裏癢癢。”

    “癢癢?”

    我歪頭不解、知江小姐對我露出太陽一樣的笑容說道。

    “洗衣服~”

    “啊,是這個啊。”

    心想著真像長年在海德菲爾特家做女仆的知江小姐會說的話笑了笑,我也抬起頭仰望著天空。

    萬裏無雲的藍天。

    出行的好日子。

    為維爾琪實現了願望的不死鳥現在也飛在這片天空的某個地方吧。

    回想起剛才,馬上就要出發的時候雷姆莉亞大人對我們說的話。

    關於不死鳥的話。

    不死鳥為死者實現願望後,由它實現了願望的死者的靈魂並不會消失,而是與不死鳥合為一體獲得永恒。

    不死鳥就如同逝者的靈魂的結晶,當世界毀滅之後、擔當著向繁星傳達人們的思念的使命。

    雖然隻是個沒有根據的假說——但如果這是真的話,那維爾琪的靈魂現一定在正作為不死鳥的一部分而飛翔在這片天空的某個地方。

    希望這是真的。

    希望她能像那樣守望著我們。

    在遙遠的天空中。

    守望著蠢蛋,

    守望著我,

    守望著我們的旅程。

    一定——

    遠方仿佛傳來了鳥類的高鳴聲,我傾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