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找到齊燕

    昨晚周玟回到家時丈夫還沒回來，於是就先洗澡睡覺了。

    剛睡了沒一會兒丈夫就回來，周玟還是繼續閉眼睡覺，當天與與弟弟的爭吵以及父親後來的講話，她並沒有對劉燦述說，也沒臉述說。

    本來這幾天的周玟心中就很是提心吊膽的，上班的時候生怕再次收到關於丈夫的快遞照片，現在又出現弟弟的事，讓她很苦悶也更加恐慌。

    自己的婚姻剛剛才化解了一次危機，如果在讓丈夫知道她家人的態度，會讓他如何去想？雖然從法律來說，公司是有自己的一半，但那隻是法律。

    對於公司自己向來是不管不問，更別說對公司的幫助或作用。公司是丈夫一點一滴篳路藍縷地創立，創業時每天回到家中都很疲憊，有時身上還有傷痕，這都說明在外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累，雖然丈夫沒說但自己也可以想像的到。

    丈夫對於自己的弟弟已經可以說是盡到了姐夫的責任，不是自己問弟弟的情況，內心善良的丈夫還不會對自己說。而今家人卻要求自己讓弟弟擔任公司高級管理者，原因居然是因為弟弟需在這個身份去談戀愛，這不是可笑嗎，弟弟談不到戀愛，那是因為弟弟不務正業玩事不恭，而且公司的職位又怎麽可能私相授受的。

    如果弟弟有這個能力丈夫一定會同意，可弟弟沒有這個能力，何況弟弟的目的並不單純。

    自己怎能同意，也不會同意，但又如何應對家人，讓周玟愈加地憂愁。

    丈夫現在等於在白白的養活著他了，沒想到卻讓他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

    幸好丈夫今天有事去了省城，自己也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

    坐在辦公室裏的周玟正心慌意亂地想著，小靈通來了電話，看到是俞明打來的，厭惡地皺著眉頭將小靈通來電的聲音調成無聲，任由來電顯示的亮光一閃一閃的不加理會。

    不過周玟此時的內心中對丈夫的愧疚無以複加。

    把麻煩看作是生活中賴心表現自己韻律的一部分，才能以豁達、從容的心態處之。

    可駕駛著新的越野車去省城的劉燦，既不豁達也不從容，而是希望與害怕。希望自己此行有所收獲，而又害怕查到妻子真的出軌。

    中午的時候劉燦趕到了省城，也沒心事吃飯就隨意地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對付了一口，然後到超市辦了張卡並買了很多小孩的零食及一些補品，開車來到位於城南的毛紡廠。

    將車停在毛紡廠的大門旁邊的空地上，劉燦來到已經生鏽大門口，聽到門衛室裏有聲音，就輕輕地敲了敲門衛室的窗戶，裏麵沒有反應，又加重力量地敲了敲窗戶。

    窗戶打開，一個大爺手裏拿著收音機放在耳邊，看到劉燦，大聲地問道：“小兄弟有什麽事？”

    劉燦掏出香煙敬了支給大爺，也大聲問道：“大爺，請問毛紡小區在那兒？”

    大爺將煙夾在耳朵上，問道：“你到小區找誰？”

    “嗬嗬。我是銀河來的找劉燕。”劉燦笑嗬嗬地說道。

    “哦，找她呀。她們夫妻不容易呀，小兄弟你順著這圍牆向後走，就是毛紡廠小區了。”說著大爺將手伸出窗外向後一指。

    “謝謝大爺，不知道齊燕家住幾層幾號樓。”

    “裏麵的樓沒有編號，都是以前毛紡廠的職工，說了你也不知道，到了小區你在去打聽。”

    告別了大爺來到小區裏，劉燦一路打聽著敲響了齊燕家的門，看到打開的門後站著位係著圍裙的男人奇怪地看著他。含笑地問道：“你好，請問這裏是齊燕家嗎？”

    “是的，你是。。”男人奇怪地問道。

    “我是劉燦，銀河來的。”

    聽到是銀河來的，男人將沾了麵粉的手擺了下，熱情地道：“快請進。我是齊燕的丈夫黃少輝。”

    劉燦走了進去，將手中裝有零食及補品的袋子放到桌子上，笑道：“我從章老師那兒聽說起你們，今天來到省城就過來看看你們。”

    黃少輝一邊雙手搓了搓，搓掉手上的麵粉，拿著茶杯倒水，一邊說道：“謝謝。家裏不喝茶，就請你喝點白開水了。”

    劉燦趁黃少輝倒水時打亮下這個家，家不大家具等物品比較破舊，但家裏幹淨，客廳裏整齊地堆著不少麵粉袋，還放張大案板，上麵還有揉了半拉子的麵粉。

    雙手接過黃少輝遞過來的水杯，寒暄了一陣喝完杯中的白開水，閑聊的過程中劉燦也打聽到他們大概的情況，然後提出了告辭。

    黃少輝拎著袋子讓劉燦將東西帶回去，兩又推辭了一番，最後在劉燦的半玩笑半強迫下，憨厚的黃少輝無奈地收下。

    從毛紡小區出來後，劉燦打通了天藝廣告公司的電話。

    “你好，是天藝廣告嗎？請問齊燕在不在。我是銀河來的。”

    “稍等。”接著聽到電話裏傳來，齊姐找你的電話，說是銀河來的。

    “你好，我是齊燕，請問你是那位？”

    “我叫劉燦，是銀河來的，前天剛剛見過章老師，方便的話想過來見你一麵。”劉燦謙和含笑地說道。

    齊燕愣了下，問道：“章老師身體好嗎？你有什麽事嗎？”

    “嗬嗬，你放心章老師身體很好，我們還是當麵聊聊吧。”劉燦堅持地說道。

    “那好吧，時間不能太長。”齊燕的答應了下來。

    劉燦來到天藝廣告公司，順著指示牌將車停在後麵的停車場中，卻沒看到公司的樓上有雙滿眼疑惑的眼睛看著他。

    詢問了天藝公司的人員，劉燦來到二樓的財務室敲響了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推開門走了進去。

    賬務室中有二位女性，對麵門的中年女人問道：

    “你好，有什麽事？”

    “你好，我找下齊燕，剛剛與她通過電話。”劉燦謙和地笑著。

    聽到劉燦的說話，背對著門的女人站起身來，笑道：

    “我就是，稍等下，牆邊有椅子你先坐會，馬上就好。”說完又低下頭快速地忙碌。

    劉燦對著那位中年女人笑了下，坐到牆邊的椅子上，默默地打亮著齊燕。衣著樸素、頭發不長紮著高單馬尾辮搭在肩上，身體比較纖瘦。背對著他在辦公桌上快速填寫什麽。

    沒一會兒齊燕忙好了，起身對劉燦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等了，我們去會客室吧。”又對著辦公桌對麵的中年女人笑道：“王大姐，家鄉來人了，我去下會客室。”

    “嗬嗬，去吧。”王大姐笑嗬嗬地答應到。

    會客室裏有一張長的會議桌，在牆邊還有二對休閑實木工藝椅子，來到牆邊齊燕請劉燦坐下，倒了杯水放在劉燦小玻璃圓茶幾上，自己在別一邊坐下。

    “不知道劉先生找我有什麽事。”齊燕直接問道，接著解釋地說道：“我現在每天都比同事上班晚，再在上班時間耽誤了工作，就過意不去，還請你見諒。”

    劉燦笑著掏出名片雙手遞給齊燕，謙和地道：“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打電話給章老師或銀河一中的湯主任。”

    齊燕看了下名片，笑道：“原來是劉總，我回銀河老家時聽說過燦然公司。”

    “主要是機遇好，嗬嗬”笑了二聲，劉燦謙和說道：“你的情況我通過章老師知道一點，對你也很佩服。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這次找你是想了解下你們那幾屆蘇大同學的情況？”

    “了解蘇大同學的情況？什麽意思。”齊燕奇怪地問道。

    “聽說你八八屆高中畢業考入蘇大的是嗎？”

    “是的。”齊燕疑惑地看著劉燦。

    “請問你認識周玟嗎？”劉燦看著齊燕問道。

    “周玟？”齊燕重複念叨了下，柳葉眉皺了起來。想了會兒說道：“名字有點熟，但是想不起具體的事。”

    “她比你晚一屆，是八九高中畢業的。蘇大的老鄉會上你們應該見過的，她的性格比較清冷。”劉燦提示地說道。

    “老鄉會？這麽說倒有點印象了，是不是那個比較清冷但長的比較漂亮秀氣的女孩子？”

    “對，應該是她。不知道她當年在學校是什麽樣的。”劉燦的內心有點高興了。

    “劉先生，請問你與周玟是什麽關係？”齊燕疑惑地問道。

    “嗬嗬。我是周玟的丈夫，因為她性子清冷，也很少在家說大學裏的事，這次遇到你，我順便問問。

    而且近段時間她常常在家裏念叨，比較後悔因為性子清冷與大學同學失去了聯係，現在又不知道怎麽才能聯係上，我從市一中湯主任那兒聽到你是蘇大的，就偷偷過來找你，看有沒有當年老鄉同學的聯係方式，準備給她一個驚喜。”劉燦嗬嗬地笑道。

    “當年的老鄉會，我很少參加的，情況並不清楚。”齊燕猶疑地看著劉燦。

    “能不能在想想，這對我很重要。”劉燦盯著齊燕。

    “我當年在蘇大很少參加老鄉會，隻知道有周玟這個人，畢業來到省城與後麵幾屆的蘇大老鄉聯係就更少，特別是我結婚有了孩子後，幾乎已經沒有來往。”

    劉燦希翼看著對麵這個臉色微黃的齊燕，“麻煩你在想想。”

    看著劉燦期望的眼神，齊燕眉頭輕微地擰了下，又想了想說道：“劉總，我現在一時也想不起來，要不我回家看看有沒有聯係的方式，如果有我打你的電話。”

    劉燦知道目前也隻能這樣。於是站起身體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請你一定費點心。”

    “好的，如果有消息到時一定通知你。”齊燕也跟著起身說道。

    齊燕站在公司門口，疑惑地看著劉燦走出公司後有點落寞的背影。

    看到回到賬務室的齊燕，王大姐說道：“剛才梅老板過來看到你不在，問了下情況，讓你回來後去她辦公室。”

    “謝謝王大姐，我這就去。”齊燕道謝完，又轉身出門向梅總的辦公室走去。

    輕輕地在門上敲了二下，齊燕聽到裏麵傳來請進的話聲，擰動門上的把手推開進去，說道：“梅總，你找我？”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梅總抬起頭，關心地問道：“這段時間家裏怎麽樣，你家黃少輝的身體還好吧。”

    “現在家裏比以前好多了，這一切還得感謝梅總您給予的幫助。”齊燕滿臉感激地說道。

    “我也隻是舉手之勞，感謝就不必要了。”梅總含笑地說道。“剛剛去賬務室，沒見到你，聽說你來了老鄉？”

    “是的剛剛來了老鄉。”齊燕有點奇怪，平時員工在公司裏見誰，也沒見到過梅總過問呀。

    “我在樓上見到他開部好車，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有沒有可能要做廣告？”

    很反常，今天的梅總很反常，齊燕心中一動，想起曾經有次與王大姐閑聊時，王大姐好像說過梅總也是蘇大畢業，隻不過比自己晚二屆。於是笑道：“他是燦然公司的老總，叫劉燦。”

    “哦，就是超市裏賣的那個燦然農產品。”梅總很感興趣地問道。

    “應該是吧，超市裏的農產品，我可吃不起。”齊燕樂觀地笑道。

    “那他們應該要做廣告，你有他的聯係方式吧，多與他接觸下，看有沒有可能在我們這兒做廣告。”

    齊燕聰明地拿出劉燦的名片遞給梅總笑道：“梅總，你是知道我笨嘴笨舌的。”

    梅總也沒推辭地笑了起來：“那行，我讓下麵的業務員去聯係下，到時做成了，會有你的提成。”

    “謝謝梅總，沒什麽事，那我先回賬務室了。”

    看到齊燕離開辦公室並輕輕帶上了門，梅總拿起桌子上劉燦的名片，玩味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