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要給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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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九、要給交待

    初春的寒意伴隨著窗外的風輕輕地飄了進來,慢慢地浸入整個臥室,已經走進臥室並輕輕帶上門的史家鳴站在床邊,傷感地看著床上透出悲哀的背影,他伸出手想為妻子蓋上被子,可又縮了回來。他不敢,怕妻子拒絕、怕妻子起來逼他寫離婚協議。此時那個犯了錯,惹的妻子生氣就會變成束手束腳的憨厚男人又回來了。

    內心中歎了口氣的史家鳴,愛憐而又心酸地看了妻子背影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子邊,關上了窗子也將寒冷關在外麵,可他心中要離婚的寒冷越發的重了。

    窗外的月光很是輕柔朦朦朧朧的,小區中抽出嫩芽葉子的樹木,在朦朧的夜色中隱隱約約,雖然時隱時現的有些單薄卻也透出勃勃生機。

    而自己原本溫暖厚實的婚姻呢?從今晚起就會變得奄奄一息吧,明後天可能就破碎支離。史家鳴心中辛酸地想著,如果自己能控製欲望,遠離內心的誘惑或者不是因為聽信了謠言,而變得肆無忌憚,那今晚還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妻子一定會驚喜地睜著圓圓地如黑櫻桃的眼珠兒,裏麵閃爍著愉悅、快樂的光芒,在笑容裏快活地露出雪白的牙齒,會撲入自己的懷中,親妮而激情地擁吻,過後還會埋怨自己為什麽回家而不事先通知。

    可這一切當接到母親的那個電話起,就可能已經不複存在了。

    記得母親當時在電話中因氣憤而激動地述說,她與父親去妻子的婦幼保健醫院時,無意間聽到護士與醫生的聊天,妻子出軌了,給一個大老板包養了。

    雖然當時自己很氣憤很想打電話責問妻子,但想到自己不也是因為孤獨空虛與寂寞難耐而出軌了嗎。這樣的事在海外孤單生活過的人都有體會,隻要心還在家中就行,他無奈地強迫自己去理解妻子。況且也有信心,隻要自己回家後會讓妻子回心轉意的。

    可是他的內心還是比較酸澀與痛苦,所以他想給妻子一個突然驚喜或是突擊檢查吧,在回國後的一個星期裏與情人相聚了幾天,就回到銀河,沒想到妻子居然不在家,這更加讓他氣憤與心酸,於是與情人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就昏昏欲睡了。

    床上的伍曉曉並沒有睡著,雖然她活潑開朗可並不愚笨,想到幾次去公婆家接小孩回來,他們都不同意,當時還以為是擔心自己忙不過來,或是怕孩子走了後二老會比較孤單寂寞,從今天晚上來看,他們是有意如此,他們已經有了準備,想讓孩子與自己分開,聯想到孩子對自己有一種無形的討厭時,更有可能他們對孩子灌輸了自己的不好。

    他們對孩子說了自己什麽?又是從何處得知自己出軌的謠言?如果這些不弄清楚,離婚時孩子不一定願意隨自己生活。

    伍曉曉翻身坐了起來,對著窗前的史家鳴說道:“史家鳴,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出軌的謠言從那裏聽來的?”

    轉過身麵對妻子的詢問,史家鳴的心中很尷尬與無奈,總不能說是母親打電話告知的吧,默默無言地低下頭。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告訴你的,我並不想追究是誰告訴你的,但我想知道具體從那裏聽說的。又說了些什麽?”伍曉曉不甘心地說道。

    “是從。。從你們醫院裏聽說的,說你給一個大老板包養了。”仍然低著頭的史家鳴,尷尬而吞吞吐吐地說完。接著又訥訥地說道:“曉曉,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伍曉曉揮手打斷地說道:“謝謝,謠言的事我會給你個交待,雖然要離婚了,但我伍曉曉可不想背負出軌的帽子。”又疑惑地想了下,問道:“在我們醫院什麽地方聽說的,說這話的人長的什麽樣子?”此時的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上次就是因為謠言的事與周玟說過。可惜沒能引起自己重視,總是認為謠言就是謠言,隻要自身清白做人就行,沒想到現在受到謠言的傷害了。

    “具體在醫院什麽地方聽說,以及那個人說的。我就不清楚了。”史家鳴老實而木訥地說道。

    伍曉曉起身向臥室的門走去,抓住門鎖準備扭動時,聽到外麵婆婆有點生氣的聲音:“老頭子,你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勁,是不是又想起當年的事了?”

    當年的事?伍曉曉愣住了,當年自己有什麽事會讓史父生氣?

    “你瞎扯什麽呢?”史父尷尬地說道。

    “哼,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再說,家鳴不也出軌了嗎。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如果他們離婚了,孩子怎麽辦?以後孩子就可憐了。”說著、說著史母的聲音從生氣變成難過。

    “現在社會上離婚的多了去了。”史父幹巴巴地強詞奪理地說道。

    臥室的門無聲地打開了,伍曉曉站在臥室的門邊,原來史家鳴的父親,真的希望史家鳴與自己離婚。於是輕聲地叫了聲:“媽,能告訴我,你們在醫院什麽地方聽到我出軌的謠言,說這話的人是男還是女,長的什麽樣子?”

    聽到聲音猛然從沙發上回過頭,看到站在臥室門邊的伍曉曉,史父與史母尷尬地對視一眼,不知道她聽到多少聊天的內容。史母勉強地笑了笑:“曉曉,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不多睡會。”

    “請告訴我,好嗎?”伍曉曉堅持地問道。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再追究就沒有意思了。”史母一語雙關地說道。

    “這是關於我的謠言,我有權知道真像,還請媽能夠告訴我。”伍曉曉倔強地上前二步,站在那兒看著史母說道。

    “時間長了,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再說知道了又有什麽用,難道還能去告他。”史母回避著伍曉曉的眼光,有點不安地好似勸慰地說道。

    “媽,無論將來我與史家鳴如何,但現在還沒有離婚,我要給他一個交待。”伍曉曉誠懇地說道。

    “哼,你給家鳴一個交待,那是不是,你也要家鳴給你一個交待?”史父生氣地責怪道,“這個的事怎麽查,就是查到是誰說的,那又沒有現場抓住,誰會承認自己出軌了。”

    看到伍曉曉氣得血氣上湧,臉色一片通紅,用手捂著豐滿而快速起伏的胸膛,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史母趕緊地責怪道:“老頭子,不會說話,就少說二句。”又對著伍曉曉說道:“曉曉,你爸這二天血糖高了,脾氣太臭。”

    跟著伍曉曉從臥室出來的史家鳴,悲傷地叫了聲:“爸。”

    等胸口的氣順了,不在難受,“史伯父,怎麽追究是我的事,隻要告訴就行。”伍曉曉冰冷地說道。

    聽到伍曉曉不在叫自己的“爸”了,而是稱謂“史伯父”了,史家鳴的心中更加悲傷,他的婚姻已經向深淵的更深處滑去。史母也發愣地看著兒媳,平時對她們禮敬有佳的伍曉曉,好像已經遠遠地離去了。

    史父臉色也氣的發紅,激動地說道:“好,那我就告訴你,那天是去你們醫院看望老友,到你們醫院的內科一室,準備谘詢下老友的病情,聽到裏麵兩個人的聊天,是一男一女,兩人年齡相當近四十歲左右,那個女人好像是護士,叫那個男的為陳醫生。就這些,我到要看看你怎麽給家鳴一個交待。”

    “謝謝史伯父,我會給交待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到時還希望你與伯母能夠站出來作證。”伍曉曉平靜地說完,看了下手表,接著說道:“現在時間不早了,明天我會醫院找到他們,到時候希望你們能與我一道。”

    伍曉曉轉身進入臥室並鎖上了門,趴地床上痛苦而壓抑地大哭了起來。

    客廳中的史家鳴悲傷地看著妻子鎖緊了臥室的門,酸澀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快步地去了次臥。

    史母看到兒子滴落在地上的眼淚,傷感地抹了下眼中的淚水,看著史父狠狠地道:“你滿意了吧,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臉上潮紅的史父,激動地用手指著臥室的門,強詞地說道:“本來就是如此,我也隻不過實話實說而已。你看看她象什麽樣子,如果沒有的事,他們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嗎?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平時我就看不慣家鳴對她言聽計從,正好就這個機會為家鳴出出氣。也好讓她以後老實點。”

    “嗬嗬。。”史母苦苦而諷刺地笑了二聲,“你還想著家鳴與她有以後?像你今天這樣,他們還會有以後嗎?”史母長歎了口氣,“老頭子,別說的那麽好聽,你隻不過因為我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出來。我也是到今天才發現,你到現在都沒有反省自己當時的錯誤,卻在心中永遠地指責我。”

    給說破心事的史父生氣地站了起來,“你胡說什麽,也不怕晚輩們聽到會笑話。”

    “笑話我們。。嗬嗬。”史母傷心地說道:“你以為剛才媳婦會沒聽到!”

    聽到史母的話,史父頹然地跌坐到沙發上,兩眼呆呆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