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劉燦的歎息

    看到劉燦突然緊擰著眉頭，臉也蒼白了，伍曉曉緊張地叫道：“劉燦，你怎麽了？”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又連續緊張地叫道：“劉燦，劉燦別嚇我。”

    “呼。”長長地呼出口氣，劉燦的臉上強顏歡笑，可他的嘴裏卻苦澀地猶如含著黃蓮。順著伍曉曉的話笑道：“嚇到你了吧。裝的像不像。”

    “你當我是傻子吧，裝與不裝會看不出來。”伍曉曉生氣地說道，“你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我叫護士。”

    “嗬嗬。。”劉燦開朗地笑了下，“真的是裝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說完站起身，伸開胳膊在病床前轉了兩圈。同時也有點鄙視自己，居然利用了病中的女人。心中不禁有了對伍曉曉的虧欠感。

    “你要麽去找醫生看看，要麽就回去。”伍曉曉盯著劉燦嬌弱卻認真地說道。

    “我真的沒事，剛才隻是想嚇嚇你。”劉燦也認真地說道。接著又玩笑地道：“老佛爺，早知道你如此的不經嚇，我不開這樣的玩笑了。破壞了剛才的氣氛。”

    “真的？”看到劉燦好似不像作偽，伍曉曉疑惑地問道。

    “老佛爺哎，比珍珠還真。”劉燦樂嗬嗬地笑道。

    “以後不準這樣了。太嚇人了。”雖然伍曉曉的內心還是很不安，見他如此堅持隻好責怪地說道。

    “喳。”劉燦同時挺胸伸長胳膊敬了個西德的軍禮。

    “嗬嗬。”伍曉曉給劉燦不倫不類滑稽的動作逗的笑了下，嬌嗔道：“就會作怪。”

    二人又玩笑了幾句，劉燦看到點滴瓶中的藥水快完了，對伍曉曉說了聲，出了病房。

    經過等待區時，看到史家鳴呆呆地坐在那兒，對他點了下頭就去了護士站，通知她們去換藥水。

    史家鳴看到劉燦站了起來跟著他來到護士站，輕聲問道：“劉燦，曉曉現在怎麽樣。”

    “情緒好了不少。”劉燦應答著，又對著護士說道：“護士，觀察室的藥水快打完了，麻煩你們換下。”

    護士到換藥間看了下，又翻看下病曆，說道：“後麵沒有了，我去撥掉針。”說著與劉燦一起向觀察室走去。

    史家鳴又無奈地坐回等待區的椅子上，剛才他呆坐在這兒想通了，仔細地回想了下劉燦對妻子的舉動，發現他並沒有什麽不軌之心，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很正直沒有什麽躲閃。

    再想到妻子以前的為人，既然敢於直接去找謠言生事的人，給自己一個交待，那說明妻子應該沒什麽問題。那麽反過來說，自己對妻子的傷害就大了，自己又能拿什麽交待來給妻子呢。

    對於父母的態度，他也很反感，可從小就孝順的他也沒有辦法，張不開嘴去頂撞或爭辯。

    他準備等妻子好了以後，如果妻子堅持要離婚，他就重新申請回到國外，正好現在國外的援建比較缺人，申請應該很好通過，反正無論如何他是不想離婚的。

    他相信時間與距離可以磨滅一切，他想創造出多點的時間與機會，好好地去補償妻子，好讓妻子回心轉意。

    來到病房，撥去輸液針頭，護士對劉燦說道：“過來按住手背五分鍾。”看到劉燦按對位置後，護士就走了。

    看到伍曉曉手背上因針頭脫落引發起紅腫的包，劉燦輕輕地摸了下，關心問道：“還痛嗎？要不要我去找護士要條熱毛巾敷一下。”

    劉燦輕柔地動作與關心的語氣，讓伍曉曉受傷的心跳了下，慌忙地說道：“不用。”

    “隻是說用熱毛巾敷下，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感覺到伍曉曉的慌亂，劉燦奇怪地問道。

    已經有些恢複的伍曉曉，臉紅了下，嬌嗔道：“誰緊張了，男人不要太敏感。”

    “嘿嘿。。”劉燦笑了笑，“老佛爺批評的對。”

    伍曉曉翻了個白眼給劉燦，閉上眼轉過頭去。心中卻酸澀在厲害，此時盡然不是丈夫的男人陪著自己、關心著自己並盡心地哄自己開心。如果丈夫不出軌、如果不是那些謠言、如果公婆能講道理、此時自己怎麽會躺在病床上呢？

    劉燦看到伍曉曉閉上眼，以為她累了需要休息，於是輕柔地按住她的手也沒有說話。心中不覺的想起妻子現在是不是睡覺了，明天又怎麽麵對妻子，是責問還是假裝不知。

    想著想著身心疲憊的伍曉曉慢慢地睡著了，劉燦注意到她睡著後，輕輕地將她的手放入到被子中，慢慢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身體，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來到等待區。

    看到劉燦的到來史家鳴站了起來，問道：“曉曉怎麽樣了。”

    “嗬嗬。。她睡著。”劉燦含笑地說著，同時使了個眼神，轉身向觀察病房回走。史家鳴趕緊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透過觀察病房門上的玻璃小窗，史家鳴看到妻子安恬地睡著，伸手想推開門進去，劉燦一把拉住，搖了搖頭，輕聲地說道：“好不容易才睡著，別又驚醒了她。”說著拉著戀戀不舍的史家鳴向樓梯口的拐角處走去。

    到了拐角處，劉燦掏出香煙遞了支給史家鳴，自己也點了支。含笑地說道：“我記的你以前好像不抽煙的，怎麽到國外學會了抽煙。”

    “嗬嗬。”無奈地笑了笑，史家鳴說道：“那種環境中，煙酒是來者不拒的。”

    “怎麽。環境很差嗎？”劉燦好奇地問道。

    “環境不差，但人的精神很差，孤獨與相思，常常煎熬著內心。”史家鳴感慨地說道。

    “哦。通俗地說法就是經常想家，想孩子與老婆。”劉燦含笑地說道。

    “也可以這麽說吧。”史家鳴酸楚地說道。

    兩個男人沉默下來，默默地抽完了手中的煙，劉燦要回病房，史家鳴掏出香煙遞了支給他，說道：“再陪我抽支煙吧。”

    劉燦看了看悲苦的史家鳴，接過香煙，說道：“那我先去病房看下，如果沒什麽事，就回來。”

    “我們一道去。”說著史家鳴跟在劉燦後麵，輕手輕腳地在病房中看了下，見到伍曉曉仍然安恬地沉睡，放下心來又回到樓梯口的拐角處。

    點著了香煙，史家鳴真誠地說道：“曉曉的性格比較單純活潑，這一年來，曉曉幸好有你們夫妻的幫助與陪伴。她經常在電話或QQ中對我說起你們夫妻。再次謝謝你們夫妻，等曉曉好了，我請你們大家在一起聚聚。”

    “嗬嗬。。幫助談不上，她與我的妻子是很好閨蜜，經常一起逛街聊天。”劉燦謙和地笑道。

    史家鳴瞥了眼身邊吸著香煙，臉色平淡的劉燦，心中有點奇怪，自己有意將話題已經引到妻子身上，安理說劉燦應該問起今晚伍曉曉發生了什麽事，可他就是沒有問，難道他已經知道，但也不應該呀，如果他們知道那怎麽會讓曉曉去開車呢，曉曉也不會出車禍呀。

    如果自己想要獲得妻子的原諒，劉燦夫妻應該是關鍵，他們如果能為自己說話的話，那比自己解釋、道歉的效果可能還要好點。

    可看到劉燦臉色淡然地眼睛看向前麵方，無奈地史家鳴隻好苦澀地開口說道：“知道今晚我家中發生什麽了嗎？”

    “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我呢。”劉燦漠然地說道。其實他的心中比較明白，從史的父母就可以看出伍曉曉受到不公正地待遇。否則以她的為人不會如此地對待他們。

    “如果可能與你有關呢？”史家鳴隻好利用謠言準備做擋箭牌了。

    此話果然引起了劉燦的疑惑，他看著史家鳴說道：“與我有關，怎麽會呢？”

    於是史家鳴將母親告知的話以及今晚父親的話，簡短地告訴了劉燦，不過他並沒有說是自己的父母告知的。

    想了會兒，劉燦盯著他問道：“你真的相信我與伍曉曉之間有事嗎？這個事情我也會去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待。還有沒有別的事？一並要告訴我。”

    說完後的劉燦，心中歎息一聲，明天還想去省城調查妻子的事，看來又的給耽擱了。

    又是要給自己交待，自己又怎麽給他們交待呢？史家鳴尷尬地轉看別處，支支吾吾地說出了自己出軌的事，他知道此事不說是不行的。

    劉燦很為伍曉曉不值，內心有點憤怒，微微側頭地斜了他一眼，見過身邊那些油滑的老板出軌，卻沒想到原本憨厚的男人也會出軌，看來無論什麽男女都有出軌的可能。繼續問道：“還有那些事？”

    被逼無奈的史家鳴真的不想再回答劉燦的問題，可想得到他們夫妻的幫助，就要將事情說出來，免得到時妻子說出來，反而會讓自己難堪，同時也可能失去他們的幫助。

    隻好閃爍其詞地說了父母今晚的態度。

    劉燦不屑地“嗤”了聲，說道：“不是我說你，你是怎麽做兒子與丈夫的，最起碼的是兩邊和稀泥，而你呢？有沒有做到？在當時的情況下，你起碼要勸說你的父母吧，到房間安慰你的妻子吧。可你做了什麽？

    且不說伍曉曉有沒有出軌，可是你已經出軌了，難道你的心裏沒有內疚嗎？就不能與她好好地溝通嗎？

    你的父母是長輩，我就不說了。

    可你回到國前就不能事先打個電話。回到家沒見到伍曉曉就不能打個電話問問？”

    麵紅耳赤的史家鳴抬手錘了下頭，囁囁嚅嚅地道：“劉燦，我知道自己錯了，也非常地後悔。現在曉曉要與我離婚，我不想離可又不知道怎麽辦？”

    “這就要看你自己怎麽處理了。不過你說的那個製造謠言的醫生，我到是可能知道是誰。”於是劉燦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包括自己為什麽打的陳醫生，都幹幹脆脆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同時想到既然此事涉及到自己，如果不出麵的話，會讓伍曉曉難堪被動，不如就這次給陳醫生狠狠地一擊。

    對於陳醫生自己可以下狠手，可對於妻子呢？現在已經確認妻子會開車了，山莊裏那個女人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為妻子了。

    自己是再找妻子開誠布公的談談、還是偷偷去暗地裏調查呢？談談有談談的好處，可以增加夫妻之間信任與情感。但也可能會打草驚蛇或得不到真實的情況；偷偷地調查雖然事有難度，但調查出來的情況，都是真實可靠的。但如果給妻子發現，那就會容易使夫妻感情破裂。

    掃了眼身邊的史家鳴，這就是夫妻沒有很好溝通的例子，致使妻子出了車禍。

    矛盾中的劉燦擰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