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劉燦的心痛

    在兩人共同的努力與藥水的作用下，周玟的體溫降了下來，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為妻子穿好衣服的劉燦長長地呼了口氣，直起腰對同樣放下心來的並為妻子蓋好被子的伍曉曉，感激地笑了笑。看了下時間 ，又對她指了指後向門外指了指。意思說：時間不早了，讓她先回家休息。

    搖了搖頭，伍曉曉指了指劉燦身上的睡衣，笑了起來，用手對外麵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意思讓他回家去，有她在這兒就行了。

    兩人就象啞巴一樣的，相互用手勢比劃著。相互比劃推辭著，都讓對方回去。

    可以輕聲說話呀，不用象啞巴樣的打手勢。反應過來的伍曉曉“撲哧”一聲沒有忍住笑了出來，接著輕聲地笑道：“劉燦，你回去吧，昨晚，你就沒有睡好。難道我在這兒，你還不放心。”

    劉燦微微笑了下。輕聲地道：“我今天下午在家睡了會。而且你的手還沒好，回去吧。要不你明天再來。”

    想了下，自己待在這兒，如果周玟醒來，要上衛生間反而幫不上忙，不如明天再來。也就沒有堅持，交待道：“如果有什麽事，及時地打我電話。”

    在劉燦感激地點頭中，轉身離開了病房。看到她離開，劉燦將報紙從玻璃窗上取了下來，回到病床邊，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妻子的手，好像要給她溫暖與力量。憐惜而心痛地看著睡夢中微微蹙著眉尖的妻子。妻子的臉色由發燒引起的緋紅，變成現在退燒後的蒼白。

    過了會兒，想起妻子發燒身上出了冷汗，醒來後可能要喝水，就出院病房的門，小跑到車前拿出保溫水杯，進入急診室，將裏麵的陳茶倒進垃圾桶，在護士站倒滿開水，重新回到病房，坐在床邊握住妻子的手。

    此時的劉燦頭腦中，隻有生病的妻子，隻希望妻子早點好來，將明天準備到省城調查的事忘掉的一幹二淨。

    來到醫院大門處，準備打的的伍曉曉，看到丈夫史家鳴臉露討好的笑，向她走來。心中雖然有點感動，但又看到史家鳴臉上好像隱藏著愧疚與疑惑，心中反感起來，沒有理會臉色平靜地站在道路邊上等待著的車。

    當劉燦重新握住妻子的手時，她已經感覺到了，隻是想睜開眼看看，可是眼皮好像很重似的，努力幾下都睜不開。在這之前，很響的關門聲，以及在丈夫背上的上下顛簸，讓她也迷迷糊糊地醒過一次，勉強地睜開眼，看到丈夫背著自己在跑動，想叫丈夫放自己下來，可叫出聲音自己都聽不見。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丈夫的胸前，頭虛弱地耷在丈夫的肩頭，看到穿著睡衣的丈夫脖子上有著細汗。她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淚；她想摟住丈夫，可是沒有力量。恍恍惚惚中又睡了過去。

    早上四點多的時候，周玟睜開了眼，耳邊就聽到丈夫輕柔地叫道：“玟玟，你醒了？感覺好點沒有？”。側過頭看到丈夫依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住她的手，憔悴的臉上正情切高興地看著她。露出個嬌弱地笑臉，虛弱地說道：“老公，辛苦你了。”

    “嗬嗬。。傻瓜，我是你的老公吚。”劉燦親妮地笑道。接著問道：“感覺好點沒。”

    “老公，沒事了，別擔心。我還想與你過一輩子呢。”周玟情意綿綿地看著丈夫。

    “好，好，我們過一輩子。”劉燦激動地點頭答應著。看到妻子支撐著手好像要起來，急忙問道：“玟玟，需要什麽，我來做。”

    周玟蒼白的臉上有點羞紅，扭捏地對衛生間看了下，劉燦明白過來，嘿嘿地笑了下，“都老夫老妻了，還不好意思。”同時伸出手扶著妻子起來，進入衛生間。

    當周玟別扭地上完衛生間時，護士又拿著體溫表進入病房，準備給周玟量體溫，這已經是超過規定的好幾次了，都是因為伍曉曉的到來，讓護士更加的負責與用心。

    體溫還沒量好，拎著袋子的伍曉曉推門進來了，看到睜開眼的閨蜜高興關切地說道：“玟玟，好點沒有？”

    旁邊的護士連忙含笑地叫了聲：“伍醫生。”昨天的一天內，伍醫生的大名及她的丈夫，在她們嘴裏出現的頻率，比以往的化妝品、包包之類都高出很多。

    笑嗬嗬地對護士點了下頭，“麻煩你們了。”伍曉曉說道。同時將袋子放到病床邊的床頭櫃上。

    “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護士高興地說。醫院這麽大，昨天才說到的新聞人物，今天就見到真人，上班的時候，又能與同事吹牛了。

    量出來的體溫正常了，護士又對著劉燦問了些周玟的情況，例如晚上有沒有出汗等，記錄下來後就走了。劉燦總算放下心來，問道：“玟玟，餓了嗎？想吃什麽。”又對伍曉曉說道：“你早上也沒吃吧，想吃什麽我去買。”

    “我隨意，你主要看玟玟想吃什麽，不過高燒後，最好吃點粥為好。”伍曉曉建議道。

    周玟對丈夫點了點頭，關心地說道：“老公，我現在不餓，餓了我讓曉曉去買。你不用急，先回家休息。”

    “對呀，我可以去買，劉燦你回家吧。”伍曉曉驚奇地叫道，又嘟囔著，“我好像變笨了。”接著對周玟歉意地說道：“玟玟，昨晚我回家後，是準備給你熬粥的，可是找不黑米與燕麥，就沒有熬了。”

    伍曉曉的活潑與開朗感染了他們。周玟虛弱地笑起來，說道：“你才知道自己笨呀。”伍曉曉不甘示弱嬌憨地說道：“你也不比我聰明到那裏去。”

    眼開著兩閨蜜又要打嘴仗，劉燦笑道：“玟玟，我先去給你買點早餐。”又對伍曉曉笑道：“麻煩你在這兒照看下。”

    “去、去、快去跟我客氣什麽。”伍曉曉不客氣地道。周玟笑著責怪道：“你就不能好好地與我老公說話呀。老公你快點回去休息，這兒有曉曉，我有什麽事讓她做就行。”

    看到伍曉曉準備說話，劉燦含笑地打了個招呼走了。回到家中先將妻子的毛巾、牙刷與內衣整理好，放入袋子中，然後為了讓自己清醒點，自己洗了把澡。換好衣服就出了家門，開車奔向【好味道粥坊】。點了黑米紅豆加紅棗的營養粥，又為伍曉曉點了四黑粥和自己的白粥，加上一些點心，付好錢後就坐在那兒等。

    劉燦走後的病房中，伍曉曉拿出毛巾與牙刷陪閨蜜換好內衣、洗漱好後，就坐在床邊陪閨蜜聊天。

    周玟靠在病床上與閨蜜隨意地聊著，想到昨天閨蜜的反常，關心地問道：“曉曉，昨天時間太緊，沒來得及問你，昨天你怎麽了？”

    看了看虛弱的閨蜜，聽她問起昨天的事，傷心的伍曉曉還是沒有說出來，怕引起閨蜜的傷心，這樣對閨蜜高燒後的身體不好，於是說道：“沒什麽，隻是史家鳴誤會了謠言，我們吵了一架。然後我答應給他一個交待。”

    雖然伍曉曉輕描淡寫地說著，但周玟內心比較明白，事情應該並不如閨蜜說得如此簡單，不然史家鳴的父母不會到來，而且昨天史家鳴父母的態度並不好。

    做為了解曉曉的為人，知道她雖然活潑開朗，但並不笨，反而很聰明，隻是不願多想。她一定感覺到史父與史母的態度。現在她不願多說，那就是發生了讓她很傷心的事。等過段時間自己再慢慢地勸慰她吧。

    做出以上分析的周玟，含笑地說道：“曉曉，你知道陳醫生，為什麽會造你的謠言。”

    “還不是他無恥唄。”伍曉曉不屑地說道。

    “嘻嘻。他無恥是一方麵，還有另一方麵的事，想不想知道？”周玟故意笑著，誘惑著閨蜜，分散她的精神。

    果然如她想的一樣，伍曉曉好奇地看著周玟，奇怪地問道：“那一方麵，你怎麽知道的？昨天我們都是在一起的。”接著猜測地說道：“哦，是不是晚上回家後，劉燦對你說的？”

    “嗬嗬。你還真聰明，是劉燦對我說的。”周玟笑道。

    “劉燦怎麽說？”

    “還記得上次我出差到省城，你說要問劉燦衣服上頭發的事，然後吃飯遇到陳醫生的事嗎？”

    “記得呀，與那個癩蛤蟆那是遇到，根本就是他在跟蹤我。”伍曉曉生氣鄙夷地說道。

    “不要生氣了，劉燦已經為你出過氣了。你不知道嗎？”周玟疑惑地問道。

    “是呀，他已經進去，這次他完了。可憐他的家人了。”伍曉曉感慨而同情地說道。

    “那是他罪有應得。我說得，是那次晚飯後，劉燦打了陳醫生的事，你不知道嗎？他被劉燦打了，可又沒辦法，為了發泄憤怒才造謠言的。”周玟看著閨蜜說道。其實劉燦隻對她說了造謠的事，並沒有對她說打陳醫生的事，是她自己猜測出來的。

    “什麽，劉燦那天晚上打了陳瀟灑？”伍曉曉吃驚地張大圓圓地眼睛，看著周玟。“那後來，我怎麽不知道？你又沒對我說？”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從省城回來後，劉燦也沒對我說。”周玟有點委屈地說道。

    聽到關門聲，出來沒見到妻子，臥室裏也沒有妻子，在客廳的茶幾上看到離婚協議書，妻子已經簽上名字。史家鳴痛苦地抱著頭，坐到沙發上，外表開朗活潑，但內心細膩善良的妻子，這次讓自己及自己的父母傷透了心了。

    難道自己最終真的要再去國外回避目前婚姻，以時間與空間以及自己後麵的表現，挽回妻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