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梅小琴的述說

    理智可以製定法律來約束情感，可是人熱情激動起來，就會將冷酷的法律蔑棄不顧。

    雖然已經坐下，但心有餘悸的梅小琴，神色仍然緊張地盯著，剛才好像要將法律蔑棄不顧的劉燦。

    平靜下來的劉燦，微微地一笑，“對不起，剛才嚇到了你吧。我不會衝動了。能陪我再聊會嗎？”

    梅小琴看著對麵，眼中有著怒火與痛苦，但臉色已經正常的劉燦，她的心中雖然還是很害怕，但她也是放心不下，怕劉燦晚上出事。“好吧。”遲疑著答應下來，走到劉燦的對麵拉開椅子坐下。

    見梅小琴雖然坐下，並將椅子拉的遠遠的，警惕而惶恐地看著自己，好像準備隨意的跑掉，苦笑了下，“謝謝，能告訴周玟以前在蘇大上學的事嗎？”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劉燦的心雖然酸澀痛苦，身體卻反而鬆了下來。

    “周玟比我們高二屆，她快畢業時，我才進學校。隻知道有這麽個清冷漂亮的同鄉學姐。與她認識，還是後來與前夫一起參加同學會的時候。”本來恐慌的梅小琴，她的臉色卻傷痛起來，可能說道前夫引起她不好的回憶。

    “周玟在大學時，有沒有談過戀愛。”劉燦含笑地問道，接著又好似引導地自嘲地說道：“那個大學時不談場戀愛。”

    “在大學時聽到好多人追求她，但好像還真的沒聽誰過她與誰談過戀愛。”回想了下，梅小琴疑惑地說道。

    “請在仔細地想一想。”劉燦企盼地看著梅小琴。

    搖了搖頭，梅小琴說道：“剛才我就仔細想過了，我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看到可能從梅小琴這兒得不到在多的信息，劉燦微微地笑道：“梅總，謝謝你。我說過的話，仍然會有兌現，隻要你的廣告與別人的廣告，有同等的質量、價格以及發布等，我都會建議公司策劃部優先與你們天藝廣告公司合作。”

    “啊。”梅小琴又驚訝了起來，在她想來，劉燦與她周旋，隻不過是為了調查周玟的事，沒想到廣告的事他居然還會承諾下來。接著她真心地說道：“謝謝劉總。”

    劉燦笑了下，沒有說話，由猜測到如今終於確認了妻子的欺騙，並知道與妻子同時離開那個男人的名字與工作單位，此時他的心中憤怒與悲傷交織著，雖然梅小琴做出了解釋，但是怎麽說的通，做為一個妻子，一個有孩子的母親，難道不知道與婚姻外的男人保持著距離嗎？更何況他對你還有著愛慕之心。

    看到劉燦在那兒沉思，梅小琴也沒有說話，但她的心中很擔憂，雖然她對周玟有著反感甚至氣憤，但並不代表，她想破壞周玟的婚姻，如今被逼無奈地將事情告訴了劉燦，不知道後麵會如何發展，想到自己的婚姻，她心中也很傷感，那要不要給周玟打個電話呢？不過看劉燦的樣子，既然劉燦承諾了廣告的事，應該是不希望自己通風報信吧。可自己怎麽辦？從剛才劉燦的所問，好像並不了解山莊裏的事，則很可能還是自己在衛生間裏說的話引起來的。

    兩人各懷心思默默地喝了會茶，梅小琴突兀地說道：“劉總，知道我為什麽會離婚嗎？”

    你離婚與否以及離婚的原因，為什麽要與我說？難道是想勸說自己？心中焦慮與悲傷的劉燦，不想聽。

    沒有在意劉燦不置可否的神態，梅小琴繼續幽幽地說道：“我離婚的原因，與周玟有關。”

    “什麽？”內心中吃驚地劉燦，轉過頭盯著梅小琴。

    “那時，我剛剛進入蘇大，在一次同鄉會上遇到了前夫馬喜，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吧。”說道這兒，梅小琴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可當時他並不喜歡我，對我也隻是敷衍，用他當時的話來說，就是將我當妹妹。”梅小琴苦笑而嘲諷地“嗬嗬。。”二聲。說道：

    “可那時青澀的我，以為心誠所致，他會改變心意的。就這樣一直到他大學畢業後，我們斷了聯係。本以為以後不會再見麵，沒想到等我大學畢業，分配工作後又遇到當時還是單身的他，這讓我莫名歡喜，他畢竟是我的初戀啊，於是我又展開了追求。

    就這樣我們結婚了，第二年就有了孩子，日子幸福而平穩，沒想到此時的他卻出軌了。”說道這裏臉色悲哀的梅小琴，慘然地笑問：“劉燦，你知道他出軌的原因嗎？”

    接著她又自問自答地說道：“問他出軌的原因，原來他的心中一直喜歡周玟，而他出軌的對象與周玟較像。

    劉燦你說我悲哀不，自己的初戀、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親，居然一直以來心中喜歡的是另外的女人。

    憤怒的我為了報複他，就與一個也同樣喜歡我多年的男人出軌了。

    接著我故意告訴了他，嗬嗬。。然後我們離婚了。劉燦，你說我的離婚與周玟有沒有關係，我恨不恨周玟。”

    聽梅小琴說完她離婚的原委，劉燦直接說道：“你離婚與周玟並沒有關係。你也不應該恨她。”雖然心中氣憤著妻子對他的欺騙，但不代表，別人可以汙蔑或抵毀她。

    “如果沒有周玟，那我的前夫還會。。”說道這裏，梅小琴的話讓劉燦打斷了。劉燦說道：“如果沒有周玟，那還有李玟或張玟之類。你想過沒有，如果周玟應答了你前夫，那他有沒有可能與你結婚。如果周玟婚後答應了你的前夫，那你的前夫不也是照樣會與周玟出軌嗎？”

    聽完劉燦冷酷地分析，梅小琴傻子樣呆呆地想著，原來自己本來就是個替代品，卻一直以來，生活在自欺欺人的境況中，生活在自怨自艾地埋怨別人的怨恨中。

    兩眼癡呆的梅小琴，手緊緊地抓住胸前亞麻色粗粗的辮子，手指不斷地來回纏繞著辮子鬆散的發稍，眼淚順著她白皙的臉無聲地流了下來。

    沒有安慰，也沒有勸說。劉燦知道她需要哭泣，需要發泄，等她發泄完，說不定就可以有個不一樣的她。

    慢慢地梅小琴彎下腰，用手抱著頭，身體漸漸地從椅子上向下滑落，坐到地上蜷縮起身體，哭聲終於壓抑不住，由哭泣變成了傷心的大哭。

    心中同樣苦澀的劉燦走出包間，點了支煙靜靜地站在門口。妻子為什麽欺騙他，難道俞明是她初戀或者說是他的愛人，可從梅小琴的嘴裏，聽到的是，妻子好像不大理睬俞明，這是不是真的？或者是表麵現象。

    因為如果妻子真的不理睬俞明，那為什麽會與他一道離開山莊。看來明天還是去找馬喜，才能弄清楚原因。最終不論情況與否自己都是要找俞明的。。

    梅小琴的哭聲驚動了路過的服務員，看到站在包間門口劉燦，上前問道：“先生，請問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隻是一位女士傷心了。”劉燦平淡地看著服務員。

    “能讓我進去看看嗎？”服務員並不相信或不放心劉燦，堅持地說道。

    對於這位認真而負責的服務員，劉燦到沒有什麽反感，相反還有點欣賞。也就沒有多說，輕輕地將門打開一絲縫隙，但足夠外的人看清包間裏的一切。等服務員看了眼後，又輕輕地關上門。對服務員笑了笑，服務員也對劉燦表示歉意的目光，雙手合拾在一起，敬了個禮，走了。

    剛才劉燦也看到梅小琴坐在地上，蜷曲在一起身體顫抖著，哭的撕心裂肺。本來對她有著鄙夷之心的劉燦，此時卻對她有著同情。她也是個受害者，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在包間門口抽完了二支煙，聽到裏麵的哭聲變小至漸漸地沒有了，劉燦對站在走廊不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點了杯茶，自己拿在手中進入了包間。

    看到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仍然在傷心抽泣地梅小琴。

    將她麵前的茶杯拿開，將重新泡好的茶，加重了點聲音放在她的麵前。

    聽到聲音抬起蒼白布滿淚不的臉，張開淚水盈盈地眼睛，梅小琴失神地看著劉燦。

    默默地將桌上的抽紙拿到她的麵前，並將茶杯輕微地對向她麵前推了下。

    抽出紙巾，梅小琴擦拭下紅腫的眼睛，同時也將臉揩了下，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勉強地扯著嘴角對劉燦笑了下，好似對劉燦道謝。過了會，她唭啞的聲音說道：“我是不是很傻。”

    沒有聽到劉燦的聲音，她又繼續地說道：“那天你在山莊看到我的樣子，也是認為我很風騷吧。

    與他離婚一年多後，我居然還經常想起他，再加上孩子在他那兒，為了孩子的事，我們又有了聯係，他又表示出悔恨，可能因為感情或者是欲望、需求吧，我們就經常在一起。

    他為了增加激情與我經常在不同地方做，而我卻也同意。因為目前我們倆都沒有重新戀愛、結婚，我心中暗暗地對與他複婚還報有希望。”

    說完以上的話，悲傷的梅小琴，又對劉燦問道：“劉燦，我是不是很傻。”

    每個人對愛情，都有不同的表達方式，隻要不影響到別人，不傷害到別人。說不上是對是錯。這讓劉燦怎麽回答。

    焦慮的周玟好像累了，臉色發白地坐在床沿邊，無措地拿著小靈通在上麵按著鍵，還沒按完整就又倉惶消除。

    她想給丈夫打電話，可又怕此時丈夫還與梅小琴在一起。

    此時的她是多麽祈盼丈夫能夠給如以往一樣，給她打來關心慰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