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痛苦的改變

    女人應該使男人變得溫和，但不使他變得軟弱。

    而倪碧雲的欺騙與出軌卻讓崔世良從內向的柔順，變得偏激與急躁。雖然看向妻子背影的眼光是傷感與痛苦，但內心中的他卻是憤怒與暴虐的。

    在廚房中熟練地清洗手中的鱸魚，想到中午與鳳婷婷的聊天，倪碧雲想晚上與丈夫好好地聊聊，順便試探下丈夫在外麵到底有沒有女人。對於丈夫她是很了解的，沒有多少心眼，有什麽事臉上都會顯露出來。如果真的有女人，溝通時一定可以從丈夫的臉上看出來。

    可如果丈夫真的在外麵有了女人呢？想到丈夫剛才平淡的眼神，她的心就疼痛起來，眼角又酸澀著。如果丈夫在外麵有了女人怎麽辦，難道真的如鳳婷婷過同樣的生活，這是讓她不能忍受的。雖然她已經出軌了，可她認為自己的心還是愛著丈夫的。

    想到這裏倪碧雲忍不住回頭向客廳看了眼，客廳已經沒有丈夫，心中一驚，難道丈夫出門了？手在圍裙上隨意地擦了擦，急忙來到客廳，焦急地叫了聲“老公。”

    沒有聽到丈夫的回答，又急忙走進臥室，沒有丈夫，又到次臥與書房中看了看，還是沒見到丈夫，這讓她的心中很是惶恐，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發呆，丈夫真的嫌棄她了，不要她了。

    站在陽台上的崔世良，從口袋中掏出同時從超市買來的香煙，生疏地點了根，吸了口嗆的連連咳嗽，眼淚都流了下來，他不明白為什麽那些吸煙的人都感到舒服，而他卻如此地難受，強忍著胃部的不適，又吸了二口，感覺不象開始那麽嗆人了。

    這時他聽到妻子焦急地呼喊，可他不想答應，站在三樓的陽台上看著外麵的樓下。樓的下麵是個小區活動場地，此時有老人帶著孩子在玩耍。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也在由父母陪同著玩耍。

    前段時間因為單位係統升級，就將女兒放到父母家中，看來要過段時間才能帶女兒回來了，不過到那時自己可能與妻子離婚了，女兒也見不到她媽媽了。

    想到女兒又想到妻子可能的出軌，第一次吸煙的崔世良感到嘴唇上辣辣的，香煙地煙霧吹到眼睛上，給刺激的流下了眼淚，他沒有擦，他想痛快地流。

    在沙發呆坐了會的倪碧雲傷心地回到廚房，還是用心地燒菜，她想等菜好了打電話給丈夫，丈夫也許隻是到小區下麵走走呢。倪碧雲如此地安慰著自己，揮動著手中的鍋鏟。

    隨著眼淚流出的還有過往的幸福，與妻子曾經的甜蜜以及溫暖的三口之家。這些都將隨之而去。陽台上的崔世良蹲了下來抽泣著。

    人經曆了痛苦才會改變、成長。以前看過的、聽過的都當是故事，知道是道理而自己從未去體悟，如今他自己體悟過的道理，那是現在的痛、那是過往的快樂，都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隨著著他的呼吸，他的眼淚而快意洶湧而出。

    回到客廳的崔世良見到妻子在廚房忙碌，悄悄地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坐到沙發上看著依然開著電視。可他好像已經發生了變化，他知道自己隱藏不住心事，就強迫自己不知道妻子的欺騙，怕如果讓妻子發現了他已經的懷疑心事，從而果斷地與奸夫分手；或者更加隱秘地出軌，那將讓他無力去查找那個給他帶來恥辱的男人。

    燒好了菜，洗幹淨手準備出來打丈夫電話的倪碧雲，看到丈夫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快步走到麵前想撲入丈夫的懷抱，可看到丈夫依然平靜的眼神，她停下了腳步，伸出雙手抓住丈夫的肩膀，半埋怨半撒嬌地說道：“你不作聲息地到那裏去了？怎麽不對我說一聲。”

    平靜地看了眼妻子，崔世良平淡地笑了笑，“我就下去轉了轉，怎麽了？”

    “那也應該對我說一聲嗎。我還正準備打你電話，通知你回家吃飯呢。”見到丈夫好像和平時一樣，倪碧雲暗暗地輕了口氣。

    我出去轉轉都要對你說一聲，那你有什麽事怎麽來欺騙我，你讓別的男人上你身體的時候，怎麽不事先對我說一聲？又讓妻子激起心中怒火的崔世良，怕自己忍不住，起身向衛生間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去洗手準備吃飯。”

    將菜端到餐桌上的倪碧雲，又去拿了杯白酒出來，高興地說道：“老公，今晚的菜比較多，我們喝點酒如何。”

    知道我酒量沒有你大，想將我灌醉了，好套我的話。崔世良也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在家的反常，會引起妻子的懷疑，可他就是忍不住。今晚看到妻子拿出白酒，自然地想到妻子會灌醉他。“酒就不喝了，吃點飯吧，如果你想喝的話，你自己喝點。”

    “嘻嘻。。老公是不是喝不過我，怕被我灌醉你。要不我們喝點紅酒。”倪碧雲還真的有這個心思將老公灌醉套話。可現在丈夫不喝白酒隻好退而求次了。

    “那就喝點紅酒吧。”為了不引起妻子的懷疑，崔世良決定還是喝點紅酒，如果妻子真的想套話，那他就準備喝個酊酩大醉後的呼呼大睡。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而且他知道隻要喝的大醉，那妻子也別想從他的口中套什麽話了。

    當倪碧雲媚著眼與丈夫碰杯的時候，劉燦也在陪著父親喝著紅酒，周玟坐在一邊幸福地微笑的看會丈夫又去服務兒子。而劉成益與吳梅香看到媳婦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的依戀他們的心中也更加地高興，劉成益大口地喝起紅酒來。

    與妻子碰杯後的崔世良也大口地將一杯紅酒幾乎幹掉。驚倪碧雲消散了媚眼，嬌嗔而曖昧地怪罪丈夫，“老公，別那麽急，今晚時間長呢。”

    是呀，時間好長，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個奸夫？想到奸夫崔世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準備重新倒酒時，倪碧雲卻伸手拿過紅酒瓶，疑惑地看著丈夫，“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我能有什麽心事。”崔世良隨意地說道，可心中卻在說，我的心事就是因為你。

    “老公如果真的有什麽心事，今晚咱們就不喝了，好不好。這樣喝酒容易傷身。”雖然想灌醉丈夫，但她並不想讓丈夫傷身呀。倪碧雲有點哀求在看著丈夫。

    傷身，嗬嗬。。我現是傷心。心中已經裝滿痛苦的崔世良，現反而想喝醉了，“沒事，就是個電腦程序沒想明白。”說著想將紅酒杯從妻子那兒拿過來。

    仍然沒有鬆手的倪碧雲，盯著丈夫，“真的。”嘴裏問著，可是她的心中一酸，剛才仔細地看著丈夫，發現丈夫好像消瘦了些，眼中有著疲憊。丈夫這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而自己一直沒有發現。

    自責的倪碧雲主動地拿著紅酒瓶給丈夫倒上紅酒，“老公，喝吧。我陪你喝。”

    聽到妻子溫柔而有點內疚的聲音，崔世良看了眼妻子，拿起紅酒，“老婆，今天我在家打掃衛生，才知道也是不易，而結婚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你將家裏整理的幹幹淨淨。我敬你。”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他怕掉下眼淚。

    內向而木訥的丈夫，今天居然說出體諒自己的話，並且也將家中的衛生主動在打掃了，倪碧雲的眼睛紅了，“老公，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經常地加班，我知道也是為了家裏。謝謝你，老公。”

    “這是我的責任與義務，結婚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以後會努力讓你與孩子過上好日子。”喝了點紅酒，聽到妻子的話，有點激動的崔世良也動了情。以後與妻子這樣喝酒的日子可能沒有了。

    吃過晚飯後收拾好餐後的工作，劉燦與妻子一起陪兒子玩鬧了會，帶著妻子開車回家。坐在車中的周玟，不時地偷偷瞥向丈夫，至於怎麽與丈夫開口道歉，她已經有了腹稿，不過還的看著丈夫的臉色而說。

    而劉燦也在想著怎麽開口問妻子，他不知道妻子的同學有沒有告訴她，不過現在也不必在乎，因為事情已經等於擺到桌麵上了，隻是等著去掀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