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巴掌與甜棗

    這句話，真的驚呆了趙小花，也不抽泣了，猛然地抬起頭，努力地睜大著淚水漣漣的眼睛，微微張開那張嘴唇有點厚實的嘴，有點發懵地看著劉燦，訥訥地說不話來。

    看到趙小花的樣子，劉燦心中有了數，平和地笑了笑，看著趙小花，“你做了方智軒這麽多年的情婦，錢也沒有，聽說紫苑小區房子的戶主還是方智軒。

    也就是說，到了今天，你什麽都沒有落到，從那天晚上你的表現，說明你也是真的愛他，不過難道你不想轉正，做他的老婆嗎？”

    給說破心事的趙小花，又低下頭了，她又不是個傻瓜，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年什麽都沒有得到，可是她心中愛他，還有著希望，暗暗地企盼著以後能成為方太太。

    可是現在看到劉燦不屑的眼神，聽著他嘲諷的話語，不禁使她想到那天從醫院出來後，方智軒因害怕而無情地離去，而且這幾天隻是打了個電話，都沒有來看過她。忍不住趴到桌子上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見到披著頭發的趙小花傷心地哭了起來，劉燦點了支煙，默默地看著，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的趙小花，心中也有點擔憂，別弄巧成拙了吧。不過，轉而一想，就是趙小花不想嫁給方智軒，那也有別的方法。

    慢慢地趙小花的哭泣變成了無聲的抽泣，劉燦將她麵前的茶杯，微微地推了推，“別哭了，喝點水吧。”

    趴在桌子上的趙小花，微微坐直了身體，仍然低著頭，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慢慢地伸手捧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又將茶杯放到桌子上，訥訥地說了聲，“謝謝。”

    見到趙小花平靜了下來，劉燦好似隨意，又好似認真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做方智軒的老婆，我可以幫你。”

    “為什麽幫我？”這一次，趙小花抬頭看著劉燦，認真地問道：“你想得到什麽？”

    “咦。”劉燦驚奇了下，沒想到這個趙小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想到這個問題，看來也不是個笨人。也是，在那個邊遠而落後的小村裏，能考上高中，想來智商是不差的。加上這幾年城市的生活，也懂得了利益交換了。

    於是，劉燦狠狠地說道：“我就是不想方智軒好過。”他的臉色很是憤怒，“越是方智軒不願意的事，我偏偏就要去做，要讓他難受與痛苦。”

    看著劉燦那因氣憤而扭曲的臉，趙小花渾身顫抖了下，嚇的趕忙又低下了頭，過了會兒，聽到劉燦粗重的呼吸變的平緩了些，她抬頭怯怯地問道：“是因為那天晚上你所說的事嗎？”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說著話的劉燦掃了眼趙小花，繼續說道：“既然你知道，那也不妨告訴你，不錯就是因為那天我所說的事。

    我所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老婆，幾年前與方智軒在一起鬼混過，如今讓我知道了。你說，這口氣，我怎麽會能吞咽下去。”

    “哦。”趙小花不出所料地哦了聲，驚奇地看著劉燦。不過，她的內心有點不相信，看劉燦長的也不差，穿著好像比方智軒還講究，他的老婆怎麽會與方智軒偷情呢？

    “不相信嗎？”劉燦瞟了眼，好似有點疑惑的趙小花，“她與方智軒是大學校友，倆人在大學時就談戀愛了。”

    聽到劉燦這樣一說，趙小花恍然地點了下頭，又奇怪地問道：“那她怎麽嫁給你了？”女人的好奇，讓她將心中的害怕放到了一邊。可是問完話後，看到了劉燦那憤怒的臉，才驚嚇過來，又連忙低下了頭。

    喝了口茶，心中隱隱作痛的劉燦，平息下心中的憤怒，看著趙小花，慢慢地說道：“如果，你丈夫謝河知道了你的事，雖然他比較老實；雖然你為他家生了個兒子。

    但是他會咽下這口氣嗎？何況，不是有句話說，老實人都是一根筋，如果，他有什麽想不開的，你說謝河會不會殺人？或者自殺呢？”

    說著劉燦坐著的身體，慢慢地向著對麵的趙小花傾斜過去，盯著嗦嗦發抖的她，繼續說道：“即使你們哄騙的謝河咽下了這口氣，但他的父母願意嗎？你單親的母親以後怎麽在村子裏生活？你的兒子以後怎麽能抬頭做人？”

    每聽到句從劉燦的嘴裏，冷冷說出的話，趙小花的心都顫抖下，同時也驚恐不安地看著他，聽完了劉燦的問話後，趙小花嚇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劉燦會如此了解，她家裏的情況。

    “撲咚。”一聲跪到了劉燦的麵前，趙小花哭泣著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能對謝河說。”她的雙手趴在地上，頭低低地垂著，“求求你，隻要不說，讓我做什麽都行。”

    見到趙小花突然地跪到了自己的麵前，劉燦起身避讓開來，氣憤地說道：“你快起來，這象什麽！”雖然知道這些話能威脅到趙小花，可是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的大。

    可是，要讓劉燦承受她的下跪，這也是讓他所不能接受的。趙小花隻是因為給方智軒做了情婦，機緣巧合給卷入了進來，但是她並沒有那裏對不起他劉燦。現在反而是劉燦在利用她。

    這如何不讓劉燦很是羞憤，從側麵轉到趙小花的身邊，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突然地發力，將她拉了起來，“如果你在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必要與你談了，我會直接到六河村告訴所有人，你在外麵與男人偷情了。”

    “別。”劉燦的話，嚇的趙小花又要象地上跪去，“我什麽都聽你的。”

    “那你現在就好好地坐過去。”劉燦將趙小花拉到對麵的椅子邊，按著她的肩膀，強迫她坐到椅子上，“如果你在如此，我馬上掉頭就走。”

    “好的，我不敢了。”低著頭的趙小花，聳著肩膀抽泣哽咽地答應下來。

    無奈而又氣憤的劉燦，狠狠地盯了她一眼，點了支煙，等趙小花不在抽泣時，說道：“你的破事我賴的管，先放到一邊。但是，剛才我說的原因你也知道了，現在就是回答我，你想不想成為方智軒的老婆？”

    雖然低著頭，但趙小花依然感覺到劉燦，盯著自己的目光，此時聽到劉燦賴的管她的事，心中就有了變化，認為這是個機會，如果抓住了，以後就不用再回到那落後偏遠的小村了。

    於是趙小花也不哭泣了，抬起頭看著劉燦，再次地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有意思嗎？”劉燦不屑地看了眼趙小花，嘲諷地道：“騙了你，我有什麽好處？”

    如果劉燦認真地說，趙小花可能還不怎麽相信，可是現在他鄙夷不屑的樣子，卻讓趙小花有點相信了。原本沒有希望的事，現在有了希望，趙小花的內心暗暗地有點高興起來。

    “那要我怎麽做？”趙小花於是問道。因為她也知道，劉燦幫她肯定會有條件，就象他剛才說的，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天上怎麽可能會掉餡餅呢？有得到，就要有付出。

    “將你所知道方智軒的情況，對我說一遍。”劉燦看著趙小花，緩緩地說道：“這樣我才能想到怎麽樣去幫你。”

    如果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的女人，可能早說懷疑了，可是從偏遠小村過來的女人，雖然在省城打了幾年工，但畢竟涉世不深，還是比較單純，否則也不會與方智軒白白的同居了幾年時間。

    聽到劉燦比較誠懇的語氣，趙小花想了會兒，說道：“他與他老婆感情不和，在單位是個領導幹部。工資並不高，他好像也沒有多少錢。”

    “就這些？”劉燦聽完了趙小花簡單的述說，奇怪地問道：“你與方智軒同居這麽多年，就知道這些？”

    “是呀。”趙小花理所當然地說道：“這些都是方智軒告訴我的。”說到這裏，趙小花好像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他有個女兒，他很喜歡，所以每個星期天，都要回家做菜給女兒吃。”

    “沒啦？”劉燦看著趙小花，心中有點可憐起來，繼續說道：“你在好好地想想，有沒有遺露的？”

    聽了劉燦的話，趙小花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羞澀地看著劉燦，“就這些，沒有了。平時，他有什麽事，都很少對我說，更沒有帶我見過他的同事與朋友。”此時，經過劉燦的再三提醒，她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再怎麽樣，方智軒不可能就這點情況吧。

    劉燦無語地看著趙小花，點了支煙，思慮著怎麽與她說。既然已經給了趙小花巴掌與希望，現在就要給她甜棗了，最起碼要讓她聞到甜棗的味道，這樣才能讓她真心地配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