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成全你們

    額頭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原本還彎腰著的方智軒受到這樣猛烈地打擊，本來就頭昏腦脹的他，隻感到頭腦裏麵轟轟地作響，身體也跟著發軟，趴到了地上。

    謝河又扯著方智軒的頭發，拉起他的頭，再次地砸向了地麵。“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這時不知誰叫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讓站在旁邊看謝河打人，他的二個堂兄清醒過來，他們來，主要是要賠償的，並不是想打死人的。急忙上前一個拉住了謝河的手，一個抱著他向旁邊走去。不甘心的謝河在抱走之前，還抬腿踢了方智軒一腳。

    打鬥停止了，場麵卻是異常地靜，就是伏霞聽到了這話後，偷偷地看到了方智軒的慘樣，看到滿臉被自己抓的是血的謝河，此時被人抱住拉到了一邊，她也沒有繼續嚎叫哭泣了。生怕引火燒身，再次被打。

    可是安靜了沒一會兒，圍觀的人群就偷偷地議論起來，這時圍觀的人群裏，又冒出來一句話，“這樣打人，沒有原因，是要被公安局抓走坐牢的。”這個聲音有點大，謝河以及他的堂兄都聽到了。

    是呀，剛才光顧著打人，還沒有問方智軒要賠償呢！現在又聽到這話。謝河的堂兄，看到倒在地上的方智軒，又看了看倒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以及另一邊的女人，首先怕了。

    其中有個堂兄，看到害怕而無措地站在門邊的趙小花，心中有了主意，上前幾步拉過趙小花的手，將她拖到辦公室的中間。

    指著倒在地上的方智軒，又指了指身邊的趙小花說道：“大家給評評理。我身邊的女人是我的弟妹，出來打工，就給這個男人搞了，已經搞了幾年了。現在我這弟妹回家要和我弟弟離婚。大家說，我們能不氣憤嗎？”

    這個堂兄此時想用村裏的那一套，就是讓大家評理，這叫做有仇報仇，有理說理。不是他們想打方智軒，而是他搞了自己的弟妹。等道理說明白了，警察還會抓他們嗎？

    這話剛一落音，外麵圍觀的人群就轟地一聲，議論開來，雖然已經有人在開始就聽到謝河的話，並且還悄悄地傳了出來，但畢竟沒有如謝河的堂兄，現身來說過癮不是嗎。

    見到大家都在議論，這個堂兄拉著趙小花，“你自己說，是不是這樣？”

    “嗯。”臉色蒼白，神情呆呆的趙小花，低著頭膽怯地答應了聲。雖然她的聲音小，可是圍觀的群眾，依然聽的清楚。於是圍觀的人群神情興奮，議論地更加激烈了。好像他們都忽視了這是在局長辦公室的門口。

    聽到圍觀人群的議論，這個堂兄的神情有點得意。扯了趙小花一下，“你說，你是什麽時候與他搞上的。”說著堂兄指著地上的方智軒問道。可是他沒有注意到謝河的神情已經是非常的羞恥與憤怒了。

    “有三年多了。”趙小花在家就被丈夫打了一頓，被村裏的人都是指指點點地嘲諷著，而她的母親已經在村裏抬不起頭了，此時又見到謝河與他的三個堂兄凶狠的樣子，心中早已經是害怕膽怯了。所以堂兄的問話，低垂著頭的她，是有什麽就說什麽。

    “哇，這麽時間了，沒看出來。局長還有這個本事。”趙小花的話剛剛說完，圍觀的人群中就冒出這句話。這句出來後，圍觀的人群更加沒有了顧忌。

    “平時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的，膽子還很小，沒想到居然還在外麵有二奶。”

    “真是本事，不虧是領導，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是呀，你沒看到剛才他老婆都衝上去幫他打架，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外麵有女人。”

    “什麽呀，剛才他反應過來，不是看他的老婆，而是去打那個男人，說明他心中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老婆。”

    “兄弟。你這話說的在理。不然他不也不會在外有女人了。還經常在台上給我們坐報告。”

    “根子就出在主席台呀。你這不懂！”

    站在外麵的劉燦聽到這些議論，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心中特別地高興，雖然剛才他也看到了謝河毆打方智軒的場麵，也感到爽快，可是沒有此時破壞了方智軒的形象，來的興奮。

    又聽到謝河的堂兄問道：“他是怎麽勾搭上你的，又是怎麽搞的你？都對大家說一說。”這個堂兄見到圍觀人群的興奮，他心中的粗鄙顯露了出來。前麵的問話，在他那裏的農村可能沒有什麽，可是後麵的問話，在他那兒也是不好問的。

    謝河聽到堂兄這樣的問話，沒等趙小花開口說，衝上去一掌將堂兄推開，拉住了趙小花的手，退到了旁邊，並將她擋在了身後。

    躲藏在謝河身後的趙小花，看到丈夫居然能在這個時候，不顧被人議論、嘲笑的顏麵，挺身而出地將自己拉過來，並保護地身後。

    趙小花盯著丈夫寬厚的背後，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眼中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後悔、後悔了，她此時是真的後悔了。

    人不怕沒有比較，就怕有了對比。上次劉燦過來打了方智軒，當時自己還奮勇地去保護他，可是後來方智軒都不敢聯係自己，更不敢回到紫苑小區裏住。

    而丈夫麵對著這麽多的人群，頂著別人的議論，忍住心中的羞恥來保護自己。此時趙小花才明白，丈夫是真的愛她，雖然平時木訥、老實不善於言語，可是關鍵時刻也隻有丈夫才會出麵保護她。

    謝河的堂兄被推到一邊，見到謝河的樣子，幹幹地笑了下，走到了方智軒的身邊，用腳踢了踢方智軒，“起來，別裝死了。”

    呻吟了一聲，昏迷中的方智軒慢慢地張開了眼，可是他很快地後悔了，看到了毆打他的男人，正站在麵前盯著他，想重新閉上眼睛，卻又不敢。

    “既然你醒了，那你說說怎麽賠償吧，我弟妹總不能白白地給你搞了。”堂兄見到方智軒睜開了眼睛，大聲地問道。

    聽到堂兄的話，外麵的人群議論的聲音一下子沒有了。都豎起耳朵準備好好地聽聽，裏麵怎麽說？

    機會，此時此刻是個好機會。倒在地上的伏霞，如是地想著，很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方智軒的麵前，傷心地盯著他問道：“智軒，剛才打你的人，說他的老婆是你在外麵養的小三。是不是有這回事？”此時伏霞問這話的時候，眼睛上烏黑紅腫特別地顯目。

    這個怎麽可能回答！方智軒也清醒了過來，也看到了辦公室門口圍觀了很多的人群，這要是親口承認了，以後自己也別想在江北縣做人了。

    真像，沒有親口承認，以後就可以改變真像，即使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方智軒聽到伏霞的問話，重新閉上了眼睛。

    看到方智軒閉上了眼睛，伏霞急了，眼淚流了下來，蹲下身體悲傷欲絕地伸出雙手搖著方智軒的雙肩，“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呀？”

    搖了也幾下，都沒有得到方智軒的回答，伏霞的內心有點著急了，伏霞轉頭看著堂兄，悲傷氣憤地叫道：“我丈夫沒有承認，現在你們毆打了我們，等著坐牢吧。”她想賭一次，賭謝河他們出麵，逼方智軒當場承認。

    聽到伏霞的話，這裏麵的彎彎繞堂兄那裏明白，所以他急了，狠狠地踢了方智軒一腳，“你媽*，現在不敢承認了，玩我弟妹的時候，怎麽敢，如果不承認，老子打死你。”

    正在後悔的趙小花聽到伏霞的話，也是急了，從丈夫身後伸出頭來，羞愧而又氣憤地叫道：“方智軒，你現在不敢承認了，別以為我沒有把柄，這幾年的裏，我可有你不少的把柄，而且每次都記在日記裏了。”

    堂兄的踢打，方智軒還可以裝死忍一下，可是趙小花的話，讓方智軒內心害怕起來了，不過他也是很疑惑，趙小花什麽時候開始記日記了？不禁地睜開眼看向了趙小花。

    看到方智軒看向自己，悲傷、羞愧的趙小花凶狠地道：“如果我丈夫他們坐牢，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在謝河心中起了波瀾，回頭對趙小花看了一眼，好像才認識她似的，其實剛才辦公室門口議論的聲音，謝河又怎麽可能會聽不到，聽到一些過分的議論，他還凶狠地冷冷地掃了幾眼。

    其實他來隻是為了報仇的，並不是想來要什麽賠償的，可是賠償是在家裏出來的時候，就商量好的，所以謝河站在旁邊才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看到堂兄那樣地為難自己的妻子，讓謝河的心中更加地氣憤。同時心中也為妻子感到難堪與羞恥，不過謝河還是舍不得讓趙小花太過難堪與羞辱，才出麵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保護起來。

    回頭看了這一眼，讓謝河發現，自己與趙小花有著不小的差距。首先是穿著的衣服上，趙小花與外麵的議論的人群穿著幾乎沒有什麽區分。

    以前謝河一直生活地偏遠的農村，還不是很在意，這次出來後，才敏感到這些問題。在紫苑小區裏睡覺的時候，那些籠頭怎麽用，一打開就有熱水流出來，那些是洗澡用的，那些是洗臉用的，出來後每餐吃飯居然要幾十元錢，這些事是自己在家種田時不敢想像的，如此等等的事情，都給謝河帶來了很大的衝擊與觸動。

    現在聽到趙小花在關鍵時刻能想到自己，謝河的心中有了決定，拉住趙小花的手，來到了方智軒的麵前，“如果，你同意與小花結婚，我現在回去就與小花辦離婚。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