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是不是福利

    看著丈夫即將離家的身影，驚惶的周玟想撲過去擁抱丈夫，可是看到丈夫那平靜而淡然的眼神，卻突然間沒有了勇氣，顫抖地衝著丈夫的背影，叫道：“老公，我愛你！”

    大概、也許、可能吧！走出家門的劉燦腳步有點沉重起來，來到樓下臨上車前，又抬頭向上看了家，悲傷而苦澀地笑了下，啟動車子慢慢地駛離而去。

    我愛你！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幸福與沉重。

    因為愛是種成長品，它需要的是真誠、忠貞與信任，還要經常性地向裏麵注入些熱情、浪漫等精神與物品，它的根也會在心中越紮越深，愛就會成長的越來越渾厚與高大，就會結出幸福、溫暖、愉悅的果實。

    如果一味的隻是用欺騙、謊言等等從它身上攫取果實，一次、二次可能會成功，但是最終，愛就會萎縮、枯敗直至死亡。

    對於這場婚姻，雖然劉燦比較木訥，並不是很懂得浪漫，但是他也注入了熱情、真誠以及開始之初的信任。但他得到的果實卻是苦澀，甚至是背叛。

    來到與蘇兵約好的飯店麵前，停好車的劉燦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打電話給趙小軍，抬手自責地拍了拍有些頭昏的腦袋，也不知道小軍有沒有在應酬吃飯了。

    忙掏出手機撥打起小軍的電話，電話很快地接通了，劉燦好像聽到有廣播的聲音，雖然疑惑也沒多想，直接說道：“小軍，有沒有在應酬，今晚我們聚一聚，我已經約好了小兵。怪我頭發昏，電話打晚了。”

    “嗬嗬。。”趙小軍在電話爽朗地笑了起來，“今晚你與小兵喝吧，我正開著車，早就出了銀河了，等我回來，我們再聚。”

    “啊！”劉燦有點失聲地叫了出來，他明白，趙小軍一定是為了他的事，加急地趕到包山縣去了。感動、感激已經不能用言語能輕易地表達出來，呆愣了下，“謝謝！路上注意安全！”劉燦決定，今晚他也要趕去包山縣。

    “兄弟之間，說什麽謝不謝的。”趙小軍爽快地笑道，好像知道劉燦的心思似的，接著笑道：“今晚你與小兵好好地喝一場，你也別過來，過來也找不到我的。”

    “不行，我馬上趕過來。”劉燦堅持著重新啟動地車子。慢慢地倒著車。

    “阿燦，你過來幹什麽呢？”趙小軍責怪地道，“道理昨天我都對你說過了，而且今天我也不會到包山，隻是去省城與朋友見見麵喝點酒而已。現在我已經進入省城了，等你趕過來時，早就散場了。”

    “那我到省城在聯係你。”說著劉燦不聽趙小軍在說些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將車子從車位中倒了出來，就撥打起蘇兵的電話，準備解釋下，連續撥打了幾個電話，蘇兵的電話都在占線。

    放下電話的劉燦猶豫了起來，馬上走吧，小兵怎麽辦，是自己請他來，為慶祝他的高升，總不能不解釋，就突然地失約吧。雖然小兵回頭也不會怪罪他，但也不在乎這幾分鍾吧，幹脆就在等一會，給小兵打個電話吧。

    電話響了，劉燦拿過手機看到正是蘇兵打來的，連忙接通，“小兵。”

    “阿燦，在那兒呢？”蘇兵笑嗬嗬地道，“我都在飯店門口等你半天了。”

    “我在停車場，馬上過來。”聽到蘇兵就在飯店門口，劉燦想不如幹脆當麵解釋下為好。

    “那好，你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來。”蘇兵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小兵要過來幹什麽？劉燦疑惑了下，隨後想到小兵的電話剛才一直在通話，難道是趙小軍讓他來勸自己。這個還很有可能。

    很快，蘇兵來到了停車場，看到劉燦站在車的旁邊，二話不說地從劉燦手中拿過車鑰匙，上了車將車子重新停進了車位。然後從車中下來，同時也將車鑰匙放入自己的口袋中，摟著劉燦的肩膀，向前走著，“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怎麽還不走。”

    劉燦掙了下，停下腳步，看著蘇兵，“小兵你聽我解釋。下次吧，下次我再請你吃飯。”

    “你也不用對我解釋”蘇兵也停下腳步，同時放下了摟著劉燦肩膀的手，笑嗬嗬地看著劉燦，“剛才小軍打電話對我說了，今晚無論如何，就是不讓你走，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相信小軍。”

    “小兵，我是真的有事。”劉燦強調地解釋了句，他也不好很明白地對小兵解說清楚。因為這不是上次請私家偵探的事，那還可以打點擦邊球，但是這個說起來也是違法的事。如果小兵知道了，是抓還是不抓呢？

    抓，小兵是不可能抓的。但終究是不好的。如果以後這個事情給暴露出來，對蘇兵以後的影響是很大的，所以小軍也沒有在電話中對蘇兵明說。而蘇兵可能猜測到點什麽，也不說透，隻是不讓劉燦走。

    雖然有點自欺欺人味道，但有些事往往就是需要這塊遮掩布，對上下左右甚至於自己有個交待與借口。正如有些事，能說卻不能做；而有些事，是能做卻不能說。

    “你能有什麽事？”蘇兵笑嗬嗬地重新摟住了劉燦的肩膀，“你今晚的事，就是要好好地與我喝幾杯。”看到劉燦還不願意走，接著說道：“難道你不相信小軍？不相信小軍的能力？”

    既然小兵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劉燦決定幹脆決定，今晚陪小兵喝酒吃飯，明天在去省城或者是包山。反正現在去可能也找不小軍了，大概，可能也不相差這一晚吧。

    看到劉燦不在抗拒地隨著自己，走出了停車場，蘇兵暗暗地鬆了口氣，放開了手，掏出香煙遞了支給劉燦，隨意地說道：“阿燦，在步行街的房子又漲價了。”

    “是嗎？我還真的沒注意這方麵的事。”劉燦有點心不在焉地接過香煙答道。他還在想著趙小軍為他的事在奔波，心中比較擔心著。

    看到劉燦好像心神恍惚的樣子，蘇兵陪著他進入了包間，坐下後，看著跟進來的服務員，“將菜單拿來，我看看。”

    蘇兵隨意地翻看了下菜單，點了幾個菜，遞回給服務員，“再加二瓶銀河五年的白酒，就行了。”

    看到服務員準備走了，劉燦也回過神來，連忙叫道：“請等一下，讓我看看菜單。”他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又看了看蘇兵點的菜，加了三個菜後，才將菜單遞回給服務員，“就這樣吧，白酒改成銀河十年的。”

    “別，小燦，太浪費了。”蘇兵阻止道，“就我們倆人，菜點多了。酒喝五年的就行，又不是外人。”

    “服務員，聽我的。”劉燦對服務員說道，“麻煩你能催一下，快點上菜就行。”服務員快速地走了，她當然聽劉燦的，因為點的酒水越好越多，她才能拿到更高的提成不是。

    看到服務員走了，回過神來的劉燦，問道：“剛才你在飯店門口，說什麽房子漲價吧？”

    “嗯。”蘇兵點頭道，“還記得上次你、我、小軍我們喝酒的時候，小軍不是說要在銀河區開發一個樓盤嗎？”蘇兵開始是有意說這些話題的，他是想讓劉燦轉開心思。現在見到劉燦主動地提起，也就說得更加清楚了。

    “是呀。”劉燦想了下，說道，“怎麽了？當時不是說準備買一套房子嗎，你買了沒有，是不是錢不夠？”

    “我已經湊到錢，交了訂金了。”蘇兵高興地笑道，“房子還沒拿到手，就已經漲價了。”

    “你怎麽不從我這兒拿錢呢？”劉燦埋怨地道，不過接著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妻子的事，他已經很少與蘇兵他們這些兄弟聚會了。接著說道：“你從別人那兒湊了多少錢，回頭我拿給你，先將錢還給別人。”

    “嗬嗬。。不用。”蘇兵笑道：“是我老婆從她姐姐那兒借了點，以及我老丈母娘也支援了點。”

    “那行。如果以後不方便的時候，對我說。”劉燦也就沒有勉強，小兵那邊也是他老婆的親人，如果從自己這兒拿錢還給她們，他老婆可能有感激，但心中也會有咯搭。畢竟他老婆也有著親疏遠近不是嗎。

    倆人說說笑笑地抽著煙，喝著茶。菜很快地上來了，看到服務員端著二瓶銀河十年的酒進來，蘇兵笑道：“麻煩都打開吧。”又看向劉燦道：“今晚我們一人一瓶，也不用誰給誰倒酒了。”

    “哈哈。。。”劉燦笑了起來，幹脆地答應道：“好。”他也明白，蘇兵如此是想讓他喝醉，不讓他連晚趕到省城找趙小軍去。不過，劉燦已經決定明天早上再去省城或者是包山了，所以也就放開了，準備與小兵好好地喝一場。

    一個想勸酒，一個來陪酒。所以他們喝起酒來，都比較幹脆爽快。邊聊邊喝之間，瓶中的酒很快地就去了大半，他們倆人的臉也都紅了，也都有了微微的酒意。

    在劉燦端起酒杯，再次祝賀蘇兵高升的時候。蘇兵仰頭喝下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後，有著醉意地說道：“阿燦，你說，為什麽人人都想對上爬。”

    “位高，權就重呀。”劉燦拿過桌子上的香煙，遞了支給蘇兵，繼續說道：“這是個看臉的社會，更是個看身份的社會。”

    “上去了，權重了，那是肯定的。”蘇兵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了，伸手接過香煙點著後，帶有嘲諷笑意道：“還有一個要點，就是上去了福利就多了。”

    “那當然了。”也有了酒意的劉燦，有點不解地道：“上去了，無論是隱性的，還是別的什麽，都會多了。”

    “呃。”蘇兵打了個帶有酒意的呃，眼睛有點眯眯的了，頭微微地點著，夾著香煙的手擺了擺，“阿燦，你沒明白我的話。”

    “那你說。”頭有點昏的劉燦，抽了口煙，給自己的酒杯倒上了酒，“你也倒上酒，咱倆邊喝邊聊。”

    “嗯。”蘇兵重重地嗯了聲，倒上了酒，繼續說道：“阿燦，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說，我給借調到省裏時查涉腐案嗎？”

    想了會兒，劉燦說道：“記得呀。怎麽了？”

    “那次我不是對你說，有個女人給涉及進來了嗎，後來又出事了。”

    “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平時在家是個賢妻良母，在單位與她領導出軌的女人？”劉燦好奇地問道，“她後來，又怎麽了？”

    “對，就是她。”蘇兵扔掉手中的香煙，重新點了支，說道：“我們後來抓了她，後來又將她放了。”

    “不對呀。”劉燦奇怪地說道：“你當時不是說，她沒有涉及到經濟，隻是簡單的出軌，而對於出軌，法律上也沒有規定是違法犯罪，你們後來為什麽要抓她呀？”

    “因為那個女人的事暴露出來後，她的老公與孩子都不讓她進家門，她的父母都不認她，在單位裏，同事也不屑地看她，所受的刺激可能過大，後來又來投案自首了。”蘇兵端起酒杯，對著劉燦道：“我們喝酒。”

    喝了口酒後，放下酒杯，劉燦又繼續問道：“自首什麽？”

    “說起來，這個女人也是個可憐人。”蘇兵感歎了句，“她在以前為了她的情夫，居然陪別的領導睡過覺。這就是性賄賂了。”

    “哦。”劉燦睜大了眼睛，驚詫起來了，“這世上還有這種女人。那後來，你們怎麽又放了她呢？”

    “因為領導不承認有此事呀。而那個女人也沒有證據。”蘇兵遺憾地道：“而上麵又有人打招呼，所以就放了她了。”停頓了下，蘇兵嘲諷地笑道：“阿燦，你說這是不是種特殊的福利，沒有證據，我們連去問話的基本權利都沒有。”

    “喝酒、喝酒。”劉燦勸道，“別想這些無奈的事了。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你就努力地向上爬吧，哥們全力支持，隻有等你爬上去了，才能有著自己的想法。”說著端起酒杯，喝完了杯中的酒。

    “嗬嗬。。謝謝。我是爬不上去了，我的性格決定了。”蘇兵也喝完了杯中的酒，舌頭有點打轉了，說道：“阿燦，你知道那個領導是誰嗎？”

    “是誰，難道我認識？”有著酒意劉燦，停下了倒酒的手，問道：“以你這樣說，應該是我認識的，可能還是比較熟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