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幸不辱命

    緊張刺激、如醉如癡。

    此刻夜已經比較深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的方智勇，雙手按在桌子上，微微發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在碗中轉動的骰子，嘴裏大聲地叫喊著，好像骰子能轉到他叫喊的數字，他所拿牌的點數一定能勝過莊家。

    雖然十次九空，但是他每次從桌子拿過二張牌九後，並不是馬上就去看手中牌九的點數，而是將其中一張牌九翻過來，有著點數的背麵對著自己，蓋在另一張牌九之上，兩隻手握住，慢慢地向下擼動，另一張牌九的點數，就在這慢慢緊張的擼動間漸漸地顯露出來。

    等這張牌九的點數出來後，方智勇又用它蓋住另張牌九，同樣慢慢地向下擼動，同時嘴裏大聲叫著自己希望得到與之相配的最好的點數。

    如果點數是他所希望的，二張牌九在摩擦、擼動分離之際，方智勇的雙手就會用力地一別，二張牌九分開之時，就會發出清脆地“咯嘣”地一聲，哈哈大笑著神采飛揚地將二張牌九拍到桌子上，大聲地叫出自己的點數，然後得意地看著莊家。

    輸上了幾次，他就能贏上一回，有時他抓到了小點子，在喪氣之時，往往莊家的點子居然比他還小，驚喜來的太突然了，瞬間又會點燃他的激情，他的熱情。

    如此的循環往複，輸贏好像在他的眼中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刺激而激動的過程了。等到將近淩晨之時牌局結束之後，頂著淩亂頭發的他，發白的臉上還有點意猶未盡，卻沒有注意有些賭友幸災樂禍，有些賭友眼中的憐憫。

    第二天的早上，還沒有睡醒的趙小軍就被手機給吵醒了，懶懶地側身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看到是老李打來電話，精神一振，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床背上，快速地按了下接聽鍵，爽朗地笑道：“哈哈。。老李這麽早打電話來，想必有好消息吧。”

    哈哈。。電話中的老李也愉快地笑了起來，“趙總，幸不辱命，到今天淩晨時收集到方智勇的欠條，總計有將近五萬元。是不是還要繼續？”

    五萬元已經不少了，在當時人均工資還不到一千元，低的隻有二三百，高的也不過一千元左右。這五萬元可是相當於幾年的工資總和。

    而且經過這些人的了解與判斷，這也是個很微妙的數字，如果方智勇與他的哥哥，同時的能咬咬牙東拚西湊的，也有希望還上這筆錢。隻不過會徹底的傷筋動骨而已。老李也要為趙小軍考慮，總不能到時候收不回成本不是。

    趙小軍沉吟了會，考慮了下，笑道：“謝謝了，老李客氣的話就不多說了，這份情我記下了，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來找我。這次先就這樣吧。回頭我去找你，或者我們約個地方麵見麵。”

    “那能讓你趙總領情，我還得感謝趙總給我發財的機會。有時間我請你喝酒。”老李高興地與趙小軍客氣著，這些都是心思靈活之人，既然趙小軍剛才在電話中，沒有表示讓他們去找他，肯定有原因的，所以也絕口不提去找趙小軍。

    何況現在趙小軍可是在銀河做著開發樓盤的大生意，雖然倆人的層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但是留下這份香火情總是好的，說不得以後會求到他幫忙呢。

    “行，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喝酒。”靠在床背上的趙小軍，點了支煙豪爽地笑道，“我今天可能還有點事，等忙好了，我在約你見麵。”

    倆人在電話中客氣地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後。趙小軍一時並沒有起床，坐靠在床上，今天怎麽才能避開阿燦，拿到那些欠條呢？他是鐵了心的，不想讓劉燦認識這些人，不想讓劉燦沾染上這些人。更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後麵有劉燦。

    早上起來之後的劉燦，在賓館的四周轉了幾圈，看到時間不早了，就準備到趙小軍的房間看看他起來了沒有，在上樓時他的手機響了，看到上麵是趙小軍的來電，有點奇怪，怎麽愛睡懶覺的他，今天居然起來了，難道是那邊有消息了？

    看到自己已經到了三樓了，劉燦就掛斷了電話沒有接，快走幾步，敲響了306號的門。看到開門的趙小軍，招呼了聲進入房間後，劉燦有點急切地問道：“小軍，是不是那邊有消息了？”

    “嗬嗬。。”趙小軍笑了起來，“這個事情那有那麽快，還的要慢慢地布置。阿燦，剛才我接到電話，公司裏臨時有點事，我要回去一趟，盡量晚上趕回省城。”

    劉燦看著趙小軍，心中有著疑惑，不過想到也確實如小軍所說，做局引別人入套，肯定是要布置，需要時間的。可是他不知道，有著當地的地頭蛇幫忙，那就是很快的了。主要是劉燦對這方麵並不懂，所以不清楚。

    “那要不，我陪你一起吧，反正現在在省城也沒有什麽事。路上我們倆說個話，聊個天也不急，不是。”

    自己並不是回銀河，而是找借口去見老李，那能讓阿燦跟著。於是趙小軍婉拒道，“你不用來回地跑，如果事情耽誤了，今天我也有可能回不來省城。而且你在省城假如有什麽突發的事，你也可以照應的到。”

    “這樣呀。”劉燦猶豫之間，他的手機又響了，看到上麵是計嬡的來電，對趙小軍說了句，“稍等，我接個電話。”說著拿著手機走到了窗戶旁邊，接通了電話。

    “劉總，你好。我是計嬡呀。”電話中計嬡的聲音，比較高興。

    “嗬嗬。。”劉燦也高興地笑了起來，“我知道是你，這麽早打電話來，有事嗎？”

    “劉總，你還在省城嗎？”計嬡在電話中愉快地問道，“今天我們也來省城，如果你在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

    “你們？”劉燦含笑地疑問道，“是那幾個？”

    “我與蔣濤經理，還市場部的人員。”計嬡解釋道，“來省城是為了設立辦事處的事。”

    自己的老部下來了，加上趙小軍說的也有道理，劉燦答應了下來，“那你們到了後，打我電話，我請你們吃飯。”

    “嘻嘻。。”計嬡在電話中愉悅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劉總會請我們吃飯的。”

    “原來你請我吃飯，是假模假式的借口，主要是想讓我請客呀。”劉燦高興地玩笑道。在電話中又玩笑了幾句，劉燦說了自己現在省城的地址後，掛斷了電話。看著趙小軍，歉意地道：“小軍，原本想陪你一起回銀河的，可是公司裏今天有人要來省城，所以。。”

    “那正好呀。”趙小軍高興地打斷了劉燦的話，“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不用那麽急。如果回去有什麽事的話，打我電話。”劉燦仍然還有著歉意。

    “如果有事我解決不了，當然打你的電話。”趙小軍高興地笑道，“現在我們下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後，我就回銀河，盡量今晚之前趕回來。”

    吃完早餐後，趙小軍開車走了，劉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燒水泡了杯茶，想出去轉轉吧，可是又要等計嬡她們，一時感到無聊，就打開了電視，可是轉了幾個台之後，沒有自己想看的節目。

    隨意地調了個台，電視節目中正放著流行歌曲，就將手中的電視遙控器放到床頭櫃上，聽著歌曲中的情與愛，兩支腿搭在床沿邊，坐靠在床上的劉燦，點了支煙，眼睛虛無地看著前方，此時他感到了格外的孤獨與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