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哥譚市，韋恩莊園。

    布魯斯·韋恩這一日一直睡到了近黃昏時間才醒。

    其實他現在的日子已經比起當年要清閑了不少。

    時光倒流了十年，他雖然無法將十年後的科技一應帶到這個時代，卻也大幅度的改良了蝙蝠俠的裝備，升級了阿卡姆的安全係統，甚至憑借著記憶預先阻止了很多起暴力犯罪事件。

    不過也總是有意外的。

    就比如昨夜，他在抓捕一幫毒販的時候，突然莫名有些心神不寧，一不小心就著了道，被人用刀子捅傷了手臂。

    晚餐時間。

    這還是近幾個月來，這位一家之主第一次在自家的餐桌上，享用晚餐。

    然而很可惜，今晚坐在餐桌邊的，隻有他的兒子達米安·韋恩。

    布魯斯等了有一會兒，卻還不見莉塔下樓，終於忍不住問著阿爾弗萊德，“阿弗，莉塔她今天是身體不適嗎？”

    “老爺，如果不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的話。今天早餐的時候，我似乎已經告訴過您，夫人她去了紐約，您的嶽父家。”

    “噢。”被這麽一提醒，布魯斯恍惚才想起來早晨發生的事，那時候自己還在處理傷口，在喝下了阿弗送來的具有鎮痛和幫助傷口恢複的藥劑後，甚至有點昏昏欲睡，所以對阿弗後來說的話，似乎印象有點模糊了。

    “她有說過什麽時候回來？”

    阿爾弗萊德為布魯斯鋪開餐巾，在麵前的酒杯內倒上他喜歡的紅酒，這才回道，“恕我直言，我覺得這一次，您不親自去接的話，夫人她恐怕是不會回來了。”

    “什麽意思？”早上，他不是沒有聽到門外莉塔與阿爾弗萊德的對話，可那不過就是一點無關緊要的小爭執而已。

    她總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就要離家出走吧？

    “布魯斯少爺，我覺得我有必要再一次提醒您，您現在是一名已婚人士，您不覺得，您為這個家庭所付出的時間，有點兒少嗎？”

    “額——”

    布魯斯不得不承認阿爾弗萊德的指責。

    剛開始，他確實是因為時空的轉換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而到了後來，他似乎也是有意在回避與莉塔的相處。

    對於布魯斯來說，莉塔並不僅僅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更是好友托尼·斯塔克的女兒，他不可能用布魯西寶貝式的態度來敷衍她，或者是逢場作戲。

    然而作為蝙蝠俠，他更沒有主動去接觸女性的習慣。

    “所以，她是在抱怨我沒有時間陪她，才去了斯塔克家？這個家明明還有達米安每天——”布魯斯突然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達米安，“我們說好了，我不在的時間，你要盡量陪著她，讓她開心點兒。這也是當初說好要帶你來的條件。”

    達米安正慢條斯理的吃著餐盤中的食物，十歲的小男孩，已經完全擁有了成熟紳士的風度，他咽下了最後一口牛排，才抬頭回道，“你說的沒錯。然而事實上，我能夠做的，無非是讓她花些時間陪我讀一讀無聊的兒童讀物，或者是玩一些弱智的益智遊戲，還要假裝玩得不好。但是，老爸，陪她睡覺這件事，我恐怕還需要過兩年才能幫你完成。”

    …………

    “咳咳——”布魯斯低咳了兩聲，語氣嚴肅，“這樣就夠了，其他的你不需要……”

    阿爾弗萊德非常溫和的笑著，“那麽，是否需要我現在為您安排司機？”

    “不，今天有些晚了。而且莉塔難得回紐約，讓她玩幾天也好。”

    布魯斯當然不急著將莉塔接回來，不僅僅是因為他還沒想好要怎麽去麵對她，更加是因為達米安剛才的那番話……

    他們畢竟還不是真正的夫妻，難道自己要利用這個身份去乘人之危，對一個年輕女孩下手？

    他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

    “至少，您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表示慰問？”阿爾弗萊德又一次善意的提醒著。

    “那是當然。”布魯斯拿出手機撥通了莉塔的號碼。

    “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電話鈴響了三聲，然後被掛斷了。

    布魯斯嚐試著又打了一次，結果依然。

    頭一次在應對女性方麵，被拒絕的如此徹底的布魯斯，表情呆滯的握著手機，一時有點緩不過勁來。

    身邊的達米安，對他擺出了一臉的鄙視。

    “老爸，談個條件？”

    “什麽條件？”這個兒子又想搞什麽鬼？

    “我幫你哄那個女人回來，條件是我不想去那間破學校讀書。”

    “不行！”其實以達米安如今的學識和能力，當然不需要去讀一所普通孩子的學校，但是他除了是蝙蝠俠的兒子以外，他也是韋恩家的小少爺，達米安·韋恩，他必須有一個正常孩子應該有的生活，以免被人懷疑。

    “達米安少爺，事實上那已經是全哥譚市最優秀的貴族小學了。”阿爾弗萊德勸道，“我覺得你一定可以在那裏結交到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多和同齡人一起交流。”

    “不，我才不想和那群幼稚又愚蠢的家夥待在一個屋子裏，小孩子什麽的，簡直不能更讓人討厭！”達米安想了想，終於還是退讓了一步，“至少，讓我自己決定去哪間學校。”

    布魯斯在培養兒子的方麵，還是采取了民主的態度，“你可以自己挑選你的學校，不過在你決定去哪兒之前，也必須先征求我的意見。”

    “我不會輕易使用在外公那裏學到的能力，但你也要保證不會限製我在學校的行為。”每天假裝一個乖孩子的什麽的，太麻煩了！

    “嗯。”布魯斯點了點頭。

    “成交！”達米安為自己今天爭取到的權益表示很滿意，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直接選擇了視頻通話的功能。

    “嗨，達米，有什麽事？”

    這一次，電話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被接通了，透過畫麵，莉塔似乎是在某個高級的餐廳內吃著燭光晚餐。

    達米安立刻就換上了那副可愛的表情，“媽咪，已經很晚了，你什麽時候回家？”

    “寶貝，我有些事，可能要過幾天了。”

    “可是，媽咪，你不在我睡不著，我想你了。”達米安嘟著嘴，一臉委屈。

    其實莉塔最受不了小孩子軟萌又可憐的樣子，這簡直讓她的心都化了，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家，摟著她的小可愛，但是一想到她和布魯斯·韋恩的關係……

    她不得不硬下心腸來。

    “達米，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你該學會自己睡覺，而且你還可以打電話給你的爹地。”

    對於達米安的出師不利，一旁看戲的布魯斯竟然有種莫名竊喜的感覺。

    看起來這個自以為是的小家夥，也沒有他想的那麽厲害。

    然而達米安並沒有忽略他老爸嘴角上不經意的那一點笑意，他也不氣餒，隻是突然轉換了話題，“媽咪，你對過坐著的帥叔叔是誰？你是在約會所以才不要達米了嗎？”

    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