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三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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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零
gg一群人根本沒看決賽場生的事情,直接打了兩個出租車, 把王曜壓著送去了醫院。
王曜的精神倒是還好, 還有心情和典時開玩笑。
“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沒事的, 別板著臉,笑一個嘛。”
典時都要氣炸了,隻能一巴掌糊在王曜的臉上。
“你給我老實一點!”典時嚴厲的說道:“燒了就給我乖一點!”
王曜隻能乖乖閉嘴, 過一會就有點昏昏欲睡了。
典時摸了摸王曜的額頭, 還是很燙。心裏一麵埋怨王曜,更多的卻是自責。
自責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現,也氣王曜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就在這心急如焚裏, 一眾人來到了醫院。
王曜被搖醒,一眾人直接帶著王曜來到了熱門診。
王曜看著這麽一群人,很是無奈, 但是典時的臉色已經很糟糕了,王曜也不敢碰典時的黴頭,隻能乖乖閉嘴, 乖巧等著典時去掛號。
熱門診算是急診的一種,雖然人多,但是很有秩序。很快王曜就排到,王曜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一群人都想跟著去, 結果被門口的護士瞪了一眼:“你們幹什麽的?這麽多人?最多隻能兩個家屬!”
最後隻有典時一個人陪著王曜進去了。
王曜坐在了診斷室裏, 醫生頭也不抬的開始問病情,王曜自己對答如流,典時焦慮的在一旁看著。醫生一邊問診一邊病例就在電腦上寫好了,這才抬頭說:“測過體溫了麽?”
典時一愣,這才想起來隻是知道王曜燒了,根本都沒想過到底燒倒多少度這個問題,真的是著急上火的什麽都忘了。趕快搖搖頭,大夫點點頭:“那先來測個體溫吧。”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紅外線體溫計測了一下。
典時清楚的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體溫——39.6°。
居然這麽高!這家夥還說自己沒事,還堅持要打完比賽,真是不要命。典時氣憤的看了王曜一眼,王曜壓根心虛的沒和典時對視。
大夫嗯了一聲:“有點高,之前是感冒?過燒麽?”
王曜搖頭。
大夫想了想,掛起了聽診器:“來聽一下。”
王曜配合的把衣服掀起來,讓大夫來聽診。大夫聽了一會兒,終於有了診斷:“肺部音不太好。先抽個血做一個流感檢查,然後拍一個片子看看胸|部情況吧。”
典時忙不迭的點頭,大夫很快就把項目寫了出來,交給典時,跟典時說:“去掛號室繳費,然後先去化驗室找大夫做流感檢查,然後再去二樓拍片子。”
典時把單子一一收好,應下了大夫的話,帶著王曜出來了。
全程王曜連單子的邊兒都沒摸|到,隻能哭笑不得的說:“不至於防我跟防賊似的吧?我都在醫院了肯定會好好配合看病的啊。”
典時嚴肅的看王曜:“不好意思,你現在信譽已經全麵破產了。”
王曜:………………
典時和王曜一出來,gg的幾個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樣了?”
“有事沒事啊?”
“你們幾個,別堵門口!”護士又虎著臉過來喊,一群人隻能灰溜溜的讓開了診斷室的門,典時簡短的和幾個人交代了裏麵生的事情,然後說:“你們沒事先回去吧,這裏也不用這麽多人。有什麽事我跟你們說。”
“我幫你去繳費吧,典時你先帶著王曜去化驗室排隊,那麵人也挺多的。”蝦米說道。
走咩也反應很快:“那我去樓上放射科排隊吧,估計人也不少。”
剩下的大個兒茫然的眨眨眼,和阿飛對視了一下,撓撓頭:“也許我們也有用?”
典時隻能無奈的妥協了。
蝦米去繳費,典時帶著王曜在化驗室門口排隊,一會兒蝦米就回來了,又過了一會兒就輪到了王曜。這麵的化驗就是在手上紮一下取一點血就是了。血取走了以後過一會兒過來取結果。大個兒就自告奮勇的在這裏等取報告了。典時又帶著王曜上二樓去拍片子。
王曜全程被典時拖過來帶過去,毫無怨言。
到了二樓才知道放射科有多麽擁擠。樓下的化驗室隻是熱門診自己配的一個化驗室,因為熱門診這麵大部分都是流感,基本都需要篩查流感病毒。可是二樓放射科拍片子卻是麵對的全醫院,各個科室需要拍片子的都是在這麵排隊等著拍,也幸虧走咩先上來了,就算是這樣典時和王曜上來的時候,走咩前麵還有七八個呢。
也就是走咩過來的早,所以居然還搶到了一個座位,這個時候自然是病號優先,王曜連抗議的權利都沒有,就被安置在了這裏。
王曜隻能假裝自己啞巴了。
典時問走咩:“這麵原來這麽多人啊?”
“畢竟全醫院的都在這裏做,我問過了,估計再等15分鍾就可以了,病患太多了,也沒有辦法。”
王曜沒忍住吐槽道:“這人再多點,搞不好拍完片子燒正好就退了,就什麽事沒有就出院了。”
“你閉嘴。”典時凶王曜,想了想又覺得放射科這麵的走廊有點通風太好了,這裏還有點小風有點冷,又想起來了王曜還著燒,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王曜批了上去,還專門給王曜在身上裹緊了。
王曜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想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道:“喂,真的有點小啊。”
“少廢話,裹著!”典時持續凶王曜。
王曜感覺很委屈,明明生病的是自己,這個人居然還能凶自己,真的是反了天了。
走咩忍不住笑著說:“王曜你還是乖點,不然典時要打人了。”
“對!”典時說道:“你不乖我就要打人了!”
王曜做出了一個極度委屈的表情,隻能低頭玩兒手機。他算是現了,這個隊伍已經容不下他了。
時間過的也很快,一會兒就輪到了王曜。拍片子的時候不能帶手機,典時幫王曜拿著手機,王曜就進屋子裏麵拍胸片,旁邊的護士對典時和走咩說:“拍完了以後,等一個小時過來拿片子。”
典時點頭。
走咩對典時說:“我在這裏等著拿片子吧。”
典時嗯了一聲。然後感覺手機在震動,低頭就看到不是自己的手機,是王曜的手機。
是微博的消息通知,顯示的是有一條新回複。典時知道王曜設置的是自己關注的人評論才通知。典時仔細一看,就看到回複的是老孫。
sakura-gg:我要給典時告狀了。
這沒頭沒尾,典時莫名其妙。典時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去翻王曜的微博。
一打開王曜的微博,典時就懵了。
王曜有一條新微博,就在3分鍾前。
曜v:電視說我不乖要打我qaq感覺被家暴了。
典時:???
這個家夥,生病就不能安生一點麽?
就在這個時候,王曜拍完出來了。跑過來一臉討好的笑著對典時說道:“拍完了,可以回去了。”
典時黑著臉在王曜勉強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把王曜自己的主頁展示給王曜看。
王曜瞬間大驚失色。
“寶寶,這絕對是有人盜我號了!”
典時:“嗬嗬。”
王曜:“我現在刪來得及來不及?”
典時一字一頓道:“你的手機暫時扣押,筆記本電腦也是,你病好以前休想看一下工作!”說完,典時扭頭就走,王曜趕快在後麵一路哀嚎:“別啊,真的不行啊!我們商量商量啊!”
走咩看著這兩個人走遠,感覺……胃有點疼。
※ ※ ※
典時來過醫院很多次,但是感覺好像沒有一次像是這一次一樣,感覺很神奇。所有的隊友都在幫忙,典時突然感覺自己很輕鬆,能做的事情很少,大家都想要幫忙。
感覺非常不一樣。
回去診斷室那麵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醫生看了看結果,也沒看出來什麽,就直接給開了一些常規退燒的液體讓王曜先輸上,然後等胸片出來以後再看。
王曜乖乖的坐在那裏輸液,gg戰隊的人也終於被趕走了大半,隻留下來了走咩一個人,其他人典時都堅決讓他們回去了。
熱門診這麵人太多了,這麽多人在這裏實在是太亂了,而且也沒地方。
王曜輸著液就昏昏欲睡了起來。典時守在王曜旁邊,看著王曜過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他也刷手機打法時間。
王曜還是把手機要了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條微博刪掉。不過雖然刪掉了,但是還是沒阻止cp粉們的高|潮。
cp粉笑嘻嘻的在王曜的最後一條微博裏嘲笑著王曜“被家暴了”,並且表示“典時威武”。
當然了,典時也刷到了一些別的聲音,有些人在微博詢問王曜今天比賽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輸掉比賽?並且為什麽gg這麵沒有遵守一般比賽的規定,比賽一結束連握手都沒有,就全員離場了?
問這個問題的人也不少,除了cp粉以外,還是有很多的粉絲更關注比賽本身。
其實除了王曜這裏,典時那裏,甚至gg的官博,都有不少人在問這個問題。
今天他們的確走的太急了,什麽都沒有想,就直接說走就走了,也還好留了老孫在現場善後。但是和這些粉絲們其實也總該交代一下今天的情況。特別是居然都有人開始猜測gg是不是因為輸不起,所以輸了連握手都不握手,直接離場。
典時想了想,在微信裏給老孫消息詢問老孫的意見。
老孫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信息:“可以解釋一下,你是隊長你看的辦。”
看起來老孫可能在忙,典時還是隻能靠自己。典時想了想,有了決定,他最終選擇了自己的微博,以一個不正式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典時找了一個詢問他的評論轉回複道:“瑤瑤突然燒了,當時急著帶他去醫院,所以走得有點匆忙。做的的確不妥,我們也意識到了。”
這條微博算是表達一個態度,然後典時又想了想,感覺自己對於寫正式的文還是不太擅長,於是就在企鵝上又找到了樂雲。
他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讓樂雲幫他寫一條公開道歉,在gg的官方微博上。大概是對於今天的提前離場表示致歉,特別是向現場觀眾以及月冥戰隊道歉,然後解釋一下他們是因為王曜生病才著急離場,但是在這中間的確有一些考慮不周。
樂雲回複的很快,立刻回了一個ok的手勢。
也就是五分鍾不到樂雲就寫了一個非常官方語言的致歉,讓典時來改。典時看了看覺得沒有問題,直接謝過了樂雲,然後到了gg官方微博上。這件事就算是公開的解釋過了,對於那些惡意的猜測和善意的關心,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典時處理完這些以後,走咩也從二樓回來了。他同時拿回來的還有已經洗出來的片子。典時拍醒王曜,三個人又去排隊診斷室。王曜睡得迷迷糊糊,這個時候精神終於比不上之前了。
典時無奈的看王曜,感覺自己真的是連生氣都生不出來。
排了一會兒就排到了,這次三個人一起進了診斷室。
把片子交給了大夫,大夫拿著那黑白片子看了半天,眉頭緊鎖,半天沒說話。
典時挺害怕大夫不說話的,這個時候看大夫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問:“大夫,到底怎麽樣?”
大夫擰著眉頭:“不太好,肺部陰影麵積很大,來治療的不太及時,已經肺炎了。”
典時立刻扭頭瞪王曜,王曜一臉無辜的看典時。
典時隻能又扭頭看大夫:“那要怎麽辦?”
大夫想了想,問道:“你從感冒到現在幾天了?”
王曜老老實實的說:“一周多了。”
“咳嗽了幾天?”
王曜想了想:“一兩天吧。”
典時打斷了王曜,回答道:“至少五天了,五天前就有一點咳嗽,然後他自己亂吃藥,咳嗽一直不太厲害。然後今天早上停藥,就咳嗽的厲害了,然後下午燒了。”
大夫想了想,典時看出了大夫的疑惑,但是卻不明白大夫疑惑的是什麽,最後大夫又開了兩個單子,一個單子是加了一些抗生素,用來治療肺炎,一個單子卻是又要抽血。
典時看著這個抽血單子沒有懂大夫的意思,但是大夫既然這麽說了,那當然是隻能聽大夫的了。走咩又幫著去繳費,典時隻能又跟著王曜去抽了個血。
然後典時帶著王曜回去繼續掛水,走咩去等化驗單了。
等回到病房,典時就埋怨王曜:“讓你拖著不治,都肺炎了就開心了?”
王曜自己也覺得很委屈,他生病的時候真的不多,他自己也覺得就是有點感冒而已,怎麽也沒想到居然肺炎了,他自己都覺得很驚訝。但是現在事實如此,真的是辨無可辨了,王曜隻能乖乖投降。
“我的錯,我乖乖聽你的話,好好養病不工作了,行不行?”
典時不想說話,隻是埋怨自己也不夠強硬,如果他夠強硬早一點拉王曜來看病而不是聽信王曜,可能也不至於肺炎。現在這麽嚴重,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好。
王曜想了想又和典時商量道:“我們在這裏輸完這個液體,如果我退燒了的話,我們今天晚上飛回市好不好?”
典時瞪了王曜一眼:“你不要命了?都這樣了,還想著飛?你就不能給我安生一天麽?”
王曜無辜道:“不燒就能飛啊。我不想在b市,回了市醫院至少有一些熟悉的人,而且還舒服一點,好不好?”
這個理由倒是比較正當,典時有一點被說服了,王曜又再接再厲。
“而且你也不能缺課太久啊,我在b市養病,你是繼續缺課還是回市?對不對?”
典時終於有了一點鬆動,但是並沒有鬆動太多,隻是模棱兩可的說道:“看一聲的,如果醫生覺得可以,那我們就回去,如果不行,就乖乖的在這裏,不許鬧。”
王曜隻能乖乖的點頭。
走咩又拿著化驗單回來,典時就拿著化驗單獨自去找了大夫,大夫看了化驗單,看上去更是疑惑了,這次大夫幹脆親自來了病區這裏,來找王曜。
他這裏問王曜的事情是“怎麽感冒的,有沒有接觸過什麽?”
王曜也很茫然:“可能就是有點累了吧,也沒接觸什麽特別的啊,什麽都沒幹啊。”
這個態度,典時立刻不滿意,趕快和大夫反應:“他不是有點累,是非常累。倒時差不好好休息,然後連續飛行,而且還經常熬夜。”
大夫一愣。
“倒時差?你最近出國了?”
王曜點點頭,很茫然:“是啊,上周剛回來,然後就病了。”
大夫確認道:“你感冒是在國外還是在國內?”
王曜仔細想了想說:“應該是國外吧,臨走的時候有一點打噴嚏。”
大夫臉色有點不好,非常嚴肅的說:“你現在這個情況,病毒學檢測甲流和乙流都不是,但是看化驗結果看起來像是病毒性|感冒。而且你現在這個症狀感覺有一些不太常見,不是很好定性,鑒於你是在國外感冒的,不能排除是不是攜帶了未知病毒回國,而且也不清楚你目前這個情況的感染性,我們需要你進行隔離住院觀察。”
這話一說出來,典時王曜和走咩三個人都懵了。
不光是他們三個懵了,同一個病房的另外幾個床都炸了,那一瞬間好像很多人都遠離了王曜一點。
這個驚天消息簡直把典時都給搞懵了,他腦子有點亂,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隔離住院觀察是什麽意思?”
醫生很鄭重道:“就是專門的隔離病房,主要是為了以防萬一,因為不太確定傳染性和嚴重性,這是一種保險措施。”
典時徹底慌了:“你的意識是說sars麽?”
醫生很謹慎的說:“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以防萬一,預防像是sars那樣的病出現。”
這話弄得典時更是六神無主,不由自主的看向王曜,王曜這個時候倒是淡定了一些,在電視看過來的時候說道:“既然如此,隔離就隔離吧。”
典時真的搞不清劇情到底是怎麽展成這個樣子的。
短短的時間裏,王曜就被換了病房。
從熱門診直接到了住院部三樓一個專門的隔離病房裏。這個隔離病房典時看的時候就覺得很難受。據說是一個無菌病房,作為家屬探望隻能隔著一個玻璃窗戶探望,裏麵是不能進去的。如果要進去的話就要穿無菌服。王曜很冷靜的住了進去,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一點影響,典時卻心裏難受的厲害。
醫生反複和典時強調,這隻是一種預防措施,並不代表著已經確定以及這個病的嚴重性。他會送王曜的血樣去相關的機構再做篩查,但是還是建議典時能去通知一下最近和病人有過親密接觸的人盡量減少聚會之類的場合,以及密切關注自己的情況,一旦有任何的感冒症狀盡快篩查盡早就醫。
因為這種叮囑,醫生的安慰全成了空話,這種注意就像是一個陰影一樣壓在了典時的頭頂,真的是烏雲罩頂。
王曜隔著玻璃窗子看著典時難得六神無主的樣子,這茫然的樣子,讓王曜突然想到了當時典時的奶奶第一次走丟的時候,典時一臉茫然的樣子。當時他就覺得這家夥真的是又可憐又無辜啊,看著他那個樣子就心軟了,不想戲弄他了,想幫幫他。
這一次也一樣。
王曜笑著對典時說:“聽見醫生說什麽了吧?快去通知去。別真的有人感冒了不知道,讓他們都注意點。”
典時繃不住了:“要感冒也是我先感冒,進去陪你。”
王曜無奈的看典時:“說什麽呢,別亂想。你沒聽醫生說麽?這不一定的,而且我在m國根本沒有接觸過什麽感冒的人,你可能是想多了,真的。”
典時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你剛剛還說讓我去通知。”
王曜看著典時,兩個人隔著玻璃看了很久,典時終於敗下陣來。
“好,我去通知。”
王曜滿意的笑了。
“沒有事的,你別亂想。”王曜笑著說:“這下你預言成真了,我不乖乖休息也不行了,你應該開心一點呀。”
典時感覺自己都要哭了:“我寧可還得每天和你鬥智鬥勇。”
“我知道,我知道。”王曜除了安慰安慰典時,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典時眨眨眼,努力把即將落下來的眼淚給憋了回去。他做了兩個深呼吸,好好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這才站起來,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我先去通知他們。”
王曜點點頭。
典時又轉了出來。
王曜短短的幾天裏,要說接觸過的人,典時粗粗一想,覺得還真不少。想了想,典時先後給舅舅、老孫、其他幾個隊伍都打了電話。
舅舅那麵典時如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還詳細說了目前的情況,然後讓舅舅去觀察樂玩那麵的感冒情況。舅舅聽了以後也很驚訝,他先是問了王曜的情況,然後又問典時需要不需要聯係什麽資源,讓王曜往更好一些的醫院送或者別的什麽。
典時表示暫時不用,如果有需要的話會和舅舅提。
舅舅嗯了一聲,安慰典時:“你也別想太多了,醫生都說這種事情隻是預防,這種事情生的幾率很小的,如果是傳染性特別厲害的病現在應該已經病了很多人了,你自己穩住,別太著急。”
典時一一答應了。
老孫那麵是讓老孫通知gg的其他人,自己注意感冒情況。而其他的幾個戰隊還有樂玩官方也是讓他們注意自己的患病情況,但是和這些人說的時候,典時還是留了個心眼,就隻是說王曜得了比較嚴重的流感,然後讓他們自己注意一下,如果有不舒服立刻去看醫生之類的。
在醫生確定一下,典時還是不想把王曜的事情傳播出去。三人成虎,到時候越傳越離譜就不好了。
等全部聯係完了以後,典時又單獨去找了一下醫生。
他現在已經冷靜了很多,典時又去詳細問了醫生目前王曜有多嚴重,以及如何確定王曜到底是什麽情況等等。醫生也算比較盡責,給典時詳細的講了他們的流程,以及他這麵現在檢查到的現象、猜測的情況以及治療方案,典時聽完以後總算是覺得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等典時再回到住院部的時候,王曜已經睡著了。
液體還沒有輸完,走咩守在這裏,看到典時進來,走咩站了起來。
典時先看了王曜,現王曜已經睡著了,這才看向走咩。
走咩很識趣:“睡了二十多分鍾吧。”
典時點點頭,看了看表,已經是七點了。典時對走咩說道:“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在這裏守著就行了,這裏地方也不大,你在這裏也不方便。你回去以後也自己注意,別感冒了,有症狀趕快看醫生。”
“我知道。”走咩點點頭。想了想,走咩又說:“我下去買點飯,給你帶上來然後再走吧。”
典時想了想,覺得他大概也沒心情更沒空下去吃飯了。但是這種時候典時也知道,就算沒胃口,但是也要好好吃東西,不然更是熬不住,於是點了點頭。
走咩又問:“王曜呢?吃什麽啊?”
典時不太舒服的說道:“醫院有專門的營養餐,說是不用我們管。”
“好。”走咩點頭,把自己的外套穿上:“那我下去了。”
典時嗯了一聲,但是眼睛根本沒有看走咩。
過了二十多分鍾,走咩又回來,帶了一些包子和粥給典時,然後又堅持把自己的外套給典時留了下來。他的理由也很有道理,他會去以後有其他的衣服,反正是打車回去。但是典時在這裏呆一晚上,晚上會冷,還是多穿一件好。典時拗不過,隻能把走咩的衣服也留了下來。
走咩走了以後沒多久,住院部這麵就落鎖了。
晚上一般住院部是不開門的,隔離病房的外間就是一個長椅,典時就打算晚上在這個長椅上睡一會就行了。落鎖以後,護士又過來巡視了一圈,看王曜的液體還剩下多少,叮囑典時看到液體沒有的時候按鈴,護士又走了。
典時隻能坐在長椅上盯著點滴呆,什麽都不想做。
事情到底是怎麽展成這樣的呢?
典時仔細思索著,但是卻想不明白。這種事情好像偶爾有聽說過的,很多什麽傳染病最開始就是從國外帶回來的什麽的,然後怎麽怎麽就傳染過來了,之類的。但是典時根本沒想到會生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特別還是王曜身上。
典時感覺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折磨瘋了。
這種突然的孤立無援的感覺,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其實本來應該是他最熟悉的東西,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居然脆弱到麵對這樣的變動變成了這麽一副軟弱的模樣。
就是裏麵的這個人害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時他一個人和奶奶相依為命,也是挺著一口氣,也沒覺得怎麽樣。最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天塌了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卻覺得無比軟弱,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裏麵那個人為他遮風擋雨?所以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法承擔風雨的傻|子了麽?
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典時難受的覺得要窒息了。
液體到了盡頭,典時按下了鈴,讓護士過來。護士的動作又輕又快,很快拔掉了液體,然後按好了血管。這中間王曜根本沒有醒,隻是呼呼大睡著,典時太了解了,這在平時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王曜很警醒的,哪怕是他也很難在這樣的舉動下不吵醒王曜的。
護士按好血管以後,又給王曜測了一個體溫,然後就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護士對典時說:“體溫降到了37.4°,已經接近正常體溫了,你放心吧。”
典時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你。”
護士笑了一下,離開了觀察室。
就算護士這麽安慰,典時也沒覺得好多少。他看著王曜,突然想,如果他和王曜換一換的話,會怎麽樣?
如果躺在裏麵的是他,在外麵的是王曜,王曜會怎麽樣呢?
先,王曜肯定不會像他一樣六神無主,王曜永遠都是勝券在握的樣子,從來不會像是他這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當然,這不是說王曜不擔心他,王曜肯定會擔心他,但是就算擔心,王曜也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擔心。他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可是王曜又不是大夫,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成為大夫,就算成為大夫他也解決不了這件事。
典時盯著天花板想著,如果這樣的話,王曜大概會想盡辦法找最好的醫生逼著對方來給他看病?或者呢?會做什麽呢?
也許王曜會自己去查醫學理論之類的,以這家夥的智商,幾天補課成一個假醫生好像也沒有什麽毛病啊。他有什麽事情做不了?大概除了生孩子真的沒有什麽做不了的了。
典時呆的想著,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麽居然睡著了。
在夢裏,典時特別懵逼的現,自己居然真的和王曜換了個個兒。
他在玻璃房子裏,躺在床|上掛點滴,然後王曜在玻璃外麵擔心的看著他。
典時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沒有辦法醒來,於是隻好向著玻璃窗外看去,看著夢裏的王曜。
隻見在玻璃外的王曜又是嫌棄又是強作鎮靜的說道:“別害怕,這就是聽著嚇人,醫生嚇唬你呢。因為他自己不敢冒險,這就是以防萬一。其實在無菌病房也挺好的,你現在生病,抵抗力低,在外麵那麽多細菌病毒的,容易交叉感染,再得別的病,你每天來輸液我都還挺擔心的呢。這在無菌病房挺好的,就容易好了,你快點好起來就能出來了。”
在夢裏,典時自己埋怨的說:“你又騙我,如果不嚴重的話,幹嘛要讓所有人都注意不要被感染了?”
王曜一臉不讚同的說:“隻是讓注意,你清醒點。真的是特別厲害的沒有見過的傳染病,別的不說,比如說我這種明顯是家屬的和你接觸這麽多的,明顯就應該把我也先強製隔離看看我感冒不感冒再考慮要不要把我放出來,對不對?哪兒還能放我滿世界亂跑啊,他說的讓小心一點注意一點什麽的,就是個日常提醒,也許你就是個普通的甲流變種,你自己嚇自己幹什麽啊?看你那膽小的。”
“況且啦,就算是真的是傳染性很強的新疾病新病毒,又能怎麽樣呢?你知道每年會新出現多少種傳染病麽?傳染性極高的病又有多少?很多病都傳染性很高,但是沒人會在意,每年的流感都是不一樣的病毒,不然怎麽能沒年流行?但是流感就流感嘛,你見流感怎麽死過人?隔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傳染性又高致死率又高的病啊?你覺得你運氣得多不好才能撞到這種?就你這個歐氣,想碰到等下輩子吧,真的是。哪兒像是你想的那樣,說遇到就遇到了?也許明天你就活蹦亂跳的沒事兒了呢。”
典時感覺自己很無奈,被王曜這麽一通數落,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傻。
夢裏的王曜看他不說話了,又說:“不過我警告你啊,你可給我快點好起來,我這個人很善變的,你看我的女友粉,那簡直能繞地球一圈,你要是敢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就立刻再找一個,絕對不幫你照顧你奶奶!明白不明白!你自己的奶奶自己照顧,你自己心裏好好掂量著。”
典時立刻就怒了,這什麽人啊,他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這家夥還對他說這種混賬話。典時直接就想跳起來去和王曜好好理論一下了。
這一跳,典時驚醒了過來。
那種感覺就仿佛青春期的時候做那種突然從懸崖上掉下去的夢,猛然睜眼,心髒還劇烈的怦怦直跳。
夜很深了,屋子裏隻有儀器和安全出口標誌出來的微弱的光,除此以外一片漆黑,但是典時卻看到在他麵前有一個黑乎乎的背影,就在王曜的那個窗口跟前。
一瞬間,典時冷汗就冒了出來。他腦子裏快的閃過了諸多醫院鬼故事,覺得自己心髒|病可能真的要嚇出來了。他摸著手機,猛然打開手機上自帶的手電對準黑影,同時低嗬一聲:“誰!”
手機照亮了眼前的黑影,那黑影也眯著眼睛扭過頭來。
這不是什麽黑影,而是一個長及腰長的很美的女人。
典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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