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佳音,你對我還真是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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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千馳低頭看了顧佳音一眼,眼角溢出一絲譏誚,說出的話卻是平淡的,“怎麽,怕了?”
“怕什麽?”
“怕你的初戀男友早已經把你忘了。”
“嗬!”顧佳音嘲諷地笑了一下,轉頭看著盛千馳完美緊致的側臉,“我看是馳少你怕,若是我真把裴念晨搶回來了,你的一億就要打水漂了。”
是的,倘若她和裴念晨再續前緣,有裴家的庇護,盛千馳就算再霸道,也要顧忌幾分。
麵前的女人,精致,漂亮,辣刺,她在想什麽,他完全猜得到,但是他既然看上了她,那她就注定是他的,決不會放任她和別的男人親近,裴念晨更不行。
盛千馳優雅地轉頭,睨著顧佳音,語氣波瀾不驚,卻莫名地透著一股子強硬的意味,“佳音,你對我還真是不了解。”
顧佳音牽起紅唇,不屑的眼神從盛千馳的臉上掃過,而後輕抬修長的美腿,大步向宴會廳走去,有侍者慌忙替她打開了廳門。
這個女人腰背筆直,步步生風,氣場足得很。
盛千馳看著她的背影,眼眸越發深邃幽暗,猶如墨染的夜,抬步跟著她進了宴會廳。
……
宴會廳,音樂驟停,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門口,要怎麽形容那一處的風景?
男人一身黑西裝,高大挺拔,五官清冷俊逸,女人一襲紅裙,纖瘦高挑,嫵媚俏麗,兩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美感和諧。
重點不在這裏,而是那個女人是顧佳音,死去了年的顧佳音。
“顧佳音?!”人群有人驚愕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緊接著,所有人都如夢初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聽到這個名字,本來麵容冷硬、沉默如冰的新郎官,驀然抬頭,看向了廳門處那一襲紅裙女子,一瞬間,他的心像是戰鼓一般,狂跳不止。
裴念晨震驚得全身都止不住顫抖。
本來還依偎在裴念晨懷裏的秦雪瑤,更是震驚得張大了嘴巴,這段婚姻本來就沒有十足的把握,一直都風雨飄搖,突然出現了一個死而複生的顧佳音,她緊張到了極致。
像一個偷東西的賊,撞見主人回歸。
“佳音!”
裴念晨像是突然醒悟一般,甩開秦雪瑤的,大步奔到了顧佳音的麵前,雙扣住她的肩膀。
他的雙唇都在細細微微地擅抖,“佳音,真的是你嗎?”
這個男人,此刻眸深似海,翻湧著驚濤駭浪。
顧佳音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她確認,他還有當年的念晨哥的情分。
隻是那又怎樣,他還是要娶她的仇人。
倘若因為她死了,他愛上了別人,想娶妻,她不會有一絲怨念,反而願意祝福他,可他為何偏偏要娶她的仇人?
他愛上了她的仇人,那麽他們年少時的約定就是一場笑話。
相較於裴念晨的激動,顧佳音顯得格外冷淡,她緩緩勾唇,淺淺地笑著,“念晨哥,別來無恙。”
一聲“念晨哥”勾起回憶無數,裴念晨立刻紅了眼眶,一把將顧佳音擁進了懷裏,“佳音,這麽多年,你去哪了?”
久違的懷抱,的確還有故人的味道,但摻雜了太多的蒼海桑田,便少了那份該有的感動。
顧佳音抿唇不言,淡漠地站立,既沒有推開,也沒有回抱。
隻秒鍾,裴念晨便被人大力搶了去。
秦雪瑤緊緊地摟著裴念晨的胳膊,仇恨的目光打在顧佳音的臉上,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驕縱和任性,“顧佳音,不管你是怎麽死而複生的,但你看清楚,念晨是我的,我們今天就要結婚了。”
顧佳音很冷靜,唇上始終掛著一抹笑意,隻是很寡淡,她看著秦雪瑤,眼裏充滿了不屑和譏誚,此去經年,這個秦家二小姐,還是這麽嬌蠻。
秦雪瑤比顧佳音要小一歲,而秦以姝和顧佳音同歲,隻比顧佳音大一個月。秦以姝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叫秦軼恒,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叫秦明軒。
這個事實很明顯,當年秦正南入贅顧家做上門女婿的時候,是有妻室和兒女的,但為了攀龍附鳳,隱瞞了事實真相。
入贅顧家後,將原配和子女偷偷養在外麵,還又生了兩個孩子。後來不甘做上門女婿,氣死嶽父,害死妻兒,侵吞所有財產。
這,是一場陰謀。
裴念晨倏然皺眉,立刻想甩開秦雪瑤,眸底是不假掩飾的厭惡,秦雪瑤卻摟住他的胳膊不放,“念晨,你別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
這一句話,成功製止了裴念晨所有的動作,他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轉頭看著顧佳音,欲言又止。
嗬,多少青春年少的時光,多少青梅竹馬的歲月,他曾發誓非她不愛,可如今卻和她的仇人有了孩子。
說好的不痛,卻還是抑製不住自心底深處漫上來的層層痛意。
這一刻,顧佳音終於明白,為什麽盛千馳說一定會讓她死心了,因為裴念晨與秦雪瑤有了扯不斷的牽聯。
可那又怎樣,她今天就是要破壞掉這樁婚事,就是要讓秦家人痛,裴念晨娶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娶秦雪瑤。
大廳裏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一場好戲。
此時,一位穿著墨綠色軍裝的年男人,氣度雄渾地從樓上走了下來,最後站在了裴念晨的身邊,雙目炯炯地看著顧佳音。
他就是裴念晨的父親,裴克騫。
一身英雄風姿的男人淡靜地開口,“佳音,年前如何得救的?”
麵對裴克騫,顧佳音保持了分恭敬,“裴叔叔,我當年是被旅遊船救起的。”
“嗯。”裴克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也擠到了人前的秦正南,不動聲色地繼續詢問,“得救之後為何不回家?”
顧佳音波瀾不驚,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像一株倔強而生的百合花。
她回答得有條不紊,“當年沉船,我被鱷魚咬傷,後順水漂流到了入海口,被救起後,傷勢太重,有幸遇到一對來麗城旅遊的蘇黎夫婦,將我帶去了蘇黎,這年我一直生活在那裏。”
裴克騫麵上有幾分心疼意,“傷,都治好了嗎?”
“都好了。”
“你母親和哥哥呢?”